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是得狠心。一时不狠心, 后续会一堆麻烦。况且在我来欢世之前,林父就暗暗地提点过我了,他显然不太希望我和司彻继续搅一起。
我叹了一口气, 委婉地道:“司总, 我们……不太合适。”
他眼睛微红, 语气冷冷:“那和左秋言就很合适吗?”
我摸了摸鼻子, “好端端的, 为什么要扯到他。司彻,如果我们之前有发生过什么,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何必一直纠结呢。”
“好一个, 你不爱我, 我也不爱你,林弥, 我明白了,你的确够狠。”他的笑却要比哭还要凄惨。
我欲言又止。
“你放心,既然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又怎么能继续那么不要脸的纠缠着你。我司彻……和你林弥没有任何关系!”他咬着牙,似乎好不容易地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 丢给我一个狠狠的眼神, 走了。
我坐着, 迷茫的, 有点搞不懂。
服务生和林弥很熟的样子, 看见这一幕对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想劝我别劈腿。
我从她这个眼神里终于搞明白了, 合着从头到尾,司彻都和我谈了一场恋爱了啊,难怪刚才那样也像是情人之间分手一样的决绝。
可是……我们之间,也没有这样啊。
我吃完点心回去上班,苏青青看见我时,担心地说:“林姐,你没事吧。”
看来也是深陷在我和司彻的绯闻当中了。“我没事。”
她还是固执地认为我在暗暗神伤,“林姐……对了,左总好像找你有事。”
我打了一个饱嗝,嗯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苏青青的眼神有点诡异。
我稍微坐了一下,拿着一些工作资料敲开了总办。
“请进。”
左秋言把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好几下,笑着问:“司彻那里处理好了。”
奇怪的关注点。“司总找我叙旧来着,现在叙旧完了,想必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哦。”左秋言轻轻嗯了一声,不知想起什么来,一脸的兴趣浓重,“司彻那样冷冰冰的人也会热情如火的爱上女人啊,我真的有点想象不到。”
我汗,“左总,这些流言蜚语不会连你也信了吧。”
“我随口说说,小弥你别紧张。”他打趣着我。
我:“……”鬼才紧张。
晚上下班回到家里,林父难得地找我谈心了一会儿,我奉承了他半天,然后他就拐弯说到司彻身上了。
天知道是怎么传到这位大佬耳朵里的。
“小弥,他现在不太适合了,你尽量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非得谈男朋友,我瞧着左秋言还不错,你可以和他试一试,不过要小心,别被他吞得连毛都不剩一根。”
左秋言,鬼才敢和他谈谈恋爱。
要谈恋爱吗?倾家荡产那一种。
一想到那点,我整个人都萎了。
林父被我的样子给逗笑了,“一个左秋言也能让你害怕成这样吗?哈哈哈哈。”
我还是选择单身。请让我继承亿万家产吧。我可以的。
我继续过得朝九晚五的生活,当然周末双休,自然还是很爽的。不过这简单的生活要是没有左秋言那只腹黑的狐狸就更自由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堵车了,我绕了一条路走,然后发现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我开着车走过一段路,然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雨中撑着伞小步地走着,似乎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车前灯一照,我才发现是司彻,他手里提着药袋,似乎刚从前面的药店里走出去,连在这里我们俩也能遇见,我都不知道说这是不是孽缘了。
我本来想直接开过去的,但是忽然发现他一个趔趄,就摔到在了地上,而且好一会儿都没有起来,我这时也顾不得找地方停车了,直接贴边一停,下车看人。
他整个人都扑倒在伞上,地上湿滑滑的 。“司彻,司彻……”我叫了他好几声,拿手机充当光源照着他的脸,很快,他似乎被这光刺着了眼睛,皱着眉头难受地嗯了一下。
我看他有反应了,松了口气,“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要!”他很强烈地拒绝了。
此时还下着点小雨,我头发和颈项都被淋湿了,我好不容易把他给扶了起来,但他死命地不愿意跟我走。
我恼火了:“你要一个人死在这外边吗?”
他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这段路没什么人,但我的车还是违规停放的,一会儿要是遇见交警,可就麻烦了,我硬是把他给扯了过去,他慢慢地似乎也松动了,终于最后还是坐进了我的车里。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随口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啊,哎,刚才那药好像落在哪里了,我开回去拿吧。”
“不要……不用了。”他态度有点强硬。
我也没逆他的意思,反正这下着雨的,我还嫌麻烦呢,他不愿意我也不用勉强。
一时车里有些安静的。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比较好,而且总不能这样一直开回林家去吧,我们俩这湿漉漉的样子,肯定会遭人误会的。
我想了一下,提议道:“不然,我们去酒店开个房间。”
“你想干嘛?”
他警惕地看着我,活像是我会像个采花贼一样采了他的贞洁,把我给逗乐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为了救你,淋湿了,这种天气会感冒的吧,你又不愿意去医院,那就去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不然,我送你回去?”我说。
他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开车在附近绕了一圈,找了一家服装店买了一套男装,然后递给司彻,顺便就在附近的酒店下来了。
我开了一个房间,主要是给他用。至于我,本来是打算送他上去就离开的,不过最后在走的时候被他复杂的眼神盯得有点无法脱身了。
考虑到他似乎身上有病?的情况下,最终我还是呆了一会儿,顺便给他弄来了感冒药和温水。
“你先洗个澡,一会儿吃了药再休息吧。没什么的话,我就先走了。”看着原本一个好好的高冷霸总变成这个样子,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的,虽然这种场面并非我造成的。
他沉默了一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谢谢你,林弥。”
我不太习惯他这样,摆手道:“没什么,都是举手之劳。”
“你今天……为什么一个人去药店?”司家还没破产吧,就丢了一个欢世集团,堂堂的未来继承人居然也会掉到这种落魄的局面吗?
他本应该是要回答我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地,脸色忽然变得很苍白,双眉紧紧地皱起,似乎在忍受什么难熬的痛苦一样,双手捂着小腹连站都站不稳了。
妈呀,我被他这阵仗吓着了,“司彻,司彻……你没事吧?”
我立即抓着他的手,然后就被他给压倒了。
好不容易从肉山中翻身起来,我发现他又晕倒了过去。
我喊了好几下,他也没用反应,手凑到他鼻端感受了一下,还是有气的。
看来是太累了,直接睡了过去。
也算安了半颗心来。
我弄不起他来,毕竟在他彻底沉睡没有点助力的情况下,我一个娇小的女子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不过好在地上都有地毯的,也不怕他着凉,我又从床上弄了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
看来今天晚上我是走不了的。
毕竟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啊。
我打了个电话回林家,扯了一个小谎,说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林母倒也没对我产生怀疑,只是叮嘱了几句,就放行了。
我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司彻,他睡着的面容有点憔悴,又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和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那个冷漠的男人仿若两人。简直就像是从云端落了下来。
我喟叹了一下,终于受不了自己一身湿漉漉的感觉,到浴室洗了个澡,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了,一会儿再烘干就好了,总统套房就是这么方便。
我穿着浴袍,一边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一边玩着手机,等我在绿江把一本八十万的小说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地上那人发出一点动静来,我打了个哈欠,发现已经差不多凌晨了。
我看了他一眼,看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起初有些迷茫地看了下我,然后慢慢地记起来之前发生过的事。
“唔,你先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着。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我一下,还是听我的话进了浴室。
我拿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过很快,因为司彻走过来的动静我又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看见他的小腹微微有点鼓着的样子。
我寒了一下,很快司彻遮挡性的动作,让我无法继续深究下去,嗯,应该是我看错了。
我看到玻璃桌上的感冒药,还有那杯已经不温的白开水,然后说:“你把感冒药吃一下吧,今天晚上你好像淋了些雨。”
他再次冷冷的盯着我,好像是因为我管得太多了。
“林弥,我不是你什么人,你别对我这么好。”
我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你也别敏感了,我要是在路上看见了什么猫啊狗啊可怜兮兮的也会捡回家照看的,你就当今天晚上我特别假好心吧。”
他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看他一副脆弱得不行的样子,心里起了一些怜悯之情,我把我身上的毛毯扔给他,“你还是先吃药吧。”
他就那样傻傻被毛毯盖住脑袋,然后取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下,嘴角微微的下撇。
哟,这还发小脾气了。
我也不是一个好脾气,我走到他面前把药塞到他手里,看着他露出羞愤的神情,苍白的脸蛋上两颊泛红,我冷冷地道:“别耍小脾气了,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乖乖的听我的话怎么样?”
“我知道了。”他看着手心的药,然后一口气吞了下去,又端起那杯水喝了大半杯,然后深深地望着我,语气还是很冷漠。“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废了这么多力气,自找苦吃干嘛,我烦了白眼,不打算理他了。
他这下却有点得意的笑。“林弥,你现在是不是非常的讨厌我?”
他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当中,讨厌吗?好像没有,就连左秋言我都不讨厌,司彻更是说不上,我摇了摇头,问:“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