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准备好了。”园子盯着主子一脸愉悦的表情,两根大拇指举到胸前钩啊钩的,“主子,看您的表情,昨夜与凤四小姐……”
“本王已经得到了她的身体。”
“太好了。”园子一脸的欣慰,“主子总算快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不可掉以轻心。”君佑祺微眯起眼,“凤惊云住在我府里,想必君寞殇定然会来找她。若是他知晓凤惊云失了身,以那个狂魔的性子……”
“他会杀了凤四小姐的……”
“他舍不得的。”他冷嗤了一声,“本王原以为他一定会杀了凤惊云,可是,你看到了吗?云儿不但答应了本王的求婚,还住进了本王的府里。君寞殇都没有动她,说明……君寞殇对她的容忍度、爱之程度,已经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本王笃定,他就是想杀云儿,也下不去手,于是变成……伤害云儿。然后,云儿一怒,就会杀了他。要是再不行,本王再行从中推波助澜,只要君寞殇受了重伤无法隐身,不需要云儿动手,本王一定能消灭那个妖孽。”
“王爷高明。”
……
午后阳光明媚,蔚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晴空万里。
庭院的大树下摆了一套精美的桌椅,桌上一壶茶、几个茶杯。
凤惊云与君佑祺坐在桌前,沐浴着阳光、品着上等的好茶,好不惬意!
微风吹拂,带来几许凉爽,凤惊云舒服地微眯起了眼瞳,有点昏昏欲睡。
“云儿,看你很累,要么到房里歇息?”佑祺英俊的脸庞充满关心。
“我想晒会儿太阳。”
“那好。”他安静地在一旁陪着,漆沉的视线落在她绝美的面颊,她真是让人越看,越觉着美丽。
园子迈步走了过来,恭谨地道,“主子,太子爷来访。”
“不见。”他想也不想地摆手。
“十皇弟,为兄与你好些个日子没见了,你如今已是快有家室的人,本宫前恭贺,怎么能拒客呢?”一身明黄色锦绣蟒袍,身材高大的太子君承浩走进院里。他身后跟着侍卫张晋,张晋手中还拎着几大盒礼品。
君佑祺睨了他一眼,“大皇兄说话小声点,别吵着了云儿。”
君承浩霸气如鹰的锐利视线落在那闭目养神的女子身上。只见她五官白皙,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卷翘,在眼睑下投出美丽的影阴,柳叶眉细细弯弯,绛绫的红唇光泽潋艳,不点而朱。
那一身的白衣简洁素雅,却衬托得身段玲珑窈窕,就像一个浅眠的仙子,惹人怜,又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鹰般的眸光软化了少许,胸腔里渗出无法阻挡的爱意。
对于凤惊云……
一个他深爱,却不可得的女子。
承浩内心弥漫着艰涩的痛苦。
铁拳在侧,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掐进肉里,他却不觉得疼。胸口的疼痛似要将他淹没。突然间,他有一缕后悔,后悔与君佑祺的交易。
原以为君佑祺用五万精兵与他交换,
让他认下无相一事,是他捡了大便宜。现下再见凤惊云,他却觉得,她比那五万精兵更可贵。
他真想反悔,君佑祺是无相,那就他自己认,不该由他君承浩背这个黑锅。
可是,他们二人的交易,不能给凤惊云知晓,否则……
她肯定会将他与君佑祺都列为拒绝往来户。甚至可能一怒之下会反过去帮君寞殇那个妖孽。
比之齐王,他这个太子没有齐王来的得她的心。
君寞殇是大敌,除掉他刻不容缓。
江山美人难两全。
他贵为太子,一出生即肩负着整个祁天国的重任,绝不能让祁天国的天下落入妖孽邪魔手中。他要守护江山。
心中至爱,也只能眼睁睁地放弃,眼睁睁看她一步一步进入君佑祺设下的陷阱。
凤惊云!
他在心中沉痛地一唤,望着她的眸光里划过一缕坚定。等到他除掉君寞殇、再铲除君佑祺,他一定会好好地待她。
即使那时的她定然非完壁之身,他也能接纳。
视线倏地瞥见凤惊云脖子上的吻痕,君承浩愤怒地质问,“十皇弟,你对凤惊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他脸上漾起灿烂的笑颜,温和地瞧着凤惊云绝色的面孔,“当然是一个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情。”
“你……”君承浩几乎问不出口,却忍不住问,“你毁了她的清白?”
他大方地承认,“云儿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
一道阴风疾至,满院凉飕飕地严寒。下一瞬,君寞殇漆黑如鬼魅的身影显现,妖邪的瞳仁狠瞪君佑祺,“你说什么!”
“又一个不速之客。本王不介意再说一遍。”君佑祺站起身潇洒地摇开折扇,一字一顿地说道;“云儿昨晚已经成为本王的女人了,你们千万别再肖想!”
君寞殇那张白皙若鬼的面孔血色尽失,血森的瞳孔里霎时蓄满滔天怒焰:“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君佑祺冷哼,“看到云儿颈子上的痕迹了么?本王无意毁云儿清誉。说出来,只是希望你们这些觊觎云儿的人死心。”
“凤惊云,你说一句话!”他邪森的眸子狠狠地盯着她依旧惬意的睡颜,她颈项上明显被男人吻过的青淤令他几乎理智丧尽。但他相信她,只要她肯否认一句,他就可以不相信君佑祺那个混帐的话,他就愿意相信她。
凤惊云睁开亮晶水灵的瞳仁,目光清澈若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君寞殇闭了闭眼,似在隐忍滔天怒气,一股阴邪的压迫自他周身散发。她说,给她一点时间。她有事情要办。
难道她要他给的时间,就是去办一件成为君佑祺女人的事?
强烈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梵毁,“凤惊云,本王容不得女人背叛,你在逼本王杀了你!”
“殇王爷说笑话了。”她声音淡然地说道,“我一不是你的女人,二也没答应嫁给你。三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背叛两个字实在是太严重,你还是去对别的女人说吧。”
“好!狠好!”君寞殇的心顿时痛彻,滔天的怒焰、彻骨的痛苦袭卷了他的所有理智,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你那么想死,本王就成全你!”
血色的眸子因狂怒而更加的腥红,妖森的瞳子里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杀意,猛地射向君佑祺,“本王就先杀了你这个奸夫!”
那一瞪射的眼神,蓄了狂暴的念力,瞪过去之时,锐利如空气流刃,君佑祺感觉到危机,迅速侧身闪开。
轰!
一声,背后不远的大树发生巨响,粗壮的树干中间多了一道穿透的孔眼。
也就是说,要是刚才那一眼真的瞪在君佑祺身上,他身上就会多出一个透体的洞。
君寞殇的眼神真的可以化为利刃!
何等邪功!君佑祺、君承浩、连同在场的小厮园子、侍卫张晋大惊。
凤惊云则知道那是君寞殇极怒之下使出的特意功能,眼神就可以控制物体、东西凭空飘浮。但没想到,他在盛怒之下,眸光竟然能转化为刃。
没有多余让人反应的心思,带着阴煞之气的掌风狂袭向君佑祺,佑祺立马闪身,同时迎击而上。
砰砰砰!君寞殇强劲浑厚的内功每击到一处,院落里就似爆炸开来,树断石飞。
由于君寞殇的怒意焰天,直接就掌蓄全副功力,佑祺武功虽然与他伯仲之间,还是被他身上的煞气所震慑,一开始处于下风。
调整好功力,全副迎敌,总算堪堪能与其打个平手。
怒战之下的二人,真气无数次爆开,整个十皇子府屋毁无数下人遭殃伤亡,院墙倒塌,景观石雕、盆栽……被毁得七凌八落、面目全非。
凤惊云仍旧坐在桌前,悠闲地品着茗。
她没有躲,暗中调运内息,内功真气围着她所坐的地方,凝聚成一层保护层。
飞溅的石头、木块等等,全都伤害不到她。
君承浩也暗自蓄了真气,自我保护,那凌乱砸过来的物什自然也伤不到他。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帮忙?”张晋忧心地问。
“帮谁的忙?”君承浩冷哼一声,“一个是本宫的三皇弟,一个是本宫的十皇弟。都是自家人。十皇弟向来盛气凌人、无法无天惯了,三皇弟去收拾他一下,也是应该的。”敢碰凤惊云,别说君寞殇,他也恨不得宰了他!
“是。”张晋恭顺点头。却又觉得殇王与齐王打起来,是除去殇王的好时机,可细瞧,那斗上半空的一紫一黑二道身影快好闪电,出招疾速得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楚,明明还在左侧上空三丈开外打斗,仅一瞬,竟然已经在右侧五丈了。
天呐,就是暗算君寞殇,都没那个速度。
君承浩高壮魁梧的身影不请自坐,坐在凤惊云对面,兀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凤惊云,看你这样儿,似乎事不关己?”
“男人间的战争,与我这小女子何干?”
“事情因你而起。”
“不要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我可没叫他们大战。”
“你还真是够狠够毒的。”对于她平静若水的态度,他意外,也觉得情理之中,她向来如此,不是么?
“再毒也毒不过太子殿下。”她泯了一口茶,“殿下是他们的亲兄长,还能坐在这里悠闲品茗,岂不是比我凤惊云更胜一筹。”
“皇室的亲情,就若仇敌一般。”他鹰般的眸子瞅着她,“聪慧若你,定然知晓,为了那九屑宝殿上的一张龙椅,皇室没有真正的亲情。谁有情,那么,谁就会死,就会被淘汰出局。”
“是啊,祁天国皇室的皇子不止你们三个。现在只剩你们三个了。”她撇唇一笑,“将来……会继续少下去。”
“本宫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她摊了摊手,示意并不在意。
他瞧着她清雅如画的眉目,即使她已失了身,他仍旧觉得她清高如纤尘不染的折莲,美丽得让人心折,“凤惊云……”
“殿下何事?”
“你能不能少吸引人一点?”
她唇角的笑容微微的苦涩,“我从来不希望跟你们有交集,偏生,有人不放过我。”
“你是说三皇弟与十皇弟。”
“你呢?”她笑问,“你肯放手?”
绝色的笑魇令他怦然心动。他端着杯子的大掌一僵,心中明白,是绝对放不开她的。为了天下大局,为了能除掉祸患殇王,君佑祺布了那么深的局,他从大局出发,也不能去破坏于自己也有利的事,唯有隐忍一时,“承认你确实令本宫心动。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本宫贵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你已成为了十皇弟的未婚妻,本宫自是成人之美,奉上祝福。”
瞥了一眼张晋手里的礼品盒,“看到了没有,恭贺的礼物都带来了。”
“太子倒是大人大量。”
“十皇弟为了你连江山都不要,对你的付出,本宫自愧不如。”君承浩冷峻的脸孔浮起落寞,“至少,他能为你做的,本宫是做不到,也不会去做。”君佑祺甘愿冒险摘了齐王名衔,造各种假相去蒙蔽她的心。
他做为太子却不难。他怕太子头衔一摘下来,就再也恢复不了。
太子与齐王,终归太子这个储君的份量重。
而君佑祺,隐藏得比他想像中的深。
他怕一但让君佑祺找到可趁之机,会将他连根拔起。
再则,凤惊云肯嫁给齐王,却没有给他机会。那这个险,注定由君佑祺来冒。
他也做不到君佑祺的为达目的尊严丧尽,这一点,比让他君承浩死还难受。
就这么吧。天下江山,锦绣山河,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他与齐王,都是愿意付出的人。
霸气锐利的眸光转向那空中打斗得越来越凶狠的二人,两人的速度快得连他都几乎看不清。以他的身手,就是偷袭,也未必能一招击中。
一次击不中,那么,就会引起君寞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