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007年5月25日,星期五,上午九点。B市第二医院。

童雨刚到医院穿上护士服,于娟走了上来,坏坏地笑着问:“小雨,昨天和情哥哥的约会怎么样啊?”

“什么情哥哥啊,娟姐,你又取笑我,哥哥就是哥哥,非要加个情字干嘛?”童雨走到镜子面前整了整衣服说。

“既然不是亲哥哥,看你昨天又那么激动,不是情哥哥才怪呢!”于娟走过来帮童雨拉了拉背后的衣服说,“姐我可是过来人了,一看就知道你喜欢他。”

童雨的脸瞬间就变红了:“我.....我没有,我不能喜欢他,他是我最要好的闺蜜的哥哥。”童雨虽然这样说,脑海里却浮现出红莲山案件时,杨宇清把她从派出所带出来,她激动地扑进杨宇清怀抱的情景。这是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个拥抱,是那么温馨,那么有安全感。她也曾幻想这个怀抱永远都属于她,但现实却不是如此,那个怀抱只属于杨姗。

“傻丫头,看你支支吾吾的,娟姐告诉你吧,你已经喜欢上他了。”于娟走到童雨正面说,“你闺蜜的哥哥,那更好啊,亲上加亲呗!”

“哎呀,娟姐,你不了解情况。”童雨有点急了。

“什么情况啊?闺蜜的哥哥就不能谈恋爱了?”于娟不解地问。

“他们不是亲兄妹。我那闺蜜是他们家抱养的,早被他家人当成儿媳了。”童雨说。

“原来是这样。”于娟想了想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再说了,他们也还没结婚,你既然喜欢他,那就勇敢去表达,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如果你们两情相悦,还要因为包办婚姻不能在一起吗?”

“他们兄妹的感情可好了!”童雨说,“跟你说不清楚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走,我们去输液室看看。”于娟说着拉起童雨的手往外走。

“对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秦哲说昨天好像见过他。”在走道里,于娟假装不经意地问。

“他是自由程序制作人,一般是给大公司做网络或是程序。”童雨说。

两人正一边走一边聊着,突然前面天花板上一个灯泡掉了下来,幸好童雨眼疾手快,拉了于娟一把,否则刚好砸在她头上。那灯泡并没有掉到地板上,而是连着电线和灯罩一起垂在半空。

于娟吓得魂都快出来了,由童雨扶着退到了墙边,看着那在半空晃动的灯泡惊恐地说:“预兆......又是预兆......死神来了,我们还是逃不掉.....”

“娟姐,你镇定一点!”童雨扶着于娟说,“只是一个小意外,我叫电工来修,先扶你去护士站坐一下。”

童雨扶着于娟往护士站走。于娟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叨着刚才的话。看到于娟这个样子,童雨的心里很不好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突然想到了杨宇清。

“娟姐,很快就会没事了。宇清哥已经在调查这件事情,他很快就能查出真相的。”童雨安慰于娟说。

“宇清哥是谁?他能查出死神的真相?”于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童雨问。

“就是昨天来看我的那个哥哥。”童雨说,“我以前受了惊吓,有梦游症,是宇清哥查清了真相,彻底治好了我的梦游症。很多的灵异案件都是他破解的,去年的红莲山案件,你听说过吗?就是宇清哥配合警方破案的。”

于娟想了想,眼中闪出了亮光:“你的这个哥哥是A市那个‘平民神探’?红莲山案件我在报纸上看到过,里面提到过他。对了,我记得是叫杨宇清,就是你的宇清哥?”

童雨点点头说:“对,就是他,他受人之托正在调查这件事情。娟姐,你放心,不管多么不可思议的案件,只要他去调查,一定会查出真相!”

于娟点点头,恢复了平静,对童雨说:“小雨,我没事了,你去给电工打个电话吧!”

“嗯!”童雨点点头,向办公室走去。

2007年5月25日,星期五,A市。

杨宇清刚进工作室,李锐和王志就凑了过来。杨宇清把他们两个带到办公室,把昨天查看现场的情况跟他们介绍了一下。

“目前可以肯定余涛的车祸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嫌疑人初步确定,就是秦哲。但是还有两点不明确:一是秦哲的犯罪动机,他是余涛最好的同学和朋友,为什么要致余涛于死地?二是我们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秦哲的犯罪事实,也就说不排除其他可能。”杨宇清最后总结说。

“清哥,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王志补充说,“摄像头是能够拍摄到红绿灯控制箱的位置的,问题是视频里面两个方向同时绿灯时,控制箱旁边根本没人。”

“这个问题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只是目前缺少证据,以后再告诉你们。”杨宇清说,“看来我们要从人证方面下手。你们两个再把视频资料分析分析,看有没有能确定犯罪嫌疑人身份的线索。”

“好的!”两人答应到,退出了办公室。

杨宇清拨打了宋廷军的电话。

“杨先生,你查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宋廷军在电话里面问。

“目前来看,余涛的车祸案已经确定是人为制造,嫌疑人初步认定是他的高中同学秦哲。”杨宇清说,“但是我还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我们警方能帮上什么忙吗?”宋廷军问。

“我已经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余涛车祸时,南北和东西两个方向同时出现绿灯,这是导致车祸最直接的原因。红绿灯控制箱的锁已经被人为撬开。”杨宇清说,“我想仅凭这两点,警方应该可以立案。”

“太好了!”宋廷军有点兴奋,他早就想查这个案子了,“还要麻烦杨先生把相关证据传给我,这样我就可以申请立案侦查。你对这个案子比较了解,你觉得如果警方要调查的话,应该往哪些方面下手?”

杨宇清想了想说:“首先,要暗中监视秦哲,但是不能打草惊蛇,这个人异常聪明,你们要小心行事,尽量拍摄一些他背影走路的画面;其次,派电路方面的专家彻底查看一下红绿灯控制箱,看是否被人动过手脚;最后,要把李斌的工厂事故案,张铭的意外爆炸案联合侦查,看能否找到这几起案件之间的关联。既然余涛的交通事故不是意外,那么其他两起案件的性质就要重新考虑了。”

“张铭的案件有些进展,目前已经在嫌疑人老家抓获一人,正在进行讯问,抓到其他嫌疑人后就会一并带回B市,应该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宋廷军说,“杨先生给的侦查方向很有指导意义,太感谢你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拍摄秦哲的背影?”

“哦,我从监控视频的资料里面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不过在视频里面他是背对着摄像头走过,所以不能进行面部分析。”杨宇清说,“不过,这个背影跟秦哲的背影非常相似。如果能拍摄到一些秦哲背影走路的画面,与视频资料里面的画面进行对比,应该可以确定下来。秦哲每天五点半下班后会去第二医院接他女朋友于娟,7点左右于娟下班,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好的,了解了。”宋廷军说,“你赶快把资料发过来,我马上去部署。”

“OK!”杨宇清说完挂了电话,打开电脑,把资料发送到宋廷军的邮箱。然后,杨宇清拨打了王浩的手机,语音提示还是关机。杨宇清陷入了沉思:余涛的车祸案已经基本理清了,只剩下收集证据方面的工作。如果真的是秦哲所为,就算他再聪明,有宋廷军的帮助,找到证据就只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李斌和张铭的死亡与余涛的车祸之间是否有关系?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遇害?约好一起出游的七个人名单已经确定,王浩和在方莹又在什么地方?许多的疑团还在杨宇清脑海中纠结,他需要从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杨宇清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输入“死神来了”四个字。

2007年5月25日,星期五,B市。

宋廷军把杨宇清发过来的资料进行分析整理后,填写好了立案侦查表,给局长签了字,然后把队员都召集到会议室开会。宋廷军先把案情详细介绍了一下,然后开始分配任务:“李刚,王琼你们假扮情侣下午五点开始在人民法院门口等秦哲下班,然后进行跟踪,务必拍摄到需要的画面资料,注意不要被发现;徐彪,冯昊带电路专家去查看控制箱,顺便勘察事故路口周边情况;小红和我负责整理三起案件的资料并进行分析,看能否找出其中的关联;其他队员待命。”

队员们领了任务出了会议室,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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