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的确是个女子,乃江湖人称“白玫瑰”的白玉玲。白大小姐姓白,皮肤也白,还总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所以江湖人送绰号“白玫瑰”。
当然,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绝不是她得此绰号的根本原因。
玫瑰很美,但却多刺!
而这位白大小姐的脾气恰不太好!
是女人总会有些脾气的,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人。
如果说还有比漂亮女人脾气更大的,那一定就是有钱的漂亮女人!白玉玲祖籍山西太原府,而白府便是当地最大的豪门!
乌不黑说的不错,叶文扬的剑下绝不会有死人。
白玉玲把剑在乌氏兄弟的面前抖了一抖,即入鞘内。
“当然可以不杀你们,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白玉玲道。
“是,是”,乌氏兄弟连连点头。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对我的包袱如此有兴趣,你们连我的包袱里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急于抢夺?”白玉玲当然已经知道其实乌氏兄弟并不清楚包袱里的东西是什么,从乌氏兄弟看到惊龙剑的那一副表情,白玉玲就确定了这一点。
“这,这......”,乌氏兄弟支支吾吾道。
“这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白玉玲杏眼圆睁,看着乌氏兄弟道。
“哦,不,不,是我兄弟二人见财起意,这才,这才有意偷窃”,乌不黑答道。
“你自己信吗?”白玉玲看着乌不黑,继续说道:“就为夺财,偷不成竟不惜去抢?”
“姑奶奶别生气,确实是我等贪财,我等看您的包袱如此特别,想来里面一定藏有奇珍异宝,这才,哎,还请姑奶奶恕罪”,乌不黑满脸堆笑道。
“是啊,是啊”,乌不白也在一旁插话:“江湖上都知道我兄弟二人的作为,我们确实是一时鬼迷心窍,见财起意,难不成,您还有另有所指?”乌不白果然狡猾,掩饰得很好。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尔等若不收手,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岂不可悲!”白玉玲当然没有“另有所指”,只是冷冷道。
惊龙剑下无死人,任他惊龙在谁手!
传言既然能成为传言,总是有它的道理的。
乌氏兄弟走了,走得很快,快得连酒钱都没有付。
看热闹的人也走了,走得却很遗憾,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又似乎是这热闹看得很不尽兴。
该饮酒的回去还继续饮酒,正喝汤的回去还继续喝汤。“盈香楼”又恢复了它的喧嚣,客人们依旧划拳谈笑,小二哥继续端茶送水。
“小二,过来”,白玉玲回到原来的座位,把店小二唤道桌前,道:“你去算一算,看乌老大他们的这顿酒需要多少钱,一并记到我的账上。”
“啊,什么?”店小二不禁唏嘘一声。
“没什么,你听见了,去吧”,白玉玲看着店小二,微笑道。
店小二还愣在原处:“不是,客官,您是说,要替乌氏兄弟付账?”
“是啊,怎么,不可以吗?”白玉玲依然微笑道,她的这种微笑早已跟着叶文扬这个冤家学会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乐观的人交朋友,你迟早是会养成微笑的习惯的!
而且,这种习惯绝对有用!
“哦,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小二好似乎刚缓过神儿,连连点头。
“去吧,再给我添壶酒”,白玉玲说完,又满上一杯。
听到白玉玲这番话,何止是店小二一人惊奇,周围不少人都回过头来,他们也想看一看,这究竟是哪尊菩萨下凡。
他们看到的,当然不是菩萨!
是人!
要说这有钱人也太任性了!
白玉玲正低头饮酒,突然看到前面的地上竟出现一双脚,一双娇小的女人的脚。
白玉玲顺势抬起头,出现在她面前的果然一位姑娘,浑身青衣的姑娘。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年,右手提着剑的黑衣少年。
对这位青衣姑娘和这位黑衣少年,白玉玲当然并不陌生,因为刚刚就有过一面之缘。
白玉玲依然端坐着,抬头看着这位青衣女子,微笑不语,似乎是在等着人家开口,这种淘气的模样倒与叶文扬真有几分相像。
“白女侠,小女子有礼了”,青衣姑娘显然已经知道了白玉玲的身份,拱手施礼。
看着青衣姑娘如此毕恭毕敬,白玉玲也颇感好奇,问道:“哦,姑娘认得在下?”
“以前不认得,但从今天就认得了”,青衣姑娘也微笑着。
要想让别人微笑着来对你,那你首先得学会微笑着去对待别人。
“说的好,说的好,姑娘请坐”,白玉玲伸了伸手,招呼青衣姑娘坐下。
“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白玉玲笑着问道。
“有,”青衣姑娘答得很干脆,却又略显激动,继续说道:“姑娘真的是山西太原府的白小姐?”
听到青衣姑娘如此一问,白玉玲更加好奇:“是啊,这还有假?”
“不假,不假,自刚刚乌不黑认出姑娘那把剑的时候,我就猜出姑娘是谁了”,青衣姑娘答道。
让白玉玲最好奇的还在后头,只见青衣姑娘话还没有说完,便站起身来,朝着白玉玲“扑通”就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着实让白玉玲吃惊不小,当然也引来了周围客官好奇的目光。
白玉玲急忙起身搀扶,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快起。”
扶起青衣姑娘,白玉玲继续问道:“姑娘所为何事,竟对在下行如此大礼?”
“白女侠,请听小女子慢慢道来,”青衣姑娘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女子姓唐,名叫唐诗语,开封人,德威镖局的唐铁威便是家父。”
“啊,原来是德威镖局唐总镖头的千金,失敬失敬”,白玉玲一闻此言,拱手道:“别说开封城,就是整个中原武林,又有谁不知道唐总镖头名号。”
“白女侠过奖了,家父一向为人和善,重义轻财,虽是开镖局,却从未做过一桩昧心的买卖”,唐诗语道。
“唐总镖头的侠名,世人皆知”,白玉玲道。
“白女侠请听我说完,以家父和善的性格,绝不会开罪于任何人,可是却不知什么原因,家父在保完一趟镖之后就失踪了,至今已三月有余,生死不明,就连局内的弟兄都不知道。”
“什么,唐总镖头失踪了?”白玉玲着实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