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那时开始的犹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把微暗的房间点亮了。小鸟站在窗外的枝头上吱吱地唱着新一天的乐曲,并不时看进窗内,透过半掩的窗帘看进渐渐变得光亮的房间。

假期开始后,这个房间换了一个新主人,从原本的杂物房换成了哈利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哈利发出轻轻的□□,长曲的睫毛微微抖动,一双祖母绿的眸子随即在清晨的阳光中亮了起来,此时,澄明的眸子里雾着惊慌的水气。

他坐直了身子,微微侧头看向窗外。阳光不是很刺眼,却让他有回到那时的错觉。

那时的情景,果然还是把他吓倒了。

德拉科......

在心底里轻唤着这一个名字,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有这个人的支持,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正在内心漫延。

只是,那一瞬间的绝望是如此的强烈,是因为自己早已对德拉科形成了依赖吗?

亦正因如此,心里面开始浮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什么是最好的决定。

‘不要完全相信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忠诚。’

‘叩叩’响亮的叩门声打断了哈利的思考。没有等待哈利的响应,叩门的人猛地把门打开,跑进哈利的房间里。

“哈利,早安!我特地早点起床来看你的呢。”达力很有朝气地叫道。

哈利垂下了头,以免被达力看到眼里没来得及掩盖的湿润。眨了几下眼睛,他才抬头看向来人,达力拖着又胖了不少的身体坐到他的床上。哈利轻笑回应:“早安,达力。”

“去做早餐吧,我想吃哈利做的早餐。”达力的肥脸孔露出怀念的神色,看得哈利有点不好意思。

“好吧。”哈利站了起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达力明白般走出房间下楼,等待哈利下来。

他走到窗前对偷看的小鸟们笑了笑,就把窗帘完全关上,房间在一下子微暗下来。倚着窗户,哈利不太适应这种黑暗,心里面有一种不平静的感觉,似乎是想念,但却无法说得清楚。

深吸了口气,哈利赶紧把衣服换好,整理好自己后,拉开了窗帘,阳光再次透进室内。这次哈利打开了窗户,正式与小鸟们打招呼。

小鸟们高兴得飞在半空中转圈,有一只很小的鸟儿大胆地飞到哈利的面前,在他的脸颊轻啄了一下,就害羞般飞到树上。

哈利噗嗤的笑了起来,跟小鸟说了句‘一会见’就离开房间下楼了。

不一会儿,哈利就捧着早餐到达饭桌旁。达力一看到哈利手上的早餐就亮起了小眼睛,拿起刀叉快速地把食物送进肚子。

“哈利,房间睡得惯吗?”达力一边咀嚼,一边对哈利道。“有什么不好的告诉我吧,我跟爸妈说。”

看着达力那很不优雅的食相,哈利感到一阵温暖。这一种温暖除了在从前的世界时,就只有在与达力和德拉科相处的时候感受到了。想到德拉科,他半垂着眼帘,咬了咬唇,那一种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又淡淡地浮出。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吗?”达力见哈利没有响应,以为那房间真的有不对劲的事情。

“不,没有,一切都很好呢。”哈利淡淡地勾起了嘴角。似乎来到这里以后,他都没有把很多事情告诉身边的人。

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担心,还是他开始对身边的人不信任起来?

没有让他有多思考的机会,楼上就传来移动的声音,他知道德斯礼夫妇已经起床了,便再去把早餐准备好。

虽然哈利看起来好像没有不寻常的地方,只是达力难得地指了出来:“说谎!哈利想事情和有烦恼的时候,都会咬嘴唇的!”

哈利惊讶得停住了动作,原来他的行为是那么明显的吗?他看了看达力,达力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担心,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微微放柔了表情,哈利安抚般道:“我没事的,真的。”

“真的没事?”达力很不相信般再次问道。他的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哈利,还是不死心。

哈利看着这个关心的眼神,不禁一征,突然不想把事情隐瞒。只是,心里面似乎有一个声音警告他,让他不可以如此大意,不要把事情告诉一个麻瓜知道。

而且,不要完全信任他。

他捂住了心口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与之前的胸口痛相比,这个微弱得多,却又比之前更难耐。

达力终于耐不住哈利的沉默,他飞快地把食物都塞满口内,就站了起来,走到哈利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学校的学生?告诉我,我帮你对付他们!”

哈利呆望着达力,然后手再次抚上心脏的位置,刚才的那一种不自然的感觉消失了。咬了咬唇,他摇了摇头,回复一向的微笑:“我真的没事,也没有人欺负我,不用担心。”

“早餐都准备好了吗?”弗农从楼梯走下来,对着哈利叫道,眼里闪过一点不满。

“准备好了。”哈利对达力点了点头,便从厨房把食物拿出来。

然后,他做着已有一年没做的家务,时间仿佛回到没有到达霍格沃茨的时候一样。

完成了早上的家务,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可以自由使用的时间。他整理好衣服,就带着一点鱼干就了出门。

出门以后,他就熟悉地转向某个不显明的地方,走到那一个中央有着一颗大树的公园里。

怀念般坐到大树下,闭上了眼睛,微风轻轻地吹过,留下了一点清凉。此时,草丛里传来一点沙沙的声音,却又在下一刻没有声响。

哈利看了看那个方向,知道那里有一些小动物。只是,它们不愿意出来的话,他也不勉强了。

再坐了一会,哈利不舍地站了起来。轻抚着大树的树干,他难以掩饰心里面的一点期待与失望。

为什么要期待?又为什么会失望?

他突然不太清楚。

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还是不适合思考如此复杂的事情。踏出了公园,他再次回望里面的大树,然后才怀着自己也不明了的心情回到德斯礼家。

之后的日子,都很平淡。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打扫家里、做饭以及到公园里与小动物玩耍。

看似平淡的生活,却不是真的平淡如常。因为哈利的心境已经起了改变,与前生的他相比,似乎烦的事情更多了。

例如伏地魔的事情,又或者是德拉科的事情......

回到平常休息的公园里,哈利坐在大树之下,感受着暂时的安宁。小鸟在枝头上欢快地轻呜,小猫在旁舒服地低唤,阳光穿透树叶,落下细碎的光芒。

哈利轻抚着旁边的小斑猫,小斑猫满足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着小猫淡淡一笑,他便再进入了自己的思考。

也许他应该赶快加强自己的实力,然后回到自己的世界。然而,他却又渐渐觉得这个行动不用进行得如此赶紧。

混乱与矛盾,慢慢充满了他的内心。

忽然,一个阴影阻挡了眼前的光线。哈利拍了拍马上弓起背的小猫们,抬起了头。

只见一个有着铂金色头发的男孩背光站着,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描绘了一道金边,难以忽视的气势更是让他吸引人的眼球。

“德拉科?”哈利的声音满载着犹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甚至有一瞬间让他忘记了其他事情,绿色的眸子里亮起了愉悦的光芒,仿佛一直期待的事情成真了。

“嗯,哈利。”德拉科凝望着哈利,自动忽视了一旁警戒的小猫们,高傲地站着。灰蓝色的眸子因为背着阳光显得不清明,微暗的脸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感受。

“想不到可以看见你。”哈利安抚了一下身边的小猫,站了起来,带着一点着急。

“只是因为有空闲的时间。”德拉科撇开了头,不太自然的表情也带上了一贯的高贵。

“那时,还没向你道谢。”哈利眨了眨眼睛,微微抬头。阳光落在他那双碧绿的眸子里,闪烁得很。“谢谢你,德拉科。”

德拉科回望哈利,微扬下巴,勾起了一个淡笑:“不用,只是装一下那个人的手下,没有什么特别。”

听到德拉科的话,又让哈利回想到之前的担心和烦恼:“可是这样,那个人就会断定你家...呃...我曾听说你家是......”

“没关系,我的家族有食死徙,这是事实。”德拉科低头看向已经围着哈利的小猫们,挑了挑眉。“而且,只要你能够变得更强大,那就没有需要担心的地方。”

“为什么...你信任我吗?”哈利愣了愣,惊讶地问道。

“为什么?”德拉科低声地重复了一遍,灰蓝色的眸子紧盯着哈利。“不是你先一直信任着别人的吗?盲目地、天真地。”

哈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捂着胸口,那里正隐隐作痛。张开了嘴,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可以说出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好像不能完全信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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