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
现身于殿内的蚩鹰领命后就转身打算离去,却被青媌给闪身挡在身前。
“慢!”青媌张开双臂堵住蚩鹰的去路,视线颇偏看向一旁仍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语重心长的试图规劝道。“璃主子。
主子不让您知道或参与一些可能会波及性命的事情,完全是主子为了您和未来小少主的安危着想。
您当真不顾主子的好意而去以身犯险么?”
璃主子本来就想要逮着机会去针对安心,若是再让璃主子知道安秋语的身世,指不定得再闹出什么乱子呢。
到时候不只是事态发展将不受控制,就连主子多年来破釜沉舟的计划也会因此功亏一篑!
那她青媌可就真的成为万死难辞其咎的千古罪人了!
“这……”季琉璃纠结地拧起了眉头,一时间也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让蚩鹰去调查安秋语的身世。
她知道,耶律卿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来考虑。
她也理解,耶律卿是担心她自招祸事才不想告诉她某些事情的考量。
可这不代表她能接受耶律卿那种把她排除在外的做法啊。
她不想被单独排挤在耶律卿重要的事情之外,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被抛弃了似的,特别不好受。
蚩鹰看着季琉璃那为难的模样,也不与青媌再多僵持,转身回到了季琉璃身旁恭敬弯身道。“少主,不必理会旁人的话。
您现在是影卫的少主,那影卫便是您最强有力的左膀右臂。
事情能不能做或该不该做,都不需要您去费心思量。
您只要想好这件事情是不是您想要做的便成,其他的……均由影卫来解决。
至于您及未来小少主的安危,影卫定倾尽全力以死相护!”
“对哦!还有你们在!”季琉璃瞬然间恍然大悟,当即下定了决心。“蚩鹰,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跟安心有关的人都给我查一遍!”
“是。”蚩鹰微微颔首,单手在半空中做了个手势命令手下的人去办季琉璃交代的事情。
紧接着,就只见一道黑影自殿内的角落闪出了不远处半开着的木窗。
青媌见状,知道已经无法阻止季琉璃打算撇开耶律卿而自行处理事情的想法,便只能从旁深切叮嘱。“璃主子,希望您万事都能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谢谢你。”季琉璃回以青媌如寻常那般的笑颜,丝毫没有因为青媌有所隐瞒而改变对待的态度。
“……”青媌垂下双眸,避开了与季琉璃的对视。
因为看穿了季琉璃眼底那抹一如既往的真诚与善良,青媌赫然间觉得自己的行径实在太过惹人厌恶。
“啊,对了。”季琉璃突然惊呼了一声,看向蚩鹰。“我都忘了昨日让你去查卿哥哥的去向了,查的如何?”
蚩鹰双手抱拳,如实禀报道。“昨日摄政王出宫后便直接回了卿王府,直到再次入宫前都未曾离府一步。”
“一直待在卿王府?”季琉璃明显是没有想到过这种几乎是不会存在的可能性。
昨天早朝后耶律卿撇下她匆匆忙忙离开,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结果就是为了回卿王府自己一个人待着?
季琉璃越发的想不通这件事情,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为闲事挂心的时候。
“蚩鹰,你先退下。”季琉璃屏退了蚩鹰,询问站在一旁低垂额首的青媌。“他现在在何处?”
青媌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只是主子离开前说离早朝开始还有时间,先去处理些事情。
等他处理完事情就亲自来接您一起前往朝堂,还让属下先侍候您用早膳。”
……
早朝,在季琉璃与文武百官的唇枪舌战中终于结束了。
文武百官尽数离场后,季琉璃又叫退了一旁伺候的崔公公及另外几名小太监。
直到确认殿内再无一人,季琉璃再也无法忍耐的趴在龙椅扶手上干呕起来。
“呕,呕……呕……啊,呕……好难,呕……受……”
而在这时,趁着所有人离开的间隙回到殿内的耶律卿,在看见季琉璃的情况后不禁慌了神。
“璃儿!”耶律卿一个闪身来到了季琉璃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背部。“还好么?”
“别,别碰……呕……我。”季琉璃边干呕着边伸手推开了耶律卿,干呕得更厉害了。“越拍越……呕……难受……呕……”
“可是……”耶律卿万分揪心地颦起了眉头。
眼看着季琉璃孕吐的状况愈演愈烈,可耶律卿却因为季琉璃的话而不敢上前,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干着急。
直至半炷香的时间以后,季琉璃的孕吐反应才算是告一段落。
“感觉要死了。”季琉璃浑身无力的身子直接横倒躺在了对她来说略显宽大的龙椅之上,大喘着粗气。“呼,呼,呼……”
耶律卿蹲在了龙椅边,掏出怀中特意为她准备的丝帕擦拭她额际出现的些许细汗。“还好吧?”
“嗯。”季琉璃略显虚弱的笑了笑,宽慰道。“没事,别担心,妊娠的正常反应而已。”
“……”耶律卿轻抿了抿唇角没说话,弯身将季琉璃打横抱起。“走吧,带你回宫。”
季琉璃双手环上耶律卿的脖颈,乖乖呆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回到了西宫殿,耶律卿在季琉璃的执意要求下只好将她放在贵妃椅上。
“真是拗不过你。”耶律卿指尖轻点着季琉璃的额际,面对她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不过现在还不到晌午,清晨又起得那么早,你不歇息片刻么?”
“不了。”季琉璃可没那心思去睡觉,她还有事情要办呢。“卿哥哥,你帮我拟一封圣旨,就写……(悄悄话)。”
耶律卿听完不禁挑眉。“你有何用意?又如何确定他是值得信赖的人?”
“这是女人的直觉。”季琉璃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听我的准没错,他绝对是能派上用场的人。”
“好吧,既然堂堂郡主大人决定了,那小王便只能从命了。”耶律卿低头在季琉璃的唇上蜻蜓点水后,笑道。“我让青媌进来陪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