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那一个他已经成为过去,但是新的不去旧的不来。也许旧的让你回味无穷,但是,新的更加值得品味。

——薰衣草

“哎,哥,你…恩,还喜欢夏薇是吗?”曾飞的语气异常的平静。

董天成把枕头靠在床上,自己则靠在枕头上。窗外的月光幽蓝而又美丽,两人暂时的沉默立即演化成诡异的寂静。

董天成叹了口气,拿起烟递给曾飞一根,又把烟点上。

“哥,怎么不说话?”曾飞吐出一烟圈。

“其实喜欢和不喜欢都是一回事。分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对她还有没有感觉。也许你不明白,但是等你长大了也许就会明白。”董天成伸手想抚摸曾飞的头,但曾飞似乎很厌恶的躲开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只比我大一岁就装老成。对了,你对她有那种左手握右手的感觉吗?”

董天成侧了侧身,好笑的看了看曾飞“什么左手握右手?”董天成边问边把两只手握在一起“没什么感觉啊?”

知道了答案,曾飞似乎很满意,于是开玩笑似地说“哎,既然没感觉,那我追她可以吗?”

董天成看着曾飞愣了一下,接着说“哦,好啊!你要是想,那你就追。她是个好女孩。睡吧!”

夏薇一直对曾飞和董天成之间的友情很奇怪,她不明白董天成这样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会和曾飞这样傲慢并且极度放荡的花花公子能成为朋友。虽然她明白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语句很荒谬,但似乎总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曲鑫说可能是因为夏薇对董天成还存在着感情,夏薇本不想承认,但事实什么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夏薇对曾飞似乎有很大的成见,但事实上,她并不是针对个人,而是这个社会或者可以说这个世界。

夏薇很仇富,甚至对这个世界有着绝望般的失望。夏薇曾经想西方的文明大国到底有多文明,后来美国攻打伊拉克,夏薇得到了很好的答案:所谓的文明就是找一些荒诞的借口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演示,具体说就是不要脸。

夏薇的班任是一位很随和的女老师,而且人很漂亮,班里的同学都叫她美女班任。她曾发表过自己对于当今社会的看法,很清楚的分析了物竞天择这一理论。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生活在自然界之中,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什么公平。

“物竞天择”这一说法本身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比如说植物生来就注定被食草动物吃到,而食草动物注定被食肉动物吃到。再比如说美国与伊拉克,美国可以找任何借口攻击伊拉克,战后美国又可以不作任何解释,原因就是美国有钱有能力。那么像伊拉克这样的小国也只能任人宰割,而且不会受到别的国家的同情。

夏薇喜欢美女班任的原因也是因为两人对于很多事都有共同的观点。听完班任的见解后,夏薇已是有感写了一篇【好坏论】。美女班任看完后给予了好评,并且在全班同学面前读了这篇文章。

可是唯独曾飞觉得夏薇的文章太过于娇柔做作,他说这样的文章只能算是作文。夏薇很不服气,虽然她知道自己太过于现实,却又梦想着理想化的社会,可是曾飞苛刻的话语她还是无法接受。于是,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夏薇毫不留情的暴打曾飞一顿。

曾飞没有还手,只是闪躲,似乎在和夏薇玩耍。夏薇觉得这是蔑视自己的表现,更加气愤的夏薇不顾轻重拳头和脚一起上,最后还是班任拉开了夏薇。

晚上曲鑫有事先走了一步,夏薇依旧等着人走光。

夏薇爬在桌子上,她不明白在学习上自己如此用功,却始终无法突破后几名的防线。更令人气愤的是曾飞每天都会和周公下棋,可是他不仅棋艺高超,成绩更是让人无法理解。曾飞一向自认为天才,他的确也有着天才般的头脑,这让夏薇很嫉妒。

放学后曾飞也没走,一直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吸着烟。夏薇的余光发现曾飞一直都看着自己,夏薇很不自然的正了正身姿。

夏薇想如果是自己要报复某人,那一定会在人少的地点,像现在这样似乎正好。夏薇越想与害怕,似乎最可怕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似地,于是夏薇顾不得收拾书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以前总是和曲鑫在一起走,这时夏薇才发现整个教学楼的走廊都被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

“喂,就想这样走掉吗?”曾飞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夏薇一个激灵,顿时火了起来“你想死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变态!”

曾飞笑了笑“死,你怕死吗?如果你对这个社会真的那么憎恨,真的不如死掉!”

在班里曾飞的口才无人能及,一向以口才而获得班上同学敬畏的语文老师也对此深信不已。夏薇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而且此时没有旁人在,她更怕激怒他而惹祸上身,于是不再说话。

曾飞也不多说话,只是看了夏薇,似乎很是无奈。

后几天两人相安无事,曲鑫因为哥哥结婚,请假回家了。曲鑫走后,本来朋友不多的夏薇更觉得寂寞难耐。

不知道夏薇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放学后喜欢透过窗子向人群中眺望。当发现了某个身影,心里便会偷偷欣喜,看不见那个身影是就有些失落,然而这一切都被躲在门外的曾飞看的一清二楚。

步行街是位于这个县中央最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不允许通车,只有行人。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饭店、西餐厅、各种娱乐场所以及高档服装店。当然,能在这里消费的人一定是这个县城的有钱人或者外地来的生意人。

而此时,曾飞和董天成正坐在一家装修精美的西餐厅里。在窗外向里看,两人自然的使用着刀叉,一会又举杯,俨然一副君子模样,然而里面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事实上,曾飞为了不破坏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故意把自己以往的豪放大笑改为了笑不露齿。上菜的服务员看见曾飞不伦不类的模样,忍不住跑到后厨放声大笑。

这是董天成教授曾飞的秘诀,女人特别像夏薇这样的女人,最喜欢有内涵的男生。内涵就是神秘,男生要笑不露齿,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曾飞起初有些奇怪,这些明明是封建时期对女子的要求。

董天成笑着说夏薇就喜欢这样的男生,曾飞虽然怀疑,但还是照着做。却不知道董天成只是拿他取笑罢了。

在班上,曾飞也是这个模样。同学们不禁感到奇怪,本来就对曾飞有畏惧感,这回更不敢靠近曾飞了。终于,在同桌和美女班任提出换坐位后曾飞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这些天夏薇也走的特别早,除了上课,曾飞几乎抓不住她的影子,于是曾飞便用两个棒棒糖收买了夏薇的行踪。

其实过几天是学校组织的歌咏会,主要是为高一新生组织的。但是为了不搞的太单调,学校要求部分高二高三的学生参加,当然,有才艺的优先考虑。夏薇是被选中的高三学生之一,这些天夏薇一直利用课余时间挑选要表演的曲目。无奈学校的要求太高,挑了好曲子,不是领导觉得不够深意,就是夏薇演奏不好。这样来来回回,一直没有定下到底演奏什么。

曾飞也长了心眼,每天不再在教室里干等,一旦下课便会去音乐大厅。

中午,曾飞吃完午饭便去了音乐大厅。副校长正评价夏薇弹奏的曲子,无非是什么再加以努力之类的话。曾飞也懂音乐,在门外时就听见了夏薇弹奏的曲子,是肖邦的音乐。旋律很不错,显然,对于没有专业的音乐教育的夏薇已经是很好了。

曾飞看不惯副校长不懂装懂的样子,于是不顾夏薇奇怪的眼神走了进来。

“校长,夏薇弹的不太好,不如你弹一下吧。做个示范,正好我们学学!”

副校长的脸色突然变红,红肿的鼻尖也出现了微微的细汗。无奈不好发威,只能以有事为由,率先撤了出去。

“原来又是曲鑫,真是交友不慎!”夏薇看着天空,无奈地说到。

“要不是她,我又怎么能知道你在音乐大厅,也就不会让副校长那么难堪。我倒想谢谢她。”

夏薇笑了笑,随即又一脸愁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演奏什么,副校长不懂装懂,这几天总难为我。我拿手的曲子都已经试遍了,可都被他否决了!”

“这个学校的领导本身也没有什么水平,不该管的瞎管,正应该管一下的吧他又不管。哼,总自以为是,真成绩拿不出手。谁让他们脸皮厚呢!”

夏薇没有说话,其实这个学校的学生早对学校有意见。可是家长认为,能让学生讨厌的学校必定是好学校,于是家长不顾孩子们的反对,坚持报考这所高中。好在,这里的老师的教学质量还不错,这样孩子的成绩在那,家长就更相信这所高中了。

“你不是一直都讨厌别人说真话,怎么自己还说!”夏薇问道。

“我敢说真话,那是因为我又说真话的资本,而你没有。比如,你要是说这个学校怎么怎么样,那领导就可能难为你,但是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另外,这个社会怎么样,人们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愿意去捅破它,因为人们知道,不说总是好的。如果你说了出来,那别人对你的印象也会改变。有的人也许会认为你是个直言不讳的人,但也有人会认为你很难相处。”

夏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不说话。她知道,有些话不说比说了的效果会更好。

曾飞留下了一首曲子,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笔者有话要说:兄弟姐妹们,朋友们,不知道大家对我的作品有什么样的评价。另外,笔者请求大家多多点击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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