士锋亲率三百轻骑一马当先,七百步兵拼命在后面紧追,士锋不停的抽着马鞭,还不时的回头催促着步兵。
“你们快一点,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白鹤岭。”
“四将军,弟兄们是又饿又渴,就让兄弟们休息一会吧。”一个副将模样的将佐拱手说道。
“胡说,你看现在,马才流汗,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你们就开始喊累,你们真当自己是少爷了吗?”士锋微微有些发怒。
副将当然不敢抱怨说你两个时辰跑了好几十里地,他想了想,换种口气,道:“四将军,您看前面就是熙水,不如全军在那里休息片刻,然后再全速前进,一鼓破敌,将军您看咋样?”
士锋一顿,回头看看早已气喘吁吁的步兵,暗骂一声,道:“也好,兵贵神速,就给你们一刻钟吧。”
副将赶紧去传令,果然,这命令一下,全军欢声雷动。
熙水虽然不是大江大河,冬季却也不结冻,潺潺流水慢慢的自西向东流淌,然后在黑牛岭转向北流,最终汇入彭蠡。首发河流两岸,芦苇丛生,水鸟自由的飞翔,却也是一处美景。
听到歇息命令的士兵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呼喝着,尖啸着,争先恐后的朝熙水扑过去。好多士卒早已干渴不已,冲到河边,就直接“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太阳挂在西边,和煦的阳光照在还有些冰冷的河水里,让在里面打闹的士兵们感到一阵惬意,闹了一阵,步兵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骑兵则先去饮马,再从马上拿下皮囊,灌满水,矜持的喝着。有的骑士不屑的看着牛饮一般的步兵,不时出言讥讽,而步兵也不该示弱,反唇相讥之下,双方便有了口角。
士锋自然不能去喝这野地河水,纵然有下属说今天的河水格外的清凉,格外的甘甜,喝着特制草药熬的药茶,士锋只觉得浑身上下格外的舒坦,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看来二哥果然想的周到,连这好东西都准备好了。士锋在心里暗道。
“将军,不好了,出。。出事了。”先前那个唤作孙凤的副将慌张的跑来。
“怎么了?天塌下来了?”士锋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坐在那里没动。
“将军,那些跑路的步兵又和骑兵吵起来了,将军,您若是再不去,可就弹压不住了。”
“混帐东西!”士锋不满的把皮囊朝地上一摔,“每次***都要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架闹事,还有完没完,难道当真以为那个人就能为他们撑腰吗?”士锋说道后来,脸上肌肉都有些扭曲,显然气得不轻。
孙凤脸上不为人所察的偷笑一下,旋即正色道:“将军您知道的,这骑兵和步兵。。唉,末将说了也不算数,还是请将军您自己去看看吧。”
“走,老子倒不信,他还敢护着这群崽子,跟我作对不成?”士锋气呼呼的站起来,大步朝前走去。
河边早已乱成一团,三百骑兵连人带马被围在中间,七百步兵手持长枪枪尖指前,血拼一触即发。
“有种你们下马!”步兵方面嗓门大得很,不少人还做着猥亵的手势,冲着圈子里的骑兵。
“有种你们也只派三百人和我们公平对挑。”骑兵方面丝毫不甘示弱。
“都他妈给我住嘴!”士锋怒气冲冲的大步过来。
“你们***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子?恩?还像个当兵的吗?大战在前,你们不思报答我家世代的恩典,连跑点路都怨气冲天,老子让你们歇息一下,就他妈闹出这等事情来,你们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安稳了,啊?非要老子杀人立威是吧?”
士锋一放话,骑兵的气势弱了不少,毕竟岭南的骑兵一向都是归他指挥,与私兵无异。
只是那七百步兵就没有那么客气了,领头一个壮汉拱拱手,算是给士锋行了个礼,说道:“四将军,我等乃是步兵,机动性自然不如骑兵,可是如今,四将军却把我们当步兵的作骑兵使,还要遭这群骑马的二拐子的嘲笑,您说说,这普天之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岭南步兵都是二哥,自称南天王的士锋的心腹,如今士铮政变成功,成了岭南之主,他麾下的士卒就更加骄纵,此次士锋说挑选700精悍的步卒,结果就把他们挑上了。
眼前这人乃是士铮心腹林廓,也是岭南林家栋公子,士锋也不便给他难看,只是淡淡说道:“步骑一体,乃是本将军的决定,既是军令,还望林校尉严格执行,至于步兵骑兵之间的矛盾,以后再说,不过本将军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挑事,本将军决不容情!”
这番含软带硬的话说出去,那林廓该会卖自己个面子,从此消停点吧,士锋正在心里暗想。
只是,士锋并没有听到意料当中的遵令,好奇的看去,那林廓却一副苦瓜脸。
士锋心中顿时火起,妈的你不明抗命,就来这暗抗么?正待发作,却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响,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好响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