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内繁花似锦,似乎那一位如花一般陨落的女子被淹没在了这片繁华里,悄无声息,再无人提起
夏许凡回来之后面对着的,便是这一片焦黑的土地和废墟。
“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白城,你到底把它给我藏哪儿去了?快把人交出来!”大怒之下夏许凡一把抓住白城的领子,狠狠的摇晃着,面目狰狞双目赤红。
“小侯爷,悦儿确实是葬身火海了。那骨灰也被送到了宸王府府。”白城再三解释道,可夏许凡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拼命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白余姝这个时候领着丫鬟站在一旁的花院里散步,却见到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似是在召唤府兵。
“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成什么样子?”自打白欣悦去世之后,他们这几个女儿的日子可过得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白城将心思主要放在了白余姝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将她培养成为下一个相府嫡女。
毕竟府内的适婚女子也只剩下了她一个,白子曦白尤溪等人终究还是太小,不能成事。因此白余姝这段日子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顺风顺水。
哪怕宸王府派人前来探查白欣悦的死因,也因为整个院子化为了一片焦土而遍寻无果,只能悻悻放弃。这场大火起得毫无缘由聚,查来查去,只说是几个家丁在柴房里喝酒,一时之间打翻了烛火,这才引起了大火。
可到底为何会烧成这个样子,他们醉酒之后也死在了火堆里,谁也找不到答案。
“二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小侯爷来了,揪着相爷的领子,非要让我们交出三小姐,和三小姐早已经死了去哪找人啊。”做完之后,仆人便火急火燎的朝着大院里跑去。
一听到夏许凡来了,白余姝的眼睛都亮了,连忙带着丫鬟小跑着赶了过去。“小侯爷,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将父亲放下来。”
白余姝刚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白城已经被缓缓的提离了地面,一张脸胀得通红,当下大惊。
夏许凡听到了声音,也并没有任何的动作,更不要谈放了白城,他原本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地狱使者,能当上皇家影卫之主的人怎么可能是善心人?
“再说一遍,快把人给我交出来。”夏许凡似乎是受了伤,提着白城还是勉强了些,脚步踉跄着,却还是执着的喊道。
“小侯爷!”白余姝大喊一声,拼命的拉着她的手,想要扳开,他却死死地,掐着白城的脖子。“三妹当晚已经葬身火海,这是我们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你若是不信,只管去宸王府,三妹的骨灰已经被宸王带走了。”
夏许凡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白欣悦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将他的手扳开,把白城扶住。夏许凡一言不发,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焦黑的地方,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父亲,你的衣服……”白余姝一脸惊恐的指着白城,雪白领子上的血迹问道。白城缓了许久,这才缓过来,当下挥了挥手:“不碍事,这是侯爷身上的。”
“什么,他受伤了?”白余姝惊呼道。
一向安静的宸王府这个时候突然一道人影从大门中冲了出来,无数的影卫齐齐现身,一时间刀光剑影,桌椅横飞。
“楚萧寒人呢快让他给本侯爷出来!”夏许凡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以他为中心,向宸王府四散开来,整个宸王府中任何一个角落都回荡着他的话语。
“让他进来!”楚萧寒清冷的声音远远的从内院深处传来。夏许凡一个踉跄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飞速的朝着那里面跃去。
那些影卫留在原地面面相觑,半饷有人说道:“小侯爷来者不善,王爷如今的身子,可撑不起他一掌。”
“放心吧,还有首领他们在呢。”说罢之后,那暗卫叹了口气,齐齐的隐于暗处。
夏许凡一路轻车熟路的闯进了楚萧寒的净澜轩,“哐当”一声将屋门踹开,里面的人也连忙抬起手来遮住破门而入的阳光。
夏许凡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却在看见这一团糟的屋子之后,沉默了下来。“当啷”轻轻的将脚边的那一个酒瓶子踹开,这满屋子的酒味儿实在有些冲鼻。
若不是他的定力比旁人好上些许,恐怕刚闻到就要吐了。
“你……”夏许凡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瘫坐在地,抱着酒瓶的白衣男子,半响之后才喃喃唤道:“楚萧寒?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那人一脸胡子拉碴,眸中血红一片,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在地上,白衣上尽是褶子还有酒渍,因为门打开来,过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那人微微的抬着手,待适应之后,又踉跄着放下。
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不知为何到了嘴边要责骂的话,却在这个时候吞了下去,夏许凡嗤笑了一声,“人都没了,你做这些又做给谁看?刚开始不是兴致冲冲的想要迎娶章晨轩过门吗?”
这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毫不遮掩,隐在暗处的墨珏这个时候却听不下去了,王妃过世,王爷比任何人都要伤心难过,侯爷在这个时候来提起这些事情,也不是在王爷的心上捅刀子吗。
“夏侯爷,你不是被派去截杀极夜的使者吗?怎么有时候来我宸王府?”
墨珏冷冰冰的问道,夏许凡却丝毫没有理会他,反倒是看着楚萧寒:“以你的武功竟能在自己府里被人伤成这个样子,你府中的影卫也没有传言中那般有用啊!”
楚萧寒没有理会,他依旧是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因为多出一个人而生出些许变化。
他身后的垫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白欣悦平日里最喜欢穿的那一袭素色衣裙还有象征着王妃身份的浮蕊簪。这样的物件若是穿在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身上,该是如何令人心醉的风景,可如今却也只能孤零零的躺在那冰冷的床板上。
“楚萧寒,你说话呀,哑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