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

拿出手机看着两个月前那些没接到的电话记录。

嘴角勾起睿智深藏。

穿着薄薄的小衫想出门被天放叔叔抓住书包非要加件衣服只好听话照办了。

出了门巷子里也有了花花草草沙漠环境的缘故都是耐旱坚韧的植被生命力很强。踩了朵小花别在书包上继续一个人流浪。

现在偶尔Itzhak会接送不用步行的时候就坐在摩托后头看着街景一路飘过。今天难得步行。越来越亲切的街景还是觉得这里熟悉得好不比海法那些难熬的日子。

睁眼时竟然躺在医院里那个和他神似的男人眉眼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坐在病房角落似乎守了很久。开门见山报上了名字身份。

“我哥叫孔谦我叫孔让。”那时叫错他的名字记得他这么说过。

她病着大多数时候都是听他在说话。那些理解成说教也好或者只是出于一个长者对自己的关心他毕竟是他大哥微长几岁却给她截然不同的感觉。

有关恋爱的问题他没有问得很直白自然也不需要主动招供什么。是不是恋爱自己也搞不清状况没来得及问他。只是亲吻过了也常常特别惦记尤其见不到的时候。

可谁把她送到海法的?是一种处罚吗?病着的时候来不及想明白他大哥离去的也很匆忙没有说太多。临走那天他买了很多东西留在医院交待了一定要谨守分寸的话说是退一步两个人才会更好。

这种更好是指让他们恋爱还是不恋爱呢。自己也弄不懂自己什么情绪是不是爱了但总之是很喜欢就是了。

胸部的疼时常引起热咳嗽也特别厉害医生用了很多消炎和镇定药总是在睡。原来从不觉得肋骨断了会有这么多后遗症后来才知道是休养不当引起胸膜了炎症害她来来回回病了好久那间破鬼屋害死人了!

使馆来接手照顾的是个生人让她想起当初面试时那些刁蛮难对付的老女人。其实她人不坏就是没有话来了第一件就是没收了她的手机。

只好把两只小瓷猫拴在一起动起来更响了。听着铃铛声老是坐在病床上呆后来出院没回鬼屋把她送回了特拉维夫也是听着腕上的铃声。

他去了贝鲁特好多年前读过贝鲁特的绑架故事对那里了解的并不多觉得危险。但现在因为他自己也想去了。

两个星期躺在宿舍里无所事事到使馆资料室摸了几本书看着他现在所在那个国家的事情又去想孔谦离开时说的话。

退一步要退到哪呢?已经不和他联系了就是想得厉害了下班后偷偷溜到他用过的办公室想看看。可惜大门每次都锁着保安从来没有疏忽过。

好在过两个星期就通知她回去工作。接的竟然是牧像见了亲人似的奔过去还没跑几步呼噜呼噜的喘粗气。可真是高兴了几乎是跳上车的一路上看着当初掠过的风景以为他在召唤了。

雅丽坐在身边给她递过来毯子盖上。一路上讲了这些日子大半生的事。他并不在耶路撒冷还在贝鲁特也可能一直留在那边。

听了这样的话身上的零件马上又都不运转了窝在毯子里靠在车窗边闷起来。

回到饭店像是生锈的小齿轮滚了好久也无法恢复正常运转samir快活的从楼上奔下楼迎她的时候抱得很敷衍。看着床边满满一箱子小说也没什么心情。

对面的门也是锁着他不在的时候门都锁着。只有办公室还开着可是他案头放的条约文件都不敢兴趣只是晚上在耶路撒冷做作业的时候常常坐他桌上就着灯光靠在椅背上想象着他在的样子。

退一步是不能再见他的话她宁可进很多步大步大步的前进。无法排解的时候把那件驼色的毛衣挂在衣柜前常常对它说话。

“你说为什么去贝鲁特了!也不告别你对吗?”

“我在海法可惨了医生给吸的喷雾让这儿还有这儿都特疼。”

“我见到你大哥了他挺帅的但是比你老!”

“是不是我违犯纪律了所以不见我了今天回去上课了老师说想我了……”

“作业很难Itzhak也不帮我又没人管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天咳嗽好多了能从两个楼梯上蹦下去胸口也不那么疼了厉害吧!”

“从三个楼梯上往下跳有点危险……”

照例是上学的路今天是独立日满街插得国旗。本来是放假的学校有活动所以去看看。Itzhak坚决要跟抵死不从跳台阶的时候差点崴了脚好不容易跑到门口又被天放叔叔抓住。

披了衣往学校方向走庆祝的人潮很多走了人不特别多的小街。自从上次受伤总对人扎堆的地方有点心理障碍。他教训过的以后不能凑热闹这里的热闹都危险。

为了庆祝人人脸上洋溢快乐。看着满眼的大卫星想到在哭墙广场拥在一起时的感觉。哎又想他了自己孤零零的就更想了。

好在他大哥说的退一步没说不能想他否则她天天都在违纪而且违反好多次。

手机被没收还回来已经变成新手机了没有他的号码当初记电话的小纸条翻箱倒柜也找不到。又不好去问大家一想到这个就特别烦。

踢了脚路边的小石子嘴又撅起来了背上的书包一甩一甩不知道和谁生气。

他要是能从贝鲁特回来就好了哪怕就回来一天呢!

他应该……砰额头暴疼!

缜密思考中完全没看路正撞在一个人身上……揉着额头抬眼看了看很快像是碰到隐性人一样低下头继续走。书包不甩了脚下的步子也很慢巷子安静得很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数着时间腕上一热突然就走不动。

站在原地脸颊一鼓一鼓努着嘴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想抬步走下去整个手臂拦过来圈满了腰身。那么坚实的胸膛等待了那么长时间。

她的小铃铛响了叮铃铃般清脆下一刻铃声止于他的掌心。小心的擦过腕边又留连在手背上。

太不真实她抬头看着太阳目眩般温暖。

热气吹在耳边的卷上痒痒的心口怦怦跳眼睛却红了。刚刚还想着来的愿望就实现了。可又有生疏感或许是太久不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等着他说话可没声音背后的依靠太诱人靠在那儿想闭上眼睛。

跟了她很久假期热络的街道总有危险尾随一路去和她进了僻静会堂边的小巷。

左摇右晃的踢着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路也没看魂不守舍的样子。跟着她走在身边过去竟然完全没有觉停在巷口等着她直接撞进怀里。

以为她会笑结果低着头又要走人和过去很不一样。她瘦了很多单薄的外衣显得松垮圆润的下颌尖尖的手腕也纤细到不盈一握果然病比他想得严重她复原的并不好。大哥不肯说也该猜到她从来不会照顾自己。

可眼神还是当初那般清透如同她的心。赶回耶路撒冷车停在饭店门口也不进门就等着她出来。

这场病耗尽了掩盖的情绪两个月没见竟然比想象中更想念。不想有旁人也不能有打扰。

只是这么拉着自然不够。她又要走不许跟上一步就抱进怀里。乱了的卷贴在他颈边有淡淡的香头长了卷慵懒松散。

他的心情也是放松的毕竟见面了。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他不是参赞她也不是翻译。只是路人甲偶遇路人乙。很想她也想知道她怎么反应迫不及待想看看她。

怀里的人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露出了白皙的颈项书包隔阂在两人之间一下扯脱放到地上。两臂交合让她逃不开了。

贴在那乌间的细嫩肌肤上腰上的手收紧。忽然听见吸气的声音呼噜呼噜的混乱手背上热热的湿意。怀里的身子自觉扭过来用扑的方式猛然埋进怀里。

重量加在肩上像个袋熊似的攀他娇小身子跳着脚比刚才急切了好多。她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情绪莹白的脸颊眉心有忧愁。鼻音重重的不知嘟囔了什么。

她其实哪也不想去只想好好抱抱他。这么久不见刚刚匆匆一眼是不够的。挣扎间不觉身子已经被整个托起来高过肩膀终于眼睛对上眼睛。

他还是往日俊朗神采眉上有英气西装笔挺像是心里该有的样子。圈着他不舍得放手。

退一步还能退到哪去他都回来了哪也不去了。

两个月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没有外人也无禁忌。这么彼此凝视时间好像要止住了。

脸颊上滑下的水珠剔透酝酿着情绪。脖子上有她野蛮的小力道根微疼。本以为是亲吻结果整个人扎在他肩上哇的大哭起来。

那是幼儿才有的哭声好像叫他爸爸的小傻子挂在怀里呜呜的又哭又叫。一定是两个月里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到被送去海法时还病着心头紧。

哇哇的哭声诱哄得措手不及只好把她抱高捡起书包往巷子深处的会堂走。哭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绿意笼罩的院落聚集的犹太教徒在会堂里祈祷互贺。他坐在花园深处的长椅上臂上挂着书包怀里坐着她哭了好半天了见面后竟然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胸口还疼吗?”托起抽泣的脸都哭红了眨掉眼泪嘴肿肿的开口还咳嗽想给她擦不依的躲开了。

“你……”摇摇头想说不疼了又觉得这么太便宜他了“我疼……要疼死了!”指着胸口的位置两个月不见的想念都累积在那儿确实很疼疼死人了。海法那些日子还有特拉维夫。

还想哭也有好多要控诉可他不给机会烫人的热压在眼泪上一点点滑落停在呜咽的嘴唇上。抽泣间就吻进来。要吃人的咬她那么张狂的弄乱了呼吸。抓着他的衣领可怜兮兮的叹口气。

冷静克制的假象什么什么都没了。丢开参赞和翻译的身份其实只是单纯的彼此。要呼吸攀着他不安的扭动要窒息了。

不肯放把她抓在怀里沾在嘴边的眼泪是甜的和她一样。原来挂心是这样的感觉想得厉害什么也顾不得。

条例读过太多遍也执行了太多年现在只想和她一起无论如何回来了是要和她在一起的。身份不是障碍一切办法都会有的。

“疼吧。”不许挣扎乖乖坐在怀里看着他拉着温暖的小手盖在自己胸前“我这儿也疼了。”

皱起的眉头带着不该属于他的邪气露骨啊那样的眼神。可她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是笑了欢喜得不行抢走他臂上的书包扔在一边握住两只手圈着自己扑到他身上也不顾及矜持形象大声宣告。

“你不走就不疼了!”

看着那样的笑容心里柔软抱着起身亲吻着额头受过伤的地方又落到滟滟的唇上。

没人能阻止也不想再隐瞒即使后面的路会很艰难。

“以后还得走但是……带着你走!”

集会散了教徒6续步出会堂。钟声悠扬独立日的庆典结束了。

会堂的花园一脚五月天的藤萝旁新绿色点缀像是暖人的初妆。男人的西装裹在女孩身上好像在谈什么说着说着女孩就笑了咯咯的埋进男人怀里频频点头。

教徒鱼贯而出看到这一幕不禁摇摇头。这样的情侣也只有这样的年纪。但那份快乐让人感染至少在庆贺的这一刻还是希望看到更多快乐的。

绿色的庇护下两个影子叠着男人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谁也不知那女孩怎么了。

会堂静下来他纠缠着她两个月不见的想念都倾泻在唇舌厮磨间。把她抱得沾不到地面攀在他身上依附。

羞涩的回应热情的投入结束时呼哧呼哧在怀里喘气。

眼角快乐到有眼泪肺活量很不够靠在那儿没什么力气悄悄摸了摸嘴唇好像都肿了。热热的不禁眯起眼。一束艳阳照在他肩上在她眉眼下投下幸福的影子。

手牵手走出会堂书包坚持要自己背没到门口被他抓到又吻了吻额头。左顾右盼就怕街上有熟识的人。新攻略处处要小心可她最不小心了。

“早去早回!”

听话的点点头想赶快跑手臂先一步挡过来。

“不许跑!”热的声音脸颊立马红了扭扭又挣不开。他的手触在颈后的碎上轻轻揉揉突然低头咬了娇嫩的耳垂吓得赶紧把耳朵藏起来。

满意了还是拉起手。现在是不怕的要避讳的都在饭店里。

一起走到街口分开时站在大卫星下。爽朗的笑靥知道自己很傻还是踮起脚亲亲他的脸颊。

现在这样快乐不需言明转身离开他抓在腕间取走了一只小瓷猫。站在原地看见她一步一回头还不忘挥手远远的依然跳着脚。

书包消失在路口不忍离开。

她也是丁丁当当匆匆赶到学校心思散乱也是匆匆而归。

进门时samir在帮忙奔过来告诉她参赞回来了。听了只像平日那样上楼走在楼梯上步子格外平稳心情却是异常欢愉。

总是偷懒今天却勤快起来。回了房放下书包换了衣服赶紧抱起作业。到耶路撒冷推开门正好看见他伏案的身影。

换了便装抬眼看了看又低头工作好专注伪装的真像!

蹦到自己的座位上摊开书本一笔一划写起来偶尔咬咬笔尖或者偷偷看他在做什么。从书缝里偷窥总是被逮到。他也不专心总是看过来。

眼里有无法掩饰的笑看得人脸红心跳。本来说好要地下活动的可又在无人时明目张胆起来。

楼道里有脚步双双回到工作里拿着笔转啊转脚步远了还是抬眼看他他不理人了很扫兴只好真的忙起课业。

余光注视她垂落的丝不是好学生的样子一会儿呆不久又玩起腕上的小猫弄得丁当响扰得他无法专心。套头衫的拉链开着露出那件驼色的毛衣。领口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脆弱的颈项。

有些妥协的放下文件条约已经入不了目只剩下歪坐在桌边的小女人。第一次面试问她有没有男友就是要个心思纯正的人。只是没想到现在这份纯正占为己有。

骤然聚积的浮躁不得已起身走到门边悄悄落了锁。她还埋头在那玩的认真手笼在袖子里铅笔在书角画着小猫没注意他走近。

气球很圆里面加颗桃心涂染色写上名字缩写。黑影笼近手掌盖住书本以为要抢夺惊吓过度铅笔都落在地上。

颈上一阵凉套头衫已经敞开不知怎么从椅子换坐到桌上他站在面前看了心虚的厉害。好多小猫叼了好多爱的气球写了肉麻话他是不是看见了?

“专心学习!”训斥的口气等着下面的批评又没有声音。也不对批评也不需要坐桌子的。

抬头想辨驳两句对上目光太吓人话就卡在嘴边说不出。脸颊又不争气的红了睫毛闪躲手从袖子里跑出来也不知该放哪只好盖在脸上。

逃不过终归是逃不过。

眼前的卷垂落颈后好热不安的摇头送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滑动的暧昧停在脉搏旁。他知道她的慌乱更有欺人太甚的作为。

毛衣的领口太大零乱的暴露秀气的肩他用力自然躲也躲不过胡子扎得又疼又麻只会张嘴呼气。四处游走在锁骨上停下来吮出了淡淡瑰色手只好圈着他在心里喊停马上又反悔了。

高高在上眼前几乎看到屋子的顶灯天旋地转。

最后连呼气都不许没到晚饭时间他饿得吃她的嘴唇舌尖狡诈总是找到她藏起的小情绪。躲不开了轻轻回击激烈反扑夺走她的全部阵地。

输了和他一起她总得输因为他是警她是匪。

刚刚逮到实在太难克制。

在她颈边平复毛衣领是歪的力图掩饰什么却很失败。清浅的血脉不舍得给她拉笼抱回到椅子上。

书本又回到眼前只是缺氧的晕眩还在瘫在位子上从指缝里观察已经脱身的警察。回到座位上他的休闲衣跳脱两颗纽扣微敞的领口引人犯罪。

低头批改公文好像知道她在看却装作什么没生。

“专心以后再继续!”

军令如山小匪徒马上正襟危坐想起什么去捡地上的铅笔。

喉结动了动看得小小的撇了撇嘴。

俯身以为很隐蔽结果偷窥太热烈眼神又碰到一起。

完了火山要爆了……看着他的黑筷子吃饭又快又香因为投来的目光被米粒呛到咔咔的咳嗽。

“Zusa急什么!”

“这孩子!”

冷眼的Itzhak。

雅丽帮忙捶背。

只有他递过一杯水又慢条斯理回到座位吃饭。

“慢慢吃还有很多!”

不说还好咳的更厉害了。水温热咕嘟嘟喝了好几大口。吃得很饱帮忙收拾碗筷时特意把自己的红筷子藏在他的旁边。各自回房间工作上楼时在二楼拐角指间小小的碰触已经开心的不行很快分开。

回到房间休息门上有声音快活得跳过去。开门一看不是他反而是Itzhak黑着脸伸手讨作业自然大方的都推了过去。

回到床边抱着小说躺着也看不下去只是对着天花板傻笑。

这一天非常开心都有点不敢相信。他忽匆匆回拉了还那样亲密过。和小说里写得不一样亲身体会完全是另一回事。他真好比所有男主角都好!盖着脸滚进被子里亲了亲腕上的小瓷猫。

睡着的时候还记得他清晨的话。

“以后还得走但是……带着你走!”

一场好梦早晨饭桌上叼了吃的就出门。Itzhak的摩托从身边掠过无论如何以后不坐他的车了。七拐八拐独自走到公车站。

五月天街上有情侣。虽然带枪的士兵比比皆是但是并不妨碍亲昵地牵手拥吻看着羡慕。地下工作一定很艰巨现在只懂得皮毛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别人那样昭示一份感情自由自在的纠缠着不放。

车远远还没进站排在队伍最后左顾右盼。车走了一个人还留在站台上。他没来只好百无聊赖从站台这头走到那头。

持枪的士兵看过来慌乱的躲开目光四处乱看。在站台走走不可以吗?她可不是坏人坏人还没来。坏人喜欢吃她的嘴!

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黑色车身无声无息停在身前。车门开得很霸道站台上稀稀落落的乘客有些侧目。飞窜进去以为这样还算低调隐秘了。

太忘形庄非忘了自己是受过伤的人动作夸张歪在座上胸口就疼起来。哼哼的脸皱成一团呼出的气连卷都吹不开。

让的大手伸过来把座椅降低调试到舒服的高度又去平展憋气的身体帮她躺好。解脱负重的书包连衣扣也散开两颗。

一百天不到那根肋骨再伤不得。她已经瘦了很多时时都要注意以好早些复原。

开了没几步停在街边递给她打包的牛奶。慢吞吞的喝两口杯子又递回来。热气袅袅嘴角挂着牛奶笑得像是偷腥的小猫。

“好点吗?再敢跑!”

捂着胸口笑把杯子又举高些。

没办法就着手喝了几口趁着没防备压上去喂给需要补给的对象。奶是原味的到她唇里却仿佛加过糖甜如琼脂。

喜欢听她慌乱的呼气气喘吁吁的每天早上跑三圈肺活量还是只有一点点。也不爱运动整天就知道抱着小说歪在床上。

“好好吃早饭牛奶一定要喝!”作势还要喂。

“不喝了!”躺在靠背上也不老实又跑不出去没两下就被降伏了。其实从小就不喜欢喝牛奶在家都是喝豆浆的可惜这里没有。

“不行!”大口大口的喂她吃饱了他还饿着。

喝完了唇上挂着一圈牛奶噘嘴看他。想用书包挡驾又被抢了过去。警察太厉害她又不是土匪没武功没志气一无是处。在车里嬉闹一会儿算作补过的晨练。

上班时间街上路人多起来停在公园旁不惹眼的地方偶尔还是有人看上两眼。

不错的黑吉普钥匙挂在原地驾驶座没人。刚有猜疑被后座射来的目光吓到。不是一个还是两个。

司机和乘客抱作一团。

坐在他怀里赖着不起来。没办法只好翻出书包里的课程表看看。回来第一天她就要迟到了。隐蔽不是这样的做法可她不依圈着脖子不放手。

分开了两个月压抑感情确实太难。

座上堆着吃尽的早餐纸屑特意买给她的自己却吃了一多半。她爱玩闹喂了几口就撇开了。在一边给薯条排排坐又给蛋饼画上胡子眼睛托到他面前。

看她拿着碎纸叠了小相机不停换角度给他拍照眼里亮着赏玩的神情像是比朝纲还专业的摄影师。会心一笑拿起纸巾给她擦擦嘴不让她借机又咬人。

“不想上学。”

“还有吗?”

“今天只有半天课!”

“然后?”

“我胸口疼去医院吧!”马上把纸相机扔了皱眉鼓嘴捶胸叹气的札装病。

没好气的抱紧有限的空间里给她讲道理。口气严厉起来她听进去病不装了低着头想从怀里爬出去抓回来也只是躺着脸侧到一边不说话。

知道都不舍得分开有限的相聚难能可贵但是现实如此偷来的时光毕竟有限。马上要回到人前去当回参赞和小翻译。

唉咝动车子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车开到离学校还有两个路口她提前下去了。开车门时脸躲得老远也没有吻别。背起书包跳下车快步融入路人里。

又踢石子了能想象脸上挂着气愤手心里还攥着小相机的残骸书包松松垮垮挂着。没办法不能事事如她意以后还会经历很多当然也有很多私密的机会。

手放在方向盘上动车子跟了一段颈上有热度牙齿果然尖利得如小兽。以后要记得及时刮胡子!

中午明放在办公室里点蚊香。

让的脸颊和喉结被叮得红起一小片。今年的蚊虫来得格外早个头似乎也比往年大许多。

烟熏火燎的他坐在原地笑着燃起一支烟。

……果然迟到了情况比开学第一天时好一些讲师只是横了一眼。东亚系的大课阶梯教室坐的很满不得已一排排找座位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放下东西。

拿出笔记听得不太仔细大东亚的未来构想和她的生活完全脱节。尤其刚刚被他凶过。旷课也是想和他一起晚上公务忙饭店人多眼杂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看在回来就送她上学的份上不计较了。

虽然没有名正言顺但是已经把他当成男朋友占为己有不管什么参赞大使就想在一起拉手拥抱当然还有亲亲。玉皇大帝也要恋王母的何况适龄男女青年。

对了还不知道他多大呢?总有三十好几了吧年龄差距大些是好事以后会疼人。不知道生肖什么还有星座匹配系数晚上要认真上网查查。现在看来刚刚好尤其亲吻起来的感觉。

太喜欢他亲吻的方式有些霸道有些温柔疼又软软的。肺活量很强劲偶尔咬人!虽然没法比较但相信这样就是最好了。昨晚还亲的很很热烈给了她小樱桃。偷笑两秒转念又觉得技巧太完美是不是以前练习太多次和谁练的!

掰着手指数了数亲吻次数双手竟然已经不够用。才几天啊果然不可貌相!内敛沉稳背后谁看过他的另一面?!只有她这只小菜鸟。

从衣袋里拿出小相机的残骸展平折出一个男人的脸画上鼻子眼睛给他戴上大口罩。以后要看严了不能亲别人只能亲自己。他是她的最重要的谁也不许抢!抢了她打破那人的头!韩非可是法家出身讲究苛政严刑!

要把他看好对!抱拳宣誓对某人的主权指着纸做的孔融模仿他早上的样子谆谆教导口型不外乎凶人的话临了还作势就地正法。也许动作过大不知怎么就被老师现了。

“最后排那位短同学请问你怎么看待东南亚经济共同体与日本经济相抗衡的实际意义你来自哪个国家?”

几十上百人齐齐回头被旁边人推着站起身慌了手脚。最后排短不止一个怎么就轮到自己受难!把纸人藏在背后问题根本没听清楚怎么回答!

身前有窃窃私语听了个大概。为了挽救国家形象最后只好憋出一句“我不是日本人!”

钟声结束了上午的课走出阶梯教室垂头丧气。Itzhak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擦身而过。八成会告状吧这家伙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没出教学楼肩上有人轻轻拍了拍。

“Zusa!”

有些熟悉的女人声音赶紧回头。

“还记得我吗?”

看清罩在黑袍里的脸孔不由吃惊。

“你!”

“对我啊也喜欢ofrahaza上次我们还聊金色的耶路撒冷呢。我是B1uma!”看过很多次她的相片也见过两次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她笑温和自然不再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

“一起吃午饭吧?”

这么唐突的邀约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终于突飞猛进啦马上点头心里很激动工作总算有进展了。

下午一路是跑回饭店的进门时扶着铁门身子直打晃。一头热汗心急火燎。抓着天放问参赞在哪儿又冲上二楼办公室找他。

手机一定要想着尽快解决泡一下体力已耗尽。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不在又往楼上跑用砸的敲门半天没回应。

生气了不客气给了门板一脚竟然顺势开了他站在门里手里拿着讲到一半的电话不悦的绷着脸孔。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想退到走廊却被猛的拉进屋里门在背后砰的关上听见锁门的声音。

被卡在他和门中间都是听不懂的阿拉伯语仰着脖子看他。是在烦公事吗样子那么凶。想赶快闪人可匆匆转身沉重又压了上来明显不放人。

耳边的话除了阿拉伯数字一概不懂可腰上微微用力的手是他的错不了。被困死了只好脸贴在门板上呈现投降的姿态。心里清楚他有要紧事被自己打断了。可她也是有要紧事才着急找他B1uma有希望了刚刚共进午餐来着。

一路狂飚描绘的都是采购导弹大炮。

讲了好久趴在门上不知听累了还是跑累了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被咬疼了才转过身觉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似乎在想什么眼睛看不透。在她肩上又咬了一口就是不松开。

“刚才……”好不容易虎口下找些生存空间隔着衣服肩上也疼了又被压在门上。

“要说多少次才能不跑!”手固定了颈后心神收回眼光犀利起来。

想转头都不行只能这么被审“我没跑我是……”

“你是什么?”贴近的脸孔很有震慑的让她噤声“我说了不许跑这里有根骨头折过!”

刚要交代B1uma的事胸口一疼外衫不知怎么就敞开了他的手正压在伤过的地方。虽然已经两个月了受力还是会疼胸膜炎让复原比正常情况慢很多。

看她不作声脸色从燥热中恢复还是略显苍白。咳嗽的病症一直没去最近反复叮嘱动作要舒缓就是记不住。

惹祸也就算了身体的事不听话不可原谅!

“疼吗?”

不肯承认还故作坚强连连摇头。

行!

不客气的解开扣子不给躲避机会让她亲眼看着滑进衣里游弋伤口一片柔软猛然牢牢禁锢掌中给她厉害。

方寸大乱点头如捣蒜两只手可怜兮兮挂在他肩上。

小脸垮下来用求的“我疼!再不跑了!”

“还跑吗?”逼问的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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