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眼锋如刀，盯着顾蓁蓁，道：“杀人偿命，自然是找你填命！”
顾蓁蓁支支吾吾，道：“你……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在害我！”
夭夭手上力道足，把顾蓁蓁往栏杆外推出去，她分毫不能反抗。“前阵子白露苑闹了鬼，你三魂不见七魄，今儿我就送你去见一见那个落水鬼，也好挫一挫你的魂魄，索性一气儿魂飞魄散罢了。”
顾蓁蓁自知理亏，只好求饶。“夭夭，你撒开手，咱们好好说话。”
顾夭夭问道：“你这会儿倒是明白人，之前是在我跟前装疯卖傻么？”
顾蓁蓁不敢言语，这顾夭夭是越活越明白了。夭夭卸了力气，顾蓁蓁赶紧往后一退，趔趄倒在地上。背脊抵靠在亭柱旁，害怕道：“我这阵子总觉得神志不清，时而清楚，时而糊涂。这阵子我闭门思过，想清楚了，我不跟你争，王爷喜欢你，就跟你过，我在白露苑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就好。”
夭夭攒起眉头，俯视她，冷冷笑了下。“这会儿你倒是想明白了，可我娘亲已经被你害死了。”
顾蓁蓁摆了摆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我没想过害死三娘。”
夭夭目眦尽裂，一手掐住顾蓁蓁的脖颈，怒不可遏，道：“在娘亲的汤药里下乌头，不是害她，难不成还想救她？”
顾蓁蓁没想到夭夭发现她在汤药中下毒之事，一时找不到说辞难以应对。“我不是有心害三娘，只不过……只不过一时气愤冲动所致。”
夭夭掐得顾蓁蓁透不过气，她又何尝能缓过这口恶气。“要不是旷日持久地下毒，娘亲何至于失明？原来只不过是一时冲动，那我便效仿你的一时冲动，送你下去赎罪。”
夭夭作势拎起她来，要把她推下扶栏去，顾蓁蓁哭求道：“夭夭，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我知道错了，自此之后，我天天吃斋念佛，给三娘超度，我的余生都用来忏悔。”
夭夭没有撒手，问道：“暗害娘亲之事，与顾依依有没有关系？”
“依依？”顾蓁蓁纳闷道，“依依并不知道此事。何出此言？”
芳琼胆颤的神情做不得假，顾依依过于镇定自若，她娘亲的死与顾依依应该是有些关系。顾蓁蓁不是仗义之辈，要是她知道顾依依有关，第一个会把顾依依拖出来做挡箭牌。
夭夭不理会她，眼风猛烈如刀，大有要凌迟她的冲动。顾蓁蓁掰着夭夭的手无果，天知道顾夭夭怎么会突然生出了神力来。“夭夭，你不能杀我，我是七王妃，与你平起平坐，你要杀了我，王爷该如何自处？皇上会问罪，父亲会联合众臣弹劾他。”
夭夭挑衅似的回道：“我不想杀你。我要是真想杀你，王爷也必定会想尽办法为我收拾残局。”
想起尉迟云臻，顾蓁蓁心口猛然一痛，她费尽思量嫁入王府，却落得如斯寂寞，尉迟云臻嫌弃她，对她敷衍搪塞，她的前景一眼望到头，晚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