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正殿,就香气袭人、花团锦簇的,除了宫殿布置得喜庆,那或站或坐的女子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这些女子大多只有十五六岁,除了貌美就是年青,这让七七心里七分嫉妒三分悲哀,不过想到自己不是来跟这些个女子争尹长宁的,心里又略平静一些。
七七看到了坐着的尹妃,看到站着的盼兮,七七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碰上盼兮,看样子尹长宁这个还挺念旧情的,只是这盼兮早没有当初的明艳动人,看那站的地方也弄不清是个什么地位,另外还有一堆女子,年青貌美,只是七七都不认识,那尹妃听到长公主到了,不紧不慢地起身笑道:“姐姐来啦!”
七七不免有些纳闷,那尹妃称长公主为“姐姐”,她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显然比那盼兮要尊贵,至少在这一堆人中她是坐着的,长公主只是微微一笑道:“妹妹客气!”
于是长公主坐了下来,本来就没休息好的七七跟着那些宫女行礼折腾完都快累晕了,就这过程,七七发现那尹妃看了她好几眼,七七不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就这么换换装束难道就真的不同了,但七七着急地是找尹长宁,也顾不上尹妃看不看她。
七七小心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看样子尹长宁只准备弄个家宴,没有那些什么重臣,而这里见过她本来面目的人基本没有,她略略松了口气,刚在长公主身后坐定,那戚南北颠颠地跑进来道:“皇上有旨,请各宫娘娘、各家小姐移驾‘荷情园’!”
大家刚跪下接完圣旨,又慌里慌里张地起身,赶紧往“荷情园”走!
七七跟在长公主身后,听那长公主边走边问尹妃:“妹妹难道也不知道皇上今天是在什么地方设宴吗?”
那尹妃轻哼了一声没回话,七七看不到表情,但听得出长公主分明有几分幸灾乐祸,尹妃那声音并不算好听,七七想平日一定是这尹妃比较知道尹长宁的动向,心里竟然也有两分酸溜溜的。
之后这一路上,七七听着尹妃与长公主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表面上好象很热情,实际上却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荷情园”。大热的天,倒是不错的去处,沿着那荷池已经布置好了一溜的案几、垫褥之类的,天上那轮明月更加知情识趣地光华四射起来,把个“荷情圆”照有得些象仙境,七七不免又觉得这景色熟悉,但她看着这样奢华的场景,想到小八小九还不知道下落,心里又气又急,哪还管那景色熟不熟悉。
尹长宁还没来,那些个打扮得漂亮齐整的莺莺燕燕在就沿堤的地方比起头上的花饰,身上的佩物,觉得这些个俗气的就比起了才情,把个“荷情园”装点得夏意盎然、热闹非凡,恨不得把那塘中的荷花全都比了下去。
七七才觉得尹长宁在“百花楼”对自己所讲的那番话,到底有几成是真心话,他无意于立后择妃,眼前这些个花枝招展的丽人儿在这骚首弄姿的,难不成都是假人?正在生气的当儿,又听到有人尖着声音报:“皇上驾到!”
七七比较纳闷,怎么这声音不是戚南北,于是那些比姿容比才情的人儿个个都开始整理装容,然后都中规中矩伏地跪下,七七见长公主都跪下了,她自然也不敢站着,老老实实在长公主身后跪了下来,略跪了一会,才听到尹长宁几分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都起来吧!”
七七觉得这声音与自己在“百花楼”里听到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大家谢恩后都在起身,七七赶紧也随着站了起来,但一站起来发现自己突兀了一点,竟然比长公主先爬了起来,七七连忙又跪了下去,然后再起来,这样自然就比别人迟起来了一些,七七感到长公主旁边的丫头瞪了她一眼,七七便小心笑了一下。
紧接着是尹长宁赐座,于是忙碌一气,七七终于可以坐在长公主身后了,从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山庄逃出来,七七一直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这一折腾差点又把她折腾晕了,但都走了这一步,她只能苦苦支撑着,小心地拿眼打量着周围,却见那些个莺莺燕燕为了引起尹长宁的注目,个个摩拳擦掌、明争暗斗了起来。七七心里再生气还是想看一眼心上人尹长宁,眼睛在那些个年青的女子身上转了一圈便转到尹长宁那厮身上,只见那厮穿了一件银灰色的丝袍子,头束玉冠,也难怪这些个春心盟动的大大小小的狐精激动莫名,个个都想得到他的青睐,七七对着尹长宁那张招惹人的脸无端地生起气来!
尹长宁略讲了两三句庆祝良宵佳节之类的鬼话,那晚宴就正式开始了,除了长公主,连那尹妃都为尹长宁唱了一个小曲助兴,七七才知道这个尹妃除了长得漂亮,原来还有数技在身,与当年在帛瑗身边那副死鱼脸是完全不一样的,虽是夜晚,但“荷情园”布置得灿若白昼的,七七也能瞧出她那张脸儿绯红,唱得专注用心,连额头上汗粒都能看见,尹长宁轻轻拍了一下手道:“七妹的曲儿是越唱越妙了,三哥是越来越喜欢听了!”
尹长宁这话,七七觉得前面的长公主不太爱听,而那尹妃显然也没因尹长宁的的夸奖有什么喜悦,只是躬身福了一下道:“多谢皇上赞美,今天这会唱会跳的人多了,小颖只不过现丑了!”
七七想这尹妃也没讲错,今天会唱会跳的可个个都比她年青,漂亮也不太差于她,这尹妃当年没气量,现在一样没什么气量,人家尹长宁也没夸别人,她就受不了,尹长宁却没理会尹妃的拈酸吃醋,话锋忽然一转道:“戚南北,朕听说你特别善吹技,今儿这良辰美景可别浪费了!”
那戚南北一听立刻跪下,有些哭音到:“皇上,南北…南北…”
尹长宁听了脸一寒道:“怎么可以吹给苏子儒听、可以吹给帛欣、帛珉、帛瑗听,就不能吹给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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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戚南北赶紧用头连连撞了地板几下道:“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除了皇上,断断不敢!”
尹长宁笑了一下道:“知道南北忠心,那朕就拭耳静听了!”
七七到这会才知道戚南北会吹技,但尹长宁那吹技到底是指哪一样呢?为什么戚南北看似尹长宁的贴身跟班,好象有些事又轮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