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子知道今日自己前功尽弃了,三郎穴道被解,自己现在根本留不下他们,他颓然地靠在石壁上,喃喃道:“难道这一切皆是天意,吾真的不能逆天而行么?”
李桑榆一拉三郎,“我们走!”
三人转身向洞外跃來,星辰子仍不死心,轰地一掌向三郎背后劈來,却被断后的李桑榆一掌阻了回來,三人飞身出了洞顶的洞口,脆生生的少妇声音盈耳回绕:“师兄,小妹还会回來的,哈哈……”
外面的雨已停,滚滚沉雷來的快去的也快,天光放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三人男的俊、女的俏,若是被本地居民看见当以为是仙人下凡了。
三郎沿着山路向下走,三郎见她身边沒有宝镜公主的身影,急切道:“敢问……哦,李公主,敢问宝镜为何不在你身边,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么?”
李桑榆看了看他,突然咯咯娇笑道:“什么李公主,这么难听,西夏的子民都叫我桑子公主,你也不必叫我公主,就叫我桑子姐姐吧
。”
三郎知道她已年过六旬,叫姐姐自己也不算吃亏,何况人家确实是救了自己一命,忙改口道:“哦,桑子姐姐,呵呵,敢问宝镜公主为何沒和你在一起?”
李桑榆狡黠地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嘻嘻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安全的很,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姐姐请讲!”
三郎觉得这个李桑榆倒是性格开朗,不象那歹毒有心机的女子,可她的一番话说出來立刻让三郎推翻了这种想法,再也不觉得这个女人简单了。
李桑榆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救你们么?”
一旁的杨排风忽然想到二人被压山洞之时,三郎曾说过,凭他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不定会有仙子忽然从天上下來救了他们,呵呵,不会这么巧吧,果真有一个美貌如仙女的艳丽美妇救了我们?
三郎道:“你和……星辰子前辈的话,我倒也听到了,只知道和你们西夏有关。”
“不错,你可知我师兄星辰子为什么忽然要杀你们吗?”
“好象是和什么杀破狼三星有关,说我是什么七杀星转世,排风乃是天魁星转世,还有什么贪狼星,我看纯粹是无稽之谈。”
“不!”李桑榆正色道:“非但不是无稽之谈,而且师兄既用了九宫飞星法为你们推算,十有**不会错的。”
“何为九宫飞星?”
“九宫飞星乃是一种天象的占卜方法,我星宿派只传掌门一人,具体如何推算我也不知情,不过师兄既然用了这种方法,可见此事之重要。”
三郎不解的看着她:“何以见得?”
李桑榆幽叹道:“哎,怎么说师兄也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说來令我心痛,用九宫飞星法推算,虽可预知天机,却是逆天而行,是会折寿的,也许……”
李桑榆脸色暗淡下來,“也许师兄即将不久于人世了?”
“啊……”排风惊叫出声,三郎也吃惊非小,“我看前辈只是受了伤,调养数日便好
。”
“哎!”李桑榆发出与她的花容月貌不相称的一声长长叹息,道:“当年师父将这项占卜神术传授给师兄时恰巧被我偷听到,一旦用九宫飞星法窥探天机,他的生命也就将尽了!”
“哼!”三郎來自现代对这些玄乎的东西仍然不信,冷哼一声道:“稍后我返回山上,我倒要看看好好的一个星宿派掌门,怎么就会突然死去,即使有危险我也要保护他。”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可知师兄推算出你是三煞星之一的七杀星意味着什么吗?”
三郎一拱手道:“还望桑子姐姐明示。 ”
李桑榆望了望莽莽苍穹,又遥望远山似是在畅想,片刻才道:“依师兄推算,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在不久的将來就会三星会照,介时三星光芒万丈,紫微帝星的光芒被掩盖,介时武林将有一场空前浩劫,而大宋江山也会易主。反之只要除去其中一人,使三星不能会照,紫微星的光芒不能被完全掩盖,则江山易主的几率就要小的多,这也是师兄为什么要拼了一条命逆天而行,要杀你们的原因。”
三郎不屑道:“事在人为,这些占卜之说岂能全信?”
李桑榆凝望了他一眼道:“若此事为真,你当如何?”
“桑子姐姐想对我说什么?”
“哈哈……”李桑榆忽然大笑起來,“不愧是笑三郎,那姐姐就明告诉你,杀破狼三星中的任何人都有当皇帝的可能,也包括你!”
三郎摇头道:“我不稀罕什么皇帝,象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岂不更好?”
“我身为大宋臣民更不会反叛大宋!”排风也忙附和着。
“呵呵,天意如此,又岂是人力所能改变,排风衷情于你,自然不会与你争夺帝位,可她却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依我之见,你文治武功皆独步天下,又有排风姑娘从旁辅助,这帝位非你笑三郎莫属
!”
“我说过,我不稀罕什么帝位。”
李桑榆有些沮丧,“三郎兄弟,你要考虑清楚,一旦你有意雄霸天下,待起兵之时,我西夏国愿意出兵相助,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平分天下是不是?”
“呵呵!”李桑榆开心地俏笑起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聪明!”
“哼!”三郎俊面攸变,“谁是你的兄弟,我岂会与你党项族人合谋为害中原、涂炭黎民,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桑榆本來笑靥如花的脸突然变的冷酷无比,怒斥道:“笑三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主早听说你屡得奇遇,功力非凡,今日你就接我三掌试试。”
三郎傲然而立,“愿意领教!”
二人对面而立,相互审视片刻,李桑榆猛然双掌微错,向前一推,口中娇咤道:“第一掌!”一股排天劲气挟着滚滚风雷之声撞向三郎。
三郎双掌微曲合掌相迎,两股无穷力道轰然撞在一起,三郎毅然而立,李桑榆粉面微然变色,也是纹丝未动。
“好功夫,再接我一掌!” 李桑榆将功力提至九成,又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撞了过來,三郎仍然原势未动,硬接一掌,轰然响声过后,三郎俊面攸红,李桑榆双肩抖动勉强沒有后退。
李桑榆知道,笑三郎果然名不虚传,自己不拼尽全力今日定然占不了便宜,她银牙紧咬,凝聚全身功力,将功力提至十二成,厉喝一声:“第三掌!”
“轰!”两股巨大的力道溅起漫天的石砾沙尘再次撞在一起,三郎晃两晃,沉气吞声“嗨!”地一声,又傲然立在当地。
李桑榆则不同,她被一股大力倒撞而回,震得气血翻腾,再也扎不住马步,一个趔趄,接连向后退了三大步才勉强站稳。
她调息半晌才恢复了平静,抬头望了三郎片刻,忽地嫣然笑道:“笑兄弟果然不同凡响,今日我输得心服口服,哎,倒可怜我那徒儿了,想报仇看來今生无望了,我要去找那贱妇算帐,我说的话希望你好好考虑,你我两家平分天下岂不美哉,姐姐去了
!”
她说罢头也不回,转身再次向山上奔去。
三郎伸手道:“宝镜的下落呢?”
李桑榆清脆的声音悠悠传來:“放心吧,她好得很,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排风跑上前道:“三郎哥,我们要不要去追?”
“暂且不用,她既然上了山就不会马上走,我们的马匹还在客栈,我们多日未回,那两匹宝马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是。”
排风猛然醒悟过來,“三郎哥不说排风倒忘了,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宝马呢,我们快回去看看!”
二人一路往山下飞奔,茫茫的长白山上只见两个黑点飞射而下,瞬间隐沒于郁郁葱茏,苍松翠柏的长白山脚下。
三郎二人到了小镇上的客栈,见马厩前客栈老板正与两个商人模样的人交谈,就一名商人模样的汉子道:“这两匹马一起,最多给你三百五十两,你若不肯卖就算了。”
说完,两个商人作势要走,却被老板拽住,叹声道:“哎,就三百五十两,掏银子牵马。”
排风走上前道:“我说掌柜的,我这两匹马哪匹马不值个万八两的,呵呵,就是你肯掏万八两也买不到啊,三百五十两你就给卖了,你穷疯了吧。”
掌柜的一看二人是马的主人,长作一揖道:“您二位总算回來了,几天沒有你们的踪影,也未付房前,我这小店是小本生意,你们未付房钱也就罢了,居然还留了两匹饭量惊人,挑食挑菜的马放在这里,再这样下去我着小店就要倒闭了。”
“掌柜的,你的马还卖不卖了?”两个商人有些不耐烦。
“这个……你等我问问两位客官。”
未待他发问,三郎笑起來。“掌柜的,连日來多亏您照顾我们的马,这样吧,房间还给我们留着,两匹马也好生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