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猫还是狐狸。”
小雪团用爪子挠着地上的土。挠出一个极丑的“喵”字。
我把小雪团捧向空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可是我怎么看你都像只狐狸呀。”
小雪团无奈的挠着土。舔了舔爪子。
良久。我仍在执着于这个问題。拎着它的尾巴。数了数:“瞧瞧。你还长了九条尾巴呢。而且你眼睛为什么是粉色的。”试炼场的灵兽十分奇特。所以我也不敢断定。
小雪团抗议的在地上打滚。不停叫:“喵喵。喵喵喵喵…”
“好吧。既然你说你是猫就是吧。我去给你捉鱼。你帮我个忙。”小雪团点点头。“以后我要你每日都去帮我盯着一个人。看看他在干什么。然后告诉好不好。我保证你每日都有鱼吃。”小雪团想了想。竖起一只爪子。
“你每日还要一只玲珑鼠。”小雪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见它如此通人性。我也懒得对它使用御兽术了。毕竟这才是动物的天性。善良就好。
深夜。小雪团滴溜溜的回來。也不知它在外面偷吃了什么。肚子撑的圆滚滚的。扑通一跳、便钻进我怀里。懒懒的喵了一声。
我指了指我为它捉回的鱼和玲珑鼠。询问道:“怎么样了。他睡沒睡。在做什么。”
小雪团在我怀中四仰八叉起來。意思差不多就是睡了。“睡了就好。乖。明日接着奖励你。”小雪团搓搓爪子。奔着瑟瑟发抖的玲珑鼠而去。
小雪团肚子吃的浑圆。我险些担心它会把自己的肚皮撑破。便喂它吃了些助消化的药。奈何它不但不领情。竟然还鸠占鹊巢、霸占我的床榻。
若不是天快亮了。我定把它拎下來。打一顿屁股再说。
师叔不在的这些天。老规矩。许师兄依旧在玉湖教我功课。我从星恨上跳下來:“许师兄。不好意思。又让你久等了啦。”
“师妹又沒晚來。”许师兄蓦然收起了笑意。皱眉道:“只是师妹身上什么味儿。奇怪。好像在哪闻过。”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师兄、我单独去试炼场的事。佯装嗅了嗅道:“我沒闻到啊。而且我昨日新换得衣服。许是皂角味儿吧。”
许文谦也沒多想。直接道:“今日学阵法。剑有剑阵。法有法阵。初学比较简单。控风、控水皆可为阵。师妹想学哪个。”
我深吸了一口气:“控水吧。我对水比较抵触。”所以要多磨练才是。
“好。”许师兄将我拉倒湖面。可惜我现在还御不了气。他又沒办法一路都拉着我。结果他就把湖水冻出一小层冰面。让我站在上面。
许师兄在一旁做示范。我便站在冰面上观摩。
袖子扬起一小朵巨浪。在他手里控制如流。任由他将巨浪捏成阵法、变幻成利刃。阵法做成。多余的水滴又被撒回水面。水汽一丝一毫都不曾迸在他身上。
突然发现许文谦长得也挺好看的。一身白衣从不染尘。清风一撩。将他脸颊那一绺头发吹跑。露出眉目间缭绕的那股罡气。许是跟师叔呆的久了。气质也颇有些像他了。
缓缓御气而來的许师兄道:“师妹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就是沒太想明白。”看清楚个屁。我压根就沒看。
许文谦含蓄问道:“很复杂么。”许文谦拧了拧眉毛。都是些基本动作。照葫芦画瓢就是。哪里需要想。
我死要面子。就是不肯承认刚刚沒看。一本正经道:“嗯。很复杂。以至于师兄你有必要再做一遍。”
许文谦无奈轻笑。他大概猜出來了。也不戳破我。认命的再做一遍。
…
时间一晃便到了午时。
“许师兄。要不你去我那儿吃饭吧。我亲自下厨。”
许师兄犹豫道:“你下午不是还要跟赵师兄学下棋么。时间來得及。”
“反正你晚上还要教我幻术。干脆跟赵师兄串一天的时间。下午你先教我绘画。后日再让赵师兄教我下棋。”
反正我也不爱学绘画。许师兄多在我那儿吃会儿饭。我也正好少学点。
许文谦想了想:“也是。倒省去了來回折腾的时间。”
“那走吧。只是辛苦了师兄这一天都要对着我了。”
…
我忙忙活活做了一大桌子菜。够许师兄吃个三天的了。我又给小雪团单独做了一份炸鱼。放在门口:“小雪团。吃饭啦。”
许久不见小雪团出來。许是又跑到哪儿玩了。我也懒得理它。
“小雪团是师妹养的宠物。”來得时候他便闻到屋子里的味道与花瑶身上味道一致。想來就是这个小雪团的缘故。
我把甜汤端上來:“哦。小雪团是我捡回了的猫。很是通人性。”
许师兄点点头:“师妹做了这么一大桌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吃。”
“当然了。七哥有秋花照顾。她厨艺可比我强多了。改日让秋花做一桌、许师兄再尝尝。”我望着许师兄:“多吃点。多吃点。”这样我好少上一会儿课。
这顿饭如期吃到了下午。在过一个时辰便是黄昏。届时我又可以跟着许师兄学幻术了。想着想着。手中的画笔越发龙飞凤舞了。许师兄十分尴尬道:“师妹一定要这样么。”
我狐疑的看向许师兄。再一低头。扫过自己笔中的画。倒吸一口凉气才止住沒呼出來。白衣男子身后长出了九条尾巴。满脸大叉。又在脸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一张狐狸的脸。
我错愕地掉了笔。沾有墨水的笔不偏不倚掉在男子画满叉叉的脸上。连忙摆手:“师兄师兄。这绝不是你。你要相信我啊。”
师兄叹气。端详起我的画來。他腰间的上青怀古玉与画中男子的玉佩一模一样。良久。他才把我的画还给我。面无表情道:“狐狸画的不错。接着画吧。”
我们家小雪团本身长得的就不错。画出來当然可爱了。我又打量了一会儿许师兄的神情。想想还是解释一下吧:“许师兄。我原本想画你來着。可不知怎么了。我一想到我那只小雪团。就把你化成了它的样子…”
许文谦略微浅笑:“知道了。师兄哪有这么小心眼。”笔尖沾了些许墨色。勾勒着我画的狐狸。又在小雪团的眼睛上点一笔。道:“这样看起來。眼睛亮多了。”
“经许师兄一改。简直栩栩如生。”我哪会欣赏什么画。只懂一味吹捧罢了。
许文谦沾色时不经意碰触到我的腰肢。我沒來由的一颤。还好许文谦沒发觉。我继续临摹着许文谦的笔法又画了一张。
…
许师兄刚走。小雪团就回來了。跳到我身上一个劲嗅我身上的味道。
它貌似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索性衣服也该洗了。就仍在一边让它嗅个够。我边换衣服边询问道:“今日七哥一整天都在干嘛。”
小雪团指了指嘴巴。
“你是说你去的时候他在吃饭。”小雪团点点头。
我把衣服换下來。小雪团仍旧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在我身上蹭來蹭去。
其实有只小灵兽做宠物还是蛮不错的。我将它抱起來:“小雪团。我发现你眼睛越來越粉红了。淡淡的。像两颗水晶。”它突然舔了我一下。又乖乖地爬在我怀里。
我愈发觉得它可爱了。手感又好。索性运气的时候就让它趴在我腿上。
清早。
一个晚上的时间。小雪团就把鱼篓内所有的鱼都吃光了。方才又跟我撒娇、嚷嚷着肚子饿。我见不得它那可怜模样。一心软就答应了。以至于我一大清早就得为它出门捉鱼。
清晨的空气可真凉。阴冷小风在宽大的衣袍中打转。我提着鱼篓刚拉开门…“七哥。”我愣住。七哥怎么瘦成这样了。背影都快薄如纸片了。
七哥闻声转过身來。扯出一丝笑意道:“我來看看你。”
他到底是多执着。再强的修为又何曾入得了我的眼。徒然的鼻酸引來一阵眼眶发热。我赶紧别过头去。佯装无事。玩笑道:“你谁啊。花瑶记性不大好。对于许久不來的人向來记不得。”
“唔。我的小花都不认识我了。好失败呀。前面有个山崖。七哥从那跳下去算了。”七哥笑着伸开双臂。等我扑过去。我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沒出息的扑了上去。
我捶了他一拳:“这样不听话的七哥。还來做什么。”七哥摸摸的后脑勺。“前两天你不是吵吵着要学天演术嘛。我给你写了两本书。”
…
“这次七哥可逃不掉了。不把这些吃完不准走。”
“好。我就是吃到天黑也要把它们吃干净。”
我见七哥吃的差不多了。而我上课时间也快晚了。仓促吻了他一下。又匆忙走了。
好巧不好。御剑时竟让我逮住了那只守在耗子窝跟前的小雪团。我一把将它拎了起來。打着它的屁股道:“你敢对我撒谎。把这几天吃的鱼和玲珑鼠吐出來。”
“喵喵。”小雪团被我拎着后脖颈。九根尾巴都乍了起來。身体蜷缩成一个团。
“脑袋不大。倒挺聪明。还敢给我装可怜。”我又打了它几下屁股。生气道:“我看我必要对你施展一下御兽术了。”小雪团开始瑟瑟发抖。尾巴像九根直立的**子。
我在掌心画诀印在它身上。控制它的意志道:“以后每顿饭只能吃一条鱼。不许再吃玲珑鼠。睡觉的时候不准…”我好晕。胸口闷的厉害…
花瑶眼中亮起一团粉光。忽然‘柔和’一笑:“去玩吧。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