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苡琋眼冒火花,愤怒地从床上跳起来,一边往房门冲去的时候,一边扭头朝祁颢煊低吼,“反正你记住了,以后不许随意碰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狠狠地撂下这话,开门,关门,十分霸气的回自己的房间了。
客房里,只剩下一脸苦笑的祁颢煊……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的时候,上次的那两位专家又来了,舒苡琋听到祁颢煊交待他们,若是他们中午赶不回来,记得叫外卖给他们,还特意交待她俩,以他的名义叫他留下的那几五星级以上酒店的饭菜……
舒苡琋对他老太婆式的喋喋不休很不以为然,她觉得祁老爷子跟她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想叫她离开他孙子,就这么一句话,用不了太长时间,当然,她也没忘记,祁老爷子是个喜欢在谈话的时候,动不动就长时间沉默的人,于是,她还很大方的预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觉得十二点左右,他们应该是能赶回家和孩子们一起吃午饭的。
还在半路时,老六又打电话过来了,问她到哪儿了,顺便给了她一个包厢号。
当祁颢煊牵着舒苡琋在服务员的引路下走进包厢时,才发现房间里不止祁老爷子和老六,他们的身旁还坐着于德伟和于雅艳,另外还有两个人,男的年纪大约五六十岁,女的应该二十多岁,乍一看去,舒苡琋觉得这女的有点儿眼熟,但在这样的状况下,她也没有时间去细想自己在哪儿见过她。
房间里的所有人估计都没想到祁颢煊也会出现,一个个诧异不已,于雅艳更甚,拿起的茶杯,都掉到桌上了,茶水浸湿了金黄色的桌布,顺着桌沿,不停往下流。
祁颢煊看到房间里的这些人时,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好看性感的唇瓣儿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浅笑,然后怡然自若的牵着舒苡琋走过去,“看这架势,今天大家是准备来审人的?”
他一边非常绅士地帮舒苡琋拉开椅子,一边环视着大家,语气和表情都看不出喜怒,但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明白,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外人不好意思说什么,于德伟父女和另外两人都只能把眼神投向祁老爷子,希望他能帮他们说点什么。
“混账!什么审人?”祁老爷子老眼圆瞪,朝着祁颢煊怒吼,“长辈在场,也不知道跟长辈打招呼,我看你是越活越浑了!”
这话,他是对着祁颢煊说的,可是圆瞪的老眼却直直地盯着舒苡琋。
他这是在说她没礼貌吗?
舒苡琋只当没看到,没听到,自顾自地拿起两副餐具,用开水涮起来,然后一副摆到祁颢煊的面前,眼神瞟到祁振川面前的那副餐具,发现是还没烫过的,于是将自己的那副餐具往他那边一递,咧嘴微笑,“祁老爷子,要不,您用这副?”
“不必了!”祁振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硬绑绑地拒绝了。
舒苡琋也不跟他客气,他不要,那就留着自己用!
看来,他们六人比她和祁颢煊要早到好些时候,屁股才刚坐稳,就看到服务员推着餐车送早点上来了,澄江酒店的上菜时间一般都要二十分钟左右,就算他们再怎么看在祁老爷子的身份上,压缩上菜时间,那至于也得十分钟,再加上点菜的时间,这前前后后少说也要二十分钟以上吧?
进门前,舒苡琋还特意看了一眼时间,她和祁颢煊还提前了两分钟到呢。
跟她约的是十点,他们六人却提前那么早到,难道他们几个还要商量或是密谋什么?
看着这满脸不善的六人,舒苡琋暗暗庆幸,祁颢煊跟着她一起来了,要不然她还真担心今天会不会被这六个人给“灭”了?
她一个人的力量,勉勉强强抵御一两人可能还有逃生的机会,抵御六人,那可真是非死不可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挺奇怪的,不就是她跟祁颢煊之间这点事儿么?至于嘛,祁老爷子还要搬来这么多帮手?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当年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祁振川啊!
舒苡琋面儿一脸随意,脑袋却紧张的高度运转着,希望能从眼前这奇怪的状态中找出一丝破绽来,她隐隐觉得,今天这场谈话,应该跟她和祁颢煊的事情无关,所谓家丑不外扬,祁老爷子跟祁颢煊感情再怎么不好,他们都是爷孙,且他是极爱面子的人,不可能让外人直接目睹祁家的家丑,可她与祁家,除了祁颢煊外,还有什么事情会让祁老爷子找她的?
服务员上完菜,都离开了,走的时候又把房间给关上了。
在祁老爷子开筷后,大家也都陆续动起筷子来,祁颢煊趁着舒苡琋发呆的时候,把她的盘子装满了许多她喜欢吃的东西,有水晶饺啦、虎皮鸡爪啦、凉拌秋葵啦……然后捅一下她,“都是你喜欢吃的,赶快吃。”
他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恋人间的疼爱宠溺。
舒苡琋也很配合,咛嘤一声,“早知道来这儿还有早点吃,我就不起那么给你煮早餐了。”
“哪里的东西都比不上你做的饭菜可口。”祁颢煊溺爱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
外人只道祁颢煊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跟苏佳佳表白,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俩人居然已经同居了!
于雅艳刚夹起的水晶饺,“轱辘”一下,掉到桌布上了,眼睛阴毒地死盯着对面那两个正秀恩爱的男女,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的手能横跨这直径几米的大桌,直接给对面的他们赏上几个响亮的巴掌!
祁老爷子早就已经知道祁颢煊跟舒苡琋同居的事,各种手段用过之后,他依旧不听劝,他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他了,反正这种事情,吃亏的也不是男人,只要他们不提结婚的事,他暂时也懒得管。
“你们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管又不行了,其它几对眼睛都在盯着他看呢,祁振川板起脸,朝舒苡琋和祁颢煊低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