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准提铺路

且说那猴子为求仙道,叫一群野猴做了竹筏,别了花果山众猴往那南瞻部洲而去。

这一去,正是那——天产仙猴道行隆,离山驾筏趁天风。

飘洋过海寻仙道,立志潜心建大功。有分有缘休俗愿,无忧无虑会元龙。料应必遇知音者,说破源流万法通。

许是天道也有不平来着,异物得道总是要比人来得更难一些,便是求道也要多历些苦难。

那猴子虽然天生聪颖,但却终是不明事物,不识天道变化,不衍天机辩理,蒙蒙昧昧,凭着一颗求仙问道之心。

于那茫茫大海之上漂泊,虽有向道之心,但难免却有劫难,凡人尚有三灾九劫的,更何况他生就灵慧,有天命之人更是如此。

那猴子于大海之上行不至一月,便遇飓风掀起大浪,漫天的乌云,电闪雷鸣间,涛天巨浪涌起。

这等天空岂是猴子这等未得神通的灵类可比,见那天威难测,却是心中受恐惊颤不已,惊惧而昏,不知所措。

该当天命之人,眼见那风浪便要将起打入海中,便见自那三十三天外的不同地方同时射出三道光华而来。

却见那三道光华分呈三色,三道光华遇之似乎一愣,其中一道乃是清光,眼见如此便向那猴子所在的竹筏打去。

另一道却是一金光,见那清光行动之后便跟了上去,与之纠缠,将那清光挡住。

随后那道红光却飞向那猴子,将那风浪平息下去,又是一推,便见那竹筏无风自动,向西北方向而去。

清光见得如此,似是停顿一番,便飞回那三十三天外去了,另外两道光华见清光去了,也不停留,自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三十三天外,清微天玉清境中。

元始看着那向西北飘去的竹筏,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又望了望玉清殿外,稍一叹,便闭目神游去了。

太赤天,八景宫中。

老君忽睁开双眼,看了看宫外,心中一叹,道:“师弟却是放不开啊,为兄却也为难,这帐以后再算吧。”

说罢,又自闭目神游去了。

娲皇宫中。

女娲轻抚手中一玩物,却是将眼光看向,那下界正飘着的竹筏,嘴角轻展,似有无限魅力发出,顿时整个娲皇宫,如同春天一般的感觉,满室生春啊,可惜无人观赏此等妙境妙人。

当年不周山倒,天河之水泄漏,众圣联手拯救苍生,那猴子本是女娲炼石补天之物所余,虽然不是女娲亲身所出,但却是女娲亲手所炼,造化之道的产物。

女娲对这个同是妖族的孩子,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好感,比当初对人族还要好上许多。

那西牛贺洲一角,一隐隐立于大地之上的一洞里,一道者打扮的老头,正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睁,眼中却是笑意连连。

先前那三道光华却是从此三处发出的,看似无甚大碍,却是危险十分。

那猴子关系到佛门东进的大事,佛门东进大兴,身掌阐教的元始自是不甘心。

如今道门势弱,儒家大兴,若是佛门掺进一脚,这道门还有啥指望?

更何况要不是,当初元始天尊引狼入室,在封神大战把西方二圣给招进了东土,佛门能大兴吗?

所以说,佛门大兴,不但阐教希望飘渺,就连元始天尊,也要担负骂名!

无论如何,原始都要出手一试,将那猴子除去!

好在准提为了这只猴子煞费苦心,时时刻刻紧盯着美猴王的一举一动,因此才及时的拦下了原始,更加上女娲娘娘和猴子有一丝血脉联系,关键时刻能够感应得到,这猴子才能幸运得救。

那猴子兀自昏睡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内走了一遭,及至二日一早,方才苏醒过来。

或许是有那外力相助,此后倒是一翻风顺,不到月余时间便到了岸,乃是南赡部洲地界。

猴子经此数时日,倒是长了些见识,持篙试水,偶得浅水,弃了筏子便跳上岸来。只见海边有人捕鱼、打雁、诞蛤、淘盐。

他走近前,弄个把戏,妆个掞虎,吓得那些人丢筐弃网,四散奔跑。将那跑不动的拿住一个,剥了他的衣裳,也学人穿在身上,摇摇摆摆,穿州过府,在市廛中,学人礼,学人话。

朝餐夜宿,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

猴王参访仙道,无缘得遇,在于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不觉**年余。

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依前作筏,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

登岸遍访多时,忽见一座高山秀丽,林麓幽深。

他也不怕狼虫,不惧虎豹,登山顶上观看,果是好山。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

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

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

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

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

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

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美猴王听得此言,满心欢喜道:“神仙原来藏在这里!”

即忙跳入里面,仔细再看,乃是一个樵子,在那里举斧砍柴,但看他打扮非常——头上戴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箨。

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绵拈就之纱。腰间系环绦,乃是老蚕口吐之丝。

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槎就之爽。

手执青钢斧,担挽火麻绳。扳松劈枯树,争似此樵能!

猴子拜见樵夫,樵夫否认自己乃是神仙,一番打听过后,这猴子才知道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

这樵夫所唱之歌,便是这须菩提祖师传的。

猴王听说后,出深林,找上路径,而那樵夫不似一人,待他走后便消失不见。

过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猴子果然望见一座洞府。

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忽回头,见崖头立一石碑,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美猴王十分欢喜道:“此间人果是朴实,果有此山此洞。”

猴子经童子引领,一番问答过后,这名须菩提祖师就收下了石猴,取名孙悟空。

几年后,这位名为须菩提,实为准提的圣人,借机会敲了孙悟空的脑袋三次,暗藏玄机。

这孙悟空果然聪颖,知晓了其中的奥妙,每日夜里三更前往后院听准提传道,练就了**玄功,更得准提之助,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法力大涨,太乙玄仙顶峰的修为。

准提更是传授了,其地煞七十二变化之数,还有腾云驾雾的神通,一朵筋斗云,顷刻间可飞十万八千里。

准提觉得孙悟空法力大概可以了,足以应付途中所遇到的困难了,就将孙悟空撵走,还让其不要告诉别人自己是他师傅的事情。

孙悟空无奈,只得离开,架起筋斗云,不过片刻就回到了花果山,满心欢喜的孙悟空却得知有一名为“混世魔王”的妖怪占了他的花果山,欺压花果山的猴类。

暴怒不已的孙悟空也不拿武器,赤手空拳就打上了门去,几下就将那妖怪打趴下,低头认输。

孙悟空夺了他的兵器,就将他放了。

孙悟空担心自己离开后,花果山的猴类在受他人欺负,于是便逐日操演武艺,教小猴砍竹为标,削木为刀,治旗幡,打哨子,一进一退,安营下寨,顽耍多时。

就在悟空安心当起了山大王的时候,西牛贺州的六大妖圣以牛魔王为首,却是装模作样的找上了猴子,欲要为手下的“混世魔王”报仇。

所谓不打不相识,一打全认识,七个野蛮妖怪情投意合,竟结为兄弟,胆大顽劣的猴子,在兄弟们的挑唆之下,毫无顾忌的打起了“齐天大圣”的名号,触怒了天庭玉帝。

准提一见,却知糟糕,没想到元始天尊想要谋害猴子,而这通天教主也意图教坏猴子,这猴子跟六大妖圣堆在一起,招惹上了天庭,不出事才怪!

即使能够避过天庭一关,有六大妖圣在,不明所以的猴子,将来也是危险重重啊!

忧心忡忡之下,准提竟想出了一顺水推舟的法子。

你们不是要猴子学坏吗,那我就鼓动着猴子造反!

于是乎,准提上天,劝说了玉帝,不知许下玉帝何等好处,竟然让玉帝息兵止戈。

太赤天,八景宫中。

老君正坐于风火蒲团之上打坐,半晌,老君忽然睁开微闭的双目,唤来童子,吩咐道:“汝可去外迎那准提圣人进来。”

童子领命而去,出外,便遇天外华光一闪,一道人瞬间便至近前,突兀的出现,却又显得十分的自然,童子虽然道行不高,不识此间玄妙,但也见识不少,圣人手段亦知一些,赶紧上前一看,拜道:“拜见准提圣人。”

准提点点头,道:“你家圣人可在?”

这却是句废话,以他之能又如何不知老君在否,只是问问。

童子点头道:“正是我家老爷,命我前来迎接圣人。”

准提道:“前头带路。”童子转身便往内走,准提跟上。

少时,二人入殿,童子复命而退,准提上前拱手道:“见过人教太清圣人。”

老君点点头,一指左首之下,升起一座云床,便自顾闭上眼睛,准提也不意外,自是走上前去坐下。

两人皆是默坐不语,各自心中打着算盘。

最后老君淡淡道:“道友不在西方极乐世界清修,却不知所为何事?”

准提自然不会蠢得以为老君真不知道自己来意,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直道:“准提此次拜见大师兄,却是为了天道兴佛之事,前来与大师兄相商!”

佛教要在东土大兴,终究还是要和三清道教之首的太上老君打个招呼才行。

老君不置可否,道:“佛教如今在东土已经广为流传,却不知师弟还将有何动作?”

准提道:“如今人界佛教之流传,乃虚有其表!西方大乘佛教有三万四千经卷,欲借此机会传至东土!”

任一教派之大兴,首先需要地便是这理论基础。佛教先前派下观音、迦叶、达摩等人前来东土,只是宣讲佛教思想,并未将那些佛经带来。

故如今佛教在东土的发展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儒法两家则乘势而起,才不由得接引准提二人着急。

老君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良久,待准提刚要不耐烦之时,才出声问道:“道友佛门的梦中证道大法果然玄妙非常,敢问道友现在是否仍然在修炼状态中?”

准提道人听到太上老君的问话,脸上肌肉不由的剧烈抽动。他努力控制好脸上不住抽动的肌肉,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道友何出此言?”

“我道门鸿钧在上,道统流传下来不过区区《黄庭》三千卷,汝之佛门,竟要传至东土三万四千经卷,岂非可笑?尔要置道祖于何地?置天道于何地?”

老君这货,却是竖起了鸿钧这块招牌,又顺杆往上爬,把天道给拉了进来。

准提道人闻言,沉默了半晌后,拿出杀手锏出声道:“此事若成,道友在封神之时欠下我之因果就此揭过,如何?”

太上老君闻言双眼不由的一眯,然后断然拒绝道:“无需多言,此事断无可能。”

老子虽然不喜欢欠人因果,但要他为了这么点因果,将西方引狼入室,他还做不到呢,更何况这点蝇头小利,就要喂饱他,实在是小瞧他的胃口了。

准提道人听到老子的拒绝,心中早有准备。

他自是懂得老子的意思,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老君在等着他开出更多的筹码呢?

当即一咬牙道:“此事若成了,道友与我和师兄之间的因果全部就此揭过如何? 就连昔日化胡为佛,逼得准提与接引师兄从佛教的位子上退下来一事也一并了结了,如何?”

这准提之前还有所保留,现在竟是把佛门,跟老君的所有因果都给消了。

他就不信,天兴佛门,这老君即使能够阻得了一时,岂能够阻得了一世?

当然,这老君有能力,为这番大兴增添重重劫数,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比起无意义的相争斗,准提现在许下的诺言分量,可谓是太重了,老君岂会不识数?

果然,老君思量片刻,道:“西方大兴乃天道定数,大兴之势定然要合九九之数,日后那西方大兴前必有九九八十一难,如此便一难一经,共八十一经入东土!”

准提一听老子答应,却又将刚才的三万四千经狠狠地削减了八十一经,顿时闷闷不乐,苦涩毫不掩饰的浮了上来。

“可否再多几卷?”

可怜的准提,为了佛门,能够再积攒一点气运,竟然学起市场的菜贩子讨价还价了起来。

老君冷的盯了他一眼,言语淡淡,却又无比坚决的说道:“不行!”

场面,又冷了下来!

好一阵子,终是准提掰不过老君,声音沙哑微弱的答道:“也罢,如此也罢!”

老君见此,脸上浮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润,显然他正为成功算计佛门而高兴。

看着准提如此愁苦,老君兴致勃发,提醒道:“道友有此大慈悲之心,贫道深感佩服,世事艰辛,传道之事更是困难重重,想必道友已早有准备,但唯恐他日有变,道友还是谨慎的好,早些做得准备才是。”

末了,还略带挖苦的讲道:“其实,八十一卷也不算少了!”

准提没被老君的假慈悲给骗过,依旧愁眉苦脸,他见目的达到,即起身告辞

老君也不挽留,连个起身都没有,直接一句“不送”,又自闭上了眼睛。

而后进来一童子,便将准提道人送出了大赤天。

刹那间,准提是气歪了鼻子,你这老货不但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还跟我耍起脾气来了。

好歹我跟你同是圣人,你如此待我,岂不是也丢了自己圣人的颜面?

准提想着,出了大赤天,他也知道自己奈何不得老子。

于是,厌恶般迅速逃离了八景宫,又朝着清微天而去。

途中,准提原来的愁容和气愤早已消逝不见,取代的是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

这西方虽有所谓的佛经三万四千卷,但大多数为无字天书,岂是凡人能够参透。

准提为佛门定下的目标,刚刚好是适合凡人的八十一卷大乘佛经,老君不明所以,自投罗网的撞了上去,他中了准提一招,准提也暗自偷乐着,两人也算是打平了。

准提走后,老君睁开双眼,精光明亮,而后一道玄光符肇,划破八景宫的空间,朝着元始天尊而去。

弥罗宫,元始天尊自接到老君的来信之后,便心中有数,早早的派出白鹤童子,在宫外将准提给迎了进去。

宫内,元始天尊发问道:“准提道友不在西方纳福,跑到我清微天有何贵干?”

准提也不客气,稍一沉吟后直接的说出了此行目的。

“吾欲让孙悟空抢四海,闹天宫、砸地府,在三界中成就不世之威名,此次前来,却是想请道友出手帮忙,不要再为难悟空。”

元始天尊一愕,却是没想到准提竟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他还以为准提要跟他商量东土传经一事呢!

有些举棋不定的原始,似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西方的梦中证道大法果然不凡,竟然能够梦到我这道场来了。准提道友,你确定现在不是在修炼状态吧?”

准提今天是第二次,听到了同一句话,跟在八景宫一样,脸上正做剧烈运动,难看的要死。

他有求于人,也不敢失态,只是在心中骂道:“元始天尊和老子不愧是兄弟,一体而出啊!妈的,连问的问题都一样。”

准提刚要出口,却被原始给堵住了。

原始说道:“四海尚且不提。天庭乃是鸿钧老师所立,遵我玄门符诏行事,统领三界众生,可谓是玄门嫡系。道友居然想要我袖手旁顾,同意孙悟空闹天庭,落我玄门的面皮,道友不是在练梦中证道大法,是在干什么啊?

再说地府,地府乃是三界无量众生死后归寂,轮回之所,道友居然想让孙悟空砸地府,道友啊,你说你不是在练梦中证道大法,谁信呐?”

元始天尊驳得,准提圣人无话可说,向来口灿莲花的准提也一时哑了。

不过,原始虽是说的义正言辞,但谁信呐?

瞧你跟玉帝屡次作对,何时把天庭当成一回事了?

良久,准提又拿出了同一杀手锏——因果!

准提说道:“当年封神,我与师兄于诛仙阵和万仙阵中,救道友阐教于危难之中,若道友能行个方便,那我等便了了一半因果。”

“一半因果?”元始天尊有些不屑,要不是有老君早先通信,他差点就被蒙骗过去,糊里糊涂的应了下来。

“一半因果就想,让天尊我袖手旁观,做梦吧!”元始天尊,直接的拒绝了。

不料,准提却是起身要走,根本容不得原始讨价还价。

原始有些呆傻的问,准提道:“准提道友,这是为何啊?”

准提目光炯炯的对着,元始天尊说道:“吾刚才拜见老君,以东土传道了却一切因果,如今虽仅有一半因果兑换悟空抢四海,闹天庭,砸地府,但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吾所付足矣!再多亦也不行!”

准提说完,作势拔腿,盯着原始做出最后的抉择!

圣人之间的因果,不但会阻碍圣人探寻天道,更会祸害到圣人门下。

元始天尊欠西方两位圣人的因果,要远高于太上老君所欠的因果。

老君可以不愁,但原始绝对是成天都要计较着,怎么还上这份因果,现在他的压力可比准提大多了!

准提可以不要成全悟空,反正路还多得是,但原始却难得有这么一次,可以容易还债的机会,错过这店,以后要再找可就难了!

原始愤愤一哼,点头示意,却是应了下来。

接着转过头去,连面都不想见准提。

作为圣人,被准提用因果这么一威胁,可谓是自古少有,在对比上刚才老君的胜利,原始可谓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你说他怎么能对准提有好脸色呢?

准提一见,也不气愤,面带微笑,自顾自的出了弥罗宫,朝着西方老家而去!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今天从老君那受到的气总算还到他弟弟原始身上去了。

准提走后,有些难堪的圣人原始,终于由雨转阴,恢复一点生气。

看着准提那副得意劲,天尊默默地想起了老君刚才的来信,一时间竟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

“天数要佛门经历八十一难,若那取经人意志不够,不能走完取经路,却不是我违逆天数,这只能怪佛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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