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倒也无妨,我所吸灵气不多,但当我专心修炼时,消耗灵气巨大,一个不慎便把花田中还未成型的小妖所需灵气也吸了,所以只能去偏僻的山洞修炼。
我百般费解曾问过师父,师父也只是嘴角一勾,安慰道:“你天地精华孕育出的一抹带有灵性的灵气,与外界灵气结融相合、摄气炼降再正常不过,放宽心。”
说实话我觉得师父说的有些复杂,可以称作是完全听不懂,我一直理解为:“万物皆有灵性,有灵性的灵气吸了没灵性的灵气,再正常不过?“
师父面色不大好,淡淡道:“孺子可教。”
山洞内无花无草,正适合我调息。
按师父交给我的法门,灵气在我体内运行二十周天后,游走全身,再封闭奇经八脉,让灵气自行在我体中转化为灵力,几个时辰后,我果然舒畅不少。
我正准备从头再运一遍,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对面山腰上发出呯呯响声。
练气最重要的便是平心静气,我修的又是道仙之法,不比佛家封闭灵识,心不静再难修炼,我便起身出了山洞。
我微微仰视,对面山洞不是别人,正是我七哥。
七哥专心致志,左手持书,右手持根枯树枝,脚下散落着不规则的碎石,又是啪的一声巨响,几块散落的碎石一个接一个的飞落到山崖下,时不时还蹦出火花,定是七哥寻了此地来练习奇门遁甲之术了。
我嫌御气太难学我便一直没学,随手捏了个决,变只木鸟踏在脚下,木鸟盘旋而上,也不知道七哥发没发现我,我轻轻跳下木鸟,从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七哥果然连身子都懒得转过来,仍在摆弄那些破石头,淡淡道:“你怎么在这?”
“我为何不能在这,刚刚在对面山洞调息,倒是你弄出一串巨响让我不得安生。”
七哥认真回忆了一下,还是淡淡的道:“哦,那是我的不对。”
“对了七哥,玉婵的位置找到了吗?”
七哥不断记录位置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才转过身道:“五哥能观天象,哪轮得到我什么事,他说找到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不然我哪能闲来钻研这些阵法。”
奇门遁甲跟天象占卜同气连枝,有时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往往两者精通之人居多,而七哥对天象节气却不如五哥精湛,他唯独喜欢奇门遁甲中的排兵布阵,步伐精妙,而对天象运道确提不起来兴趣,推演之法也是最近才学的。
“这我就放心啦。”我松了口气,佯怒道:“七哥都不问问我伤势怎么样了。”
老七把木枝和书本往地上一丢,毫无征兆的伸手拧了拧我的鼻子,幸灾乐祸道:“大姐说你没事我也懒得多操那份心。”
“七哥不练了?”
“不练了,又用不上,前几日我请教了五哥一下星象之事,刚刚又自创出一套奇门遁甲之术,试了几遍都觉得有些问题。”
“那不如我帮你看看?正好也跟着学学。”其实我也不懂,只是不想见七哥闷闷不乐,等他演示一番,我再大加称赞就是。
七哥又摸了摸我的头,他好像很喜欢摆弄我,道:“你真想学?”
我点点头。
七哥左手变幻出一个奇门遁盘,右手在盘中轻点,盘转飞快直指地遁,天盘乙奇,中盘休门,地盘六已。手法变化之快,地下碎石似斗转星移,杨兵布阵。七哥有转动天盘为庚,凶格之兆,口中念到:“金克木,木生火,阴阳五行,能克庚救甲!“说着地上碎石又开始转动分为两派,大致看出像两军交战,一个分为‘九地‘,一个分为’九天‘,天盘指向甲子,六仪击刑极凶,天盘六癸,地盘时干。固守屯兵的地盘所指一方碎石被击碎,可见是天盘所指方胜。我只懂些皮毛却也能感觉七哥刚刚表演的奇门遁甲之术甚是精湛,脸上尽显五迷三道,再加上一副痴痴的笑:“好厉害,七哥若有良师指教定能自成一派!”
“这算什么,我这盘中双方皆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方赢一方输皆在五成几率。若一方不占据有力条件,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那才叫有趣,只可惜你七哥学艺不精,还达不到这种境地啊……”唉!其实我越听越迷糊,原本只想称赞他一番,谁知七哥说的滔滔不绝过分神叨,黑曜石一般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些邪气风韵,下颚棱角甚是迷人,略带粉色薄唇一张一合显散发出阵阵温暖的清香。
我不自觉的想盯着七哥看,不料七哥已经讲完了话,结果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我赶紧摇了摇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七哥,又安慰道:“没关系的七哥,你在整个玉灵虚峰中奇门遁甲已经是最厉害的了,连我都受熏陶了呢。”
七哥没怎么在意,反而戏谑道:“怎么,你也有兴趣了?我来教你,学成之后每天做一碗冰糖银耳绿豆粥给我就当做犒劳怎么样!”
花瑶忍俊不禁七哥就这么点志向,打趣道:“兴趣是有那么一点,学就没必要啦,再说我这么笨你也教不会呀,对吧?”七哥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我趁机开溜:“我回去练法术了,就不打扰七哥研究奇门遁甲啦,不过七哥想喝冰糖银耳绿豆粥我倒是可以天天给七哥做,只可惜七哥姿色难掩,送粥人从东街排到西街,所以这粥还是由未来的七嫂来做吧。”
我回到山洞吐纳一番,不知不觉天已是蒙蒙亮,伸了个舒爽的懒腰,宝钿刚刚传音给我说玉婵和大姐已到了山脚,怎会这般晚,宝钿叫我去看看,我这便起身。
……
我自偷偷跑下山已有两日了,玉婵果真回来了,不过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玉婵身上原本火红色的衣裳被烧焦的破碎不堪,污血凝结在皮肤之上,头皮也少了几块,哪还看的出昔日香艳美人的模样,且伤势之重并非几日就能修养得好。
见她步步艰难犹如行走在刀刃之上,面露苦色,身体颤抖摇摇欲坠,我连忙上去搀扶,只是玉婵前脚刚走入花田后脚已经虚浮,全身的力气都依附在我和大姐身上,转眼间玉婵已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