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与金秀琳突如其来的深情依偎让内堂中的季琉璃、魏多宝皆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你们这算是……一见钟情了?”季琉璃惊讶不已地询问着此时正抱作一团的青凰与金秀琳。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她刚打定主意要撮合黄芪与魏多宝成为一对儿,下一瞬黄芪就跟另外的姑娘一见钟情了,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呢?
可如果说那名姑娘跟黄芪是演戏那也太令人费解了,躺椅上那名姑娘之前的确是晕过去了,压根儿来不及与黄芪有所合谋。
况且那名姑娘与黄芪间含情脉脉的对视也不像是假的,难道这俩人儿真的一见钟情了?
“为什么这么认为?”季琉璃压低声音在魏多宝耳边轻声询问着,不知道魏多宝为何会如此笃定青凰与金秀琳是在逢场作戏。
魏多宝偷偷瞄了青凰与金秀琳一眼,随即又俯身靠近季琉璃的耳畔。“老子好歹也是魏家家主,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就算说是阅人无数也毫不夸张,虽然不知道黄芪跟那名姑娘是什么时候‘串供’的,但老子敢肯定他俩之间只是逢场作戏给咱俩看而已。”
“刚刚其实我也觉得事儿有蹊跷,可没凭没据的,黄芪跟那姑娘若真是一见钟情咋办?”季琉璃思及此处便轻颦起眉头,接着也是抬起头将视线集中在青凰及金秀琳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身上。“而且呀,你不认为黄芪与那姑娘挺般配的吗?”。
魏多宝一听季琉璃竟然夸赞着青凰与金秀琳二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于是没好气地在季琉璃耳边咬牙切齿道。“老,子,跟,黄,芪,也,很,般,配!”
“唔,说的也是。”季琉璃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虽然青凰与那名姑娘在样貌上的确是比较般配,不过她倒觉得如果按照性格来说青凰与魏多宝才是最为合适的一对佳偶,再说,她想着那姑娘之所以会与青凰联合演了一出戏应该是误会了她季琉璃刚刚与魏多宝那番谈话的意思了吧。“我想肯定是那姑娘在咱们谈话期间请了过来且误会了我是想撮合你跟她,等会儿我私下跟那姑娘谈谈吧。”
“嗯,好。”魏多宝其实还是挺赞同季琉璃与那名姑娘把话说开。
季琉璃坐直身子看向了青凰与金秀琳,清了清嗓子道。“嗯哼,黄芪,姑娘,打断一下你们的情意绵绵。”在青凰与金秀琳将目光转向她这方之时,季琉璃便询问着金秀琳。“这位姑娘,不知你怎么称呼?芳龄几何?家住何处?又为何会晕倒在这医馆前堂呢?”
“秀儿,年芳十七,异国他乡之人,刚踏入医馆的门槛就晕过去了。”金秀琳面色清冷地按照着季琉璃提问的顺序用最简短的语句回答着季琉璃,主动将先前早已想好的说辞道出。“在我的家乡,女子未满十八岁不能出闺阁半步,因此一个月前我下定决心带着十万两银票翻墙逃跑了,目的就是想来东临这样的大国见见世面,谁曾想……三天前荷包被人给偷了,剩下的九万柒仟两银子全没了。”
“三天前荷包被摸?”季琉璃不免讶然地惊呼起来。“这么说你三天没吃东西了?”
“嗯。”金秀琳垂下眼眸微微颔首。“幸好我待在闺阁中的十七年看了不少医书、药草集,因此也算有一技之长,便想着找一家医馆当当医者赚一些能够让我不至于再饿肚子的钱,这三天内我找了不下十余间医馆,可竟然没有一间医馆肯让我进堂当医者,然后把我轰出了医馆。”
季琉璃闻言轻抿嘴角,随即侧过头一脸凝重地询问着魏多宝。“魏大哥,难道这东临忌讳女子坐堂?”
“据我所知……的确有不少医馆将女医者视作祸害,认为女医者会让医馆变得乌烟瘴气。”魏多宝如实回答着季琉璃。
东临国虽然对于女子读书、参政方面比较开明,可在医术方面却怎么也迈不过那道迷信之坎。
有传言称,若是医馆内有女医者存在会招来意想不到的祸害与麻烦。
也有传言称,医馆本就是人生老病死、伤痛离别之地,阴气较重,必须以阳刚之身的医者来镇压坐堂才会让那些个孤魂野鬼不敢放肆,如果让具有极阴之气的女子进入医馆坐堂,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都会偷偷溜出来伤害医馆内求诊的伤者病患。
因此,在东临国之中,几乎所有医馆都不会让女子成为坐堂医者,久而久之,东临国习医的女子便逐渐减少,到现在的话,估计东临国也没什么读医术、会医术的女子存在了。
“真是过分。”季琉璃不禁抱怨了东临国的迷信之风,看向金秀琳的眼神中便有着一种惺惺相惜之意。“那么,秀儿,你之所以来咱们的医馆是想再试试看是否有人能够接受你当坐堂医者?”
“对。”金秀琳微微颔首,然后继续胡诌道。“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一跨进这医馆的门槛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便失去了意识,想来应该是饿晕了。”
“既然你晕倒在我这医馆,许是缘分,秀儿你就留在这医馆与我一同坐堂吧,医馆本就缺少人手,你坐堂刚好能替我减轻不少压力。”季琉璃主动提议着要留下金秀琳坐堂,没待在场所有人言语,季琉璃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魏多宝。“魏大哥,麻烦你亲手替我拟一张聘纸贴在医馆正门前,聘纸内容就大概地写上医馆招收五名学徒,仅限十至二十岁的姑娘,每月月银……哎呀,不知道其他医馆给学徒的月银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