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声看去,一个女孩,蓝色的裙丝因为跑动的原因,在风中挟持着舞动,头上,蓝色的饰带犹如蓝色的精灵跳动着,身子一侧一把小巧精致的佩剑,那时,惊异一瞬,便到了众人的跟前,她的目标很明显,是冲着裘儿去的,而在女孩的身后,跟着一个的少年,胖胖的,让人几欲认为他每走出一步都要花费好大的力气,不过,实际上,那少年步子轻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臃肿。
看得出,两人锦衣玉服,虽不是王族后裔,也是显贵之人,却不知,为何,来到着深山老林,在看见,在胖少年背后的弓,适才知道,他们是在这山中狩猎的。
公子穆眉头皱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却听见女孩“哎呀”一声,声音中充满着激动欢喜,众人看去,原来那女孩想要去抱裘儿,裘儿却跳回到牧非的怀里,半迷了眼睛,又要睡去。
女孩脸上失望,胖少年一大步走上来:“妹妹,你想抱它?”
女孩点头,胖少年面向五人,依次打量了一下五人,目光停留在抱着裘儿的牧非身上,他看见牧非衣衫破陋,迟疑了一下,道:“我用钱买下你的貂儿!”
四人都以为牧非会一口回绝的,岂料牧非满口答应:“当然可以!”
胖少年也没有料到牧非会答应的如此之快,原本以为牧非会借口推辞一下,迟疑了许久,他才从衣袖掏出一些钱物,道:“这些足够了吧?”
牧非一把接过:“足够。”
胖少年见牧非接了钱物,要去抱牧非怀中的裘儿,牧非一闪身,躲开了,胖少年怒道:“怎么,你想反悔?”
牧非不理他,冲女孩喊道:“你过来!”
女孩迟疑一下,走了过去,牧非顺手将裘儿送出怀去,女孩欣喜着抱住了裘儿,转身要离开。
公子穆很无辜的样子,方才自己连摸一下裘儿都被抓伤了,这会儿,这臭貂怎么好像不认生了呢?
这时,又听见牧非道:“貂儿,我已经卖给你们了,如果,他们跑了,记得不要再来找我?”
公子穆没听得懂牧非的话,那话中,分明就是在暗示貂儿会随时跑掉的,只是那胖少年没听出来,还对方才牧非的无礼生气,没应声,跟随女孩,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那时,女孩停了步子,回过头问道:“裘儿,你说她叫裘儿?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牧非狡黠的笑着,胖少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公子穆忽而明白了什么:“你是想……”看见一旁的两兄妹,公子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看着牧非。
“裘儿!”女孩低声念着,继续往着山下走,胖少年跟了上去,两人身影转瞬消失。
李合不解又带些惋惜责备:“雪貂那么罕见,却被你如此糟蹋了!”
牧非不理会他的责备,诡异一笑,手指伸到嘴边,公子穆见过这一幕,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心道果然被自己猜到了。
口哨声嘹亮清澈,在山林间,那些茂密的丛木似乎也被震动起来,女孩原本兴高采烈的,突然怀里原本沉睡的裘儿挣扎出去,胖少年反应过来,伸手要抓住雪貂,只是迟了一刻,裘儿的速度极快,落地的瞬间,没有让胖少年来得及眨眼,裘儿似一道闪电在数丈之外了。
女孩跺脚,看着裘儿消失的方向,正是方才才走过的路,那时,胖少年走了几步,往着那密林,忽而想起牧非的那番话瞬间明白了过来:“妹妹,我们被骗了,走,回去!”
牧非吹了口哨,公子穆自然知道这意味的什么,只是那三人不意会,愣愣的看着牧非,只觉得哨声的嘹亮,还未曾在山林中完全消失,这时,三人听见牧非说:“赶紧跑!”
公子穆无动于衷,三人也不知道牧非是什么意思,又看见公子穆没有动作,均不动,牧非看见他们不走,灵机一动:“你们知道刚才的兄妹是什么人吗?”
公子穆狐疑,有些担忧与不安,倾耳倾听,其余三人摇头,等待牧非道出真相。
牧非接道:“他们可是历下守将夏侯烈的儿子与女儿——夏侯淳、夏侯瑶。”
李合三人听见夏侯烈的名字,心里一突,他们听说过夏侯烈,
历下的守将,据说脾气特别的坏,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不过他们不知道牧非讲这个是什么意思,因为,自己似乎并没有得罪夏侯烈。
公子穆听见牧非的话,心中一震,道一句“被你害死了”,身子已经在几步之遥了。
牧非嘿嘿一笑:“你们三个还不跑?”
那时,却很狐疑:为何,公子穆,听到夏侯烈的名字,会那么的害怕,不,应该不是一种害怕,而是一种敬而远之。
那三人看看,想了一会儿,好似有些明白,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来龙与脉,但是,这事肯定与夏侯烈的一双子女有关,而,夏侯兄妹的事情必然会是夏侯烈的事情,所以,他们想到夏侯烈的坏脾气,便再也不能站得住了,拔开腿追了上去。
“你们能不能快点啊,都要被你们三个害死了,唉,找个时间,一定得要裘儿好好教教你们三个!”牧非感叹着说着,这时,在前面的公子穆慢了下来,好气又好笑:“要是我们有什么事情,一定都是被你害的!”
三人听见牧非与公子穆的谈话,这时候,才听出一些端倪,心想着,事情肯定很棘手,心中恐惧,步子也快了,只是,他们由于跑得太急了,上身的速度没有跟得上下身的步子,三人中的李绰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另外两人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这时又听见牧非说道:“我的裘儿可是要吃肉的,我哪有那么多的钱财卖肉,所以,只好……”
牧非笑了两声,却突然停了下来,一道白色的影子冲着牧非飞来,牧非伸手接住,却是裘儿。
“是裘儿!”李合惊讶的道,想想一时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顿悟。
这个时候,才意识道牧非刚才说的话的意思,几乎异口同声的,三人喊道:“这下被你害死了!”
牧非抱着裘儿,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公子穆不安,意识到不对,掉头一看,一惊:想不到夏侯淳,这么快就要追上来了,夏侯瑶紧跟夏侯淳的身后。
夏侯淳来势汹汹,话语中丝毫不留情面:“你这小乞丐,竟然敢骗我!”
牧非口不饶人:“我不是都已经更你们说过了,裘儿卖给你们,我可不担保她自己就不会回来的。”
夏侯瑶小心嘀咕:“亏我还那么相信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大骗子!”
夏侯淳于被他一驳,哑口无言,回了一句:“你还强词夺理!”话音落,身影近到牧非的身侧的同时,背后的弓被他随即一甩,权当暗器,扫向牧非。
很轻易的躲开,牧非正想戏谑一番,夏侯淳已经近了过来。
心惊,没有料到夏侯淳看上去胖胖的身体,速度却一点不慢,躲开已经来不及了,看到夏侯淳一拳打来,便想也不想,双掌硬接过来。
牧非立时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自己的自负自大,夏侯淳强劲的拳风吹得他面门生疼,这胖少年不仅速度快,而且力气巨大,牧非被夏侯淳于的一拳击中,手掌生疼的紧,幸亏他聪明,在拳力击中的时候,巧妙的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他看着那块被他卸去的力量击打的地面,一个偌大的坑,手掌的疼痛还在,牧非惊讶于夏侯淳于的拳力,不敢再硬接了。
夏侯瑶也不懈怠,抽剑只是一瞬,投身在两人的争斗中,蓝色飘舞,有着一种飘逸,也有着一种惊艳。
牧非看见,那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夏侯瑶,用的是身上的那把佩剑,一时之间,压力激增,剑的使用,完全不显生涩,看她年岁不过十三四岁左右,剑法却成熟不已,沉稳恬静,不拘泥任何的古板。
公子穆无赖摇头,看见这个被围困的少年,想起来,自己与他相遇短短半天的时间,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耍得团团转,却又实在恨不起来,摇着头,无可奈何,寻了一截树枝,要去为之解围,这时,看见牧非应急的样子,却有余力而无败绩,心中好奇,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能够追的上裘儿的话来,心中又有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能够撑的了多久。
夏侯瑶剑法密实,小巧,精细,密实中是一种如影随影,小巧中是一种轻灵脱俗,精细中是一种纵横捭阖,在同时,剑的影,剑的意,紧紧跟随着牧非的身影,牧非身影去到那里,夏侯瑶
的剑就追到哪里。
牧非为之无可奈何,只能由着灵巧的步法躲开那些剑的密实、小巧与精细。
由来久之,夏侯瑶才发现,自己的剑,离牧非的身体,往往就差了那么半步,只是半步,便能将牧非封在剑影当中了,可是,也是那半步,牧非又显得逍遥法外。
夏侯淳似乎意识到,从侧旁辅助,他的拳劲中透着一股磅礴,力量的的源头,有着山洪奔逝的滔滔,攻击过去,似乎补足了夏侯瑶落下的空隙,于是,往往在那半步的地方,用拳劲将牧非逼了回去,可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牧非还是没有败下来,似乎半点败绩都没有显露。
他们都在疑惑,也丝毫不去放松手中的攻击。
合力围歼,自然会有突破的时候!
公子穆惊诧,原本就看过牧非施展过一次步法,当时他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些花哨而已,真正遇上敌人的时候,只能束手就擒。
现在看来,他完全否定了这一点,夏侯瑶的剑法纯熟,一张一合中,都带着一股不可置信,夏侯淳的拳劲汹涌,一收一舞中,也自带一种章法与气势,反观牧非,在两人合攻下的游刃有余,胸有成竹,至少,让他明白了牧非这一次没有说谎,适才知道牧非的步法果真绝妙不扉。
想到牧昊,或许这是牧昊教给牧非的步法,心中会愈加坚定,要去拜牧昊为师的信念,而,他又突然想到牧非自己说过的那番话,以及李合说过的关于雪貂的神奇与神秘,真的是牧非跟随裘儿学来的步法么?
摇头,有些不相信,一只畜生有着多大的能耐,又想起,那臭貂,不禁在场中搜寻着裘儿的影迹,不过,裘儿似乎趁乱溜走了,这只臭貂,他不禁笑了,目光又放回到争斗的几人身上。
步法奇幻,使得牧非愈加气焰嚣张,频频在夏侯兄妹的合击之下脱身,之后,牧非又会不怀好意的挑衅两人。
忍无可忍,这让夏侯淳又惊又怒,可是,他又无奈于牧非的步法,虽然看去,只是几步之遥的距离,如若你想要触到他的身躯,当真是万难之难。
而,出人意料的是,牧非忽而趁了一个空隙,冲着公子穆喊道:“喂,公子穆,你还不快来帮忙?”
公子穆一愣,不知道牧非又想打些什么鬼主意,心中想想,被他摆弄了好长时间,正好幸灾乐祸一番,便道:“你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不需要我帮忙吧,这样反而给你添乱!”
公子穆原本以为,牧非会就此罢休,继续与那两人纠斗,岂料,牧非突然狡辩,矛头指向他:“你们两个,不要再纠缠我了,裘儿被他藏了起来!”
夏侯兄妹原本就是冲着裘儿来的,见到在牧非身上讨不到便宜,又听见牧非说的话,想着,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随便一人,都能逼他们交出雪貂,便不迟疑,矛头直指公子穆,夏侯瑶道:“喂,你快点,将我的貂儿还来。”
公子穆暗叫不好,哭笑不得,还要解析,夏侯淳于的拳劲已经到了,迎面的生风之后,夏侯瑶的一把小剑紧随其后,这下好了,形势逆转,自己忽而成了众矢之的。
一时间按,暂时不敢多想,一脚将身侧那被他拾起又丢掉的树枝挑到手上,专心应敌。
牧非一下轻松,看着公子穆被合击的样子,不似很轻松,也不似很沉重,这下轮到他幸灾乐祸了:“叫你不帮我,现在他们明白真正的祸首是你了,明白事理了,休想我帮你了这个大恶人。”
公子穆哭笑不得,被他说得大丑大恶的,平白受了这莫名的冤屈,这时,他挡开夏侯瑶的小剑,又避开夏侯淳于的拳劲,得了空隙:“你们两个不要听胡说八道!”
夏侯兄妹不理,反而攻得愈加迅猛了,剑下如雨,拳风似浪,迎面袭来,扑来,断绝的是公子穆的后路,公子穆心急之下,怒道:“他只是在挑拨离间,待会儿好自己开溜!”
夏侯瑶剑法一滞,掉头看去,牧非原原本本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移动过,小剑一抖,密实之实,似乎看不见丝毫的空隙,又去封公子穆的去路,同时,说道:“开溜?你看看,他不时还好好的站在那里么?”
公子穆无言以对,知道再解释也没有作用,只得专心一致应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