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一国二相

今日之宴极为奢华, 府内张灯节彩,宾客满座,一派喜庆热闹。

齐则要嫁之人是位官宦小姐, 门第略微低于齐府, 虽是低嫁, 但此二人的品貌才情亦是般配, 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白于裳与未央虽说都不情愿凑这热闹却还是过府恭贺, 其它酒桌的宾客是满满当当,只他二人单独列一席。

并不是齐晨客气单独给他俩开一桌,全因没人敢同他们一道坐, 这倒方便这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虽说这位小姐的家世性情不错,但未必真能叫他齐则给瞧上。”白于裳轻言。

未央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不语。

“真是招摇, 竟大摆三日, 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丞相大人是不是该查查齐府的家底了。”白于裳撇了未央一眼, 见他不语便又轻推了下他,问,“你在想甚?”

“听闻是仙子楼掌柜热情奉送,分文未收,全当贺齐公子新婚之喜, 且眼下这一宴也是他出的力。”未央语气淡淡扔出一句。

白于裳诧异, 惊骇, 不可置信。转念一想觉着不对啊, 当即便喃喃自语起来:“前两日遇见丽妖可不是这样说法, 怎么眼下却说是他心甘情愿赔送的。”

“诓两句罢了。”未央不以为然,轻撇一眼白于裳, 又定住往她身上打量两眼,“你穿的是什么?”

“我同艳姬一道做的新衣裳,同一匹布。”白于裳说的略有得意,而即就用目光往其它桌上去寻艳姬的人影,却是四处寻不着,倒被未央耻笑起来,“想来是他不愿叫人看出你与他身穿同一匹布,故此与你坐的远些吧。”

未央此言正理,艳姬此刻正躲在一群小官之中,离的甚远,就怕被人瞧出同一匹布之事,他原是不要的,却拧不过白于裳那厮的软磨硬泡,只得依她。

白于裳收回目光,低头轻笑,道:“他只是害羞罢了,多穿几次亦就平常了。”

未央露出一脸鄙夷的形容,后又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不屑道:“丑,不堪入目,难登大雅之堂。”

“丞相大人喝的可是佳酿,怎么泛出一股子的酸味来。”白于裳微挑了挑眉,后又替未央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好言劝慰道,“听闻陛下已替大人安排了五位美男子,故不必羡慕娶夫之人,自己亦是可以三夫四妾的么。”

“再多说一句便对你不客气。”未央冷眼瞪向白于裳,尽带满满的威胁,当下便叫某些人闭了嘴,只夹菜喝茶。

另几桌的宾客们都喜的乐呵呵,喝酒吃菜的不亦乐乎,再有那小姐频频过来敬酒,更是将气氛闹腾的异常热烈,终于走到白于裳及未央这一桌,双手捧杯道:“今日多谢两位大人大架光临,给府上增光不少。”

未央起身,客套说两句祝词便一饮而尽,倒是白于裳有些扭捏,她不是不喝是不太会喝,就怕这一杯下肚便要发点小酒疯,正在为难之际却听外头有人高唤:“娇女驾到。”

惊的四座安静,随即又交头接耳赞叹齐府面子不小,连远在行宫的芸香都要来讨杯喜酒吃。

里屋的齐则听到这一句尤其紧张,更觉大喜,暗忖这步棋果然下的值当,偷偷从里探出个脑袋打望两眼,而即又赶紧退了回去。

白于裳瞧的清清楚楚,不自禁嘴角微扬。

原说芸香与齐则只是赌气,见他要走也未拦着,只以为他贪恋自己,未必真有骨气走,且她更不愿惯的一男子侍宠而娇,故趁势对他冷淡让其知道些分寸,却哪里晓得他转身便另嫁他人,气恼的她连夜赶回梧栖。

齐则是个心大的,得不到芸凰的欢心做不成男后也罢,但跟在娇女身边也该有个名份,为妾他不肯,心高气傲只为正夫,谁知芸香不应,只说此事再议,待先寻到亦云再言其它。

亦云,亦云,人云亦云,要说真有这样一个人那才叫活见鬼了。

芸香的阵式从不输给芸凰,且她今日更甚,身后紧跟二十个宫女,另有两队侍卫亦是明目张胆的闯进院内,盔甲长茅在月色之下闪耀着阴冷的光芒,彰显出不可触及的权威。

众人起身齐齐作礼:“参见娇女。”

齐晨稳了稳情绪之后便往前走两步,对芸香恭敬道:“微臣有失远迎,还望娇女恕罪。”

“齐则呢?”芸香眉眼犀利,极不客气的往众人扫望一周,而后落在那官宦小姐的脸上,往她面前走近,霸气又猖狂的问,“你难道会不知齐则是本宫的男人?”

“民女只知我夫......”那小姐连话都未说完便被芸香狠狠赏了一记耳光,阴着口气道,“你有几个胆子呢,竟敢称他为‘我夫’?”

那官宦小姐哪里经的住这样的场面,再经芸香这一巴掌更是急的又羞又恼,一口气没接上来便晕倒在地,幸而有人扶的及时,否则就是一个狗啃泥。

白于裳暗想这娇女竟与自己一样格调,也学着抢婚,却比自己更像回事。

但人家芸香却以为这不叫抢,叫给齐则一个好处,在一片缄默之中又沉着口气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出来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齐则这才乖乖的从里屋出来,且他脸上带着一丝暗喜,虽说稍纵即逝却还是稳稳当当的落在白于裳及未央的眼中。

未央此刻照旧喝酒吃菜,他真心疲累了,眼下只想着该如何收服白于裳,对齐则与芸香的演码未有一点兴趣。

芸香见齐则一身红嫁衣便更觉愠恼,胸口翻滚着难以抑制的醋意,沉着脸冷眼问他:“这是在做甚?”

齐则对着芸香福身作礼,轻声作答:“大婚。”

“走。”芸香只说了这一个字便转身提步,待走了两步却未见他跟上来便又回过身去望齐则,见他依旧在原地,便似有疑惑的微眯着双眸问,“怎么还不走?”

“齐则要为夫,故今日嫁人。”齐则亦是个不顾死活的,他只有这一心愿,且为的就是逼芸香应诺自己的条件才演的这出戏,绝不能辜负这么久以来的布置。

“本宫再问你一次,走或是不走?”芸香怒目横眉,她的耐性有限,最讨厌有人挑战她的脾性。

“请娇女赐齐则一死。”齐则福身作揖,说的无畏无惧。

芸香未料到这男子的性格刚烈如此,真想将他当下处置却还是舍不得,在众多男子之中以他最为特别,自己的喜好拿捏的极准,平时办事亦为妥当,却拉不下这张脸当众说要娶他为夫,只吩咐身后侍卫道:“将齐则绑了。”言毕就要大步离去,却被齐晨急急拦住,哆嗦着声音恳切道,“还请娇女高抬贵手,老臣愿为犬子一力承担。”

“恐怕齐大人担当不起。”娇女示意侍卫拉开齐晨便与她擦肩而过,才走了几步却又回转身子,厉声道,“白于裳在何处?”

白于裳心里一惊,当下便觉着不好,第一反应便是钻进桌子底下,未央在一旁瞧的忍俊不禁却也不拦着她。

芸香对齐晨蹙眉问:“难道白于裳未有来参宴嘛?”

“方才还与丞相大人在一道。”齐晨实言相告。

芸香冷哼一声,刚又要提言让她滚出来却见白于裳已款款往自己面前而来,便说:“国师别来无恙啊。”

白于裳方才想自己有啥好躲的,她还未怎样何必自己先乱了,便大方从容作礼:“微臣参见娇女。”

“你随本宫一道回府。”芸香强势出言。她此行不打算入宫,只住在宫外的府邸。

赶情不止是抢婚,还要绑人,白于裳轻言:“微臣不敢叨扰娇女。”

“本宫府上空屋子甚多,国师不必推却。”

“换了床榻不易入眠。”白于裳又再推委,她若是跟她去才叫羊入虎口。

“哦?”芸香轻笑起来,往白于裳面前走近两步,盯着她的眉心不屑道,“想来是抱不住男人睡不着觉吧。”

此言一出惹的众人都嗤笑起来,但见芸香的脸色便又赶紧隐忍住。

白于裳心慌意乱,揣测十有八九是为亦云,艳姬之事。暗忖自己这脑袋瓜不及未央,干然拖他一道下水,便极为恳切道:“微臣不知娇女有何要紧之事问及,恐微臣能力有限,倒不如让丞相大人也与微臣一道去府上为娇女效力。”

芸香往未央那里扫一眼,见旁人都站着只有他坐着悠哉的吃酒便也想给他个下马威,当即便应了,道:“那就请丞相与国师大人一道往本宫府上住一夜吧。”

未央也知芸香肚里有股子恶气无处可出,听闻她费力费财四处派人去寻亦云的下落却是无果,而齐则为正夫一事布置良多,想来早在她耳边吹风说了些许闲话。

芸香离去之时交待了要将府上所有桌酒用度一概砸烂,连一根勺都不能留,故此霹雳啪啦的好生热闹,响了久久一阵才停歇。

丽妖已然觉着自己大半条命没了,那些可都是他出的钱子,还叫不叫人好好的活了。

已是九月的气候依旧燥热,却哪里比的及白于裳心头那团火,烧的她整个人都滚烫。她想往隔壁屋子同未央说两句却被外头两侍卫挡住,只得又回屋里狂扇扇子降火,却更以为不妙。

未央觉着芸香此行举止可疑却又未有头绪,暗忖瑞英好几日未来报亦不知局势如何,突听到窗户那头似有动静,便起身往那里去瞧,却见是白于裳半个身子挂在他屋里,而两只脚却还垂在窗子外头,诧异道:“你作甚?”

“来瞧瞧丞相大人。”白于裳边言边拉扯住未央两只手,又奋力着要往里头爬。

未央见她费劲的很便一把抱她进来,稳妥放在地上,说:“国师这是要过来跟我一同睡觉?”

白于裳呵呵干笑两声,说:“我是来与丞相大人商议的。”

“大半夜的商议什么?”未央明知故问,转身直往床榻上去,自顾躺下。

“自然是要紧之事,关系你我之性命。”白于裳见未央躺在外头却不给自己腾个地就干脆脱了鞋子越过他自顾爬到里头躺下,又道,“想来娇女是寻不着亦云才又回头来抢齐则的。”

“原本就是个假人,寻不着才是正理。”未央不以为然,侧脸对白于裳不屑道,“谁允你上我床榻的?”

“反正又不是头一次,你娇情个什么。”白于裳哼了一声,而后拿过里头一个枕头枕在手臂上,半倚着身子对未央道,“你快替我想想办法,若是明日她问我拿人,如何说。”

“死不认帐即可。”未央闭目养神。

“她若是个讲道理之人,我亦不必怕她。”白于裳心急的很。

未央小嗤一声:“有陛下护着你,你还怕?”

“但陛下也怕娇女啊。”白于裳蹙眉,而即拿起枕边的扇子轻摇起来,扬起脸上青丝,粘在未央的脸颊上,弄的他怪痒,便睁眸抢过面前人儿手上的扇子,替她摇起来,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你也不怕我供出你来,竟这般坦然。”白于裳不悦,而即将下巴靠在枕头上,趴在床榻上嘟着嘴道,“不然就请丞相大人替我认了吧。”

“早知如此,就别来抢婚啊。”未央不屑道,后又正了正身子拿扇子在白于裳的头上轻摇,说:“你以往也不是这样性子,如何竟急的这般困不着觉了,只怕还在惶恐娇女要抢了你那正夫去吧。”

白于裳突而抬眸凝视未央,渐渐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形容,开始拿条件诱惑他:“你若是肯替我出主意,我便把师傅给我那套茶具嫁妆送你。”

“谁稀罕。”未央不屑。

白于裳侧过身子正对未央一本正经道:“那可是浅苍摄政王爷送及我师傅的一套茶具,可精贵着呢,你平时好品茶,如何还会嫌弃这样的好东西?”

未央心头一怔,暗征他与白于裳到底是个什么缘份,竟丝丝缕缕的都有些牵绊,却又不禁惆怅起来,道:“若说我往后做了欺你之事,你会如何?”

白于裳略一呆滞,而后细想了想,便说:“你欺我的还少嘛?也不见得我能拿你如何。”

未央不语,只是盯着白于裳的脸庞深望,后又低眸道:“你这辈子最不能原谅的是什么?”

“从未想过。”白于裳漫不经心答言,而即侧脸沾上枕头竟呼呼睡了过去,她以为只要未央在身边就不必担心。

未央拿指尖捋起白于裳额头的青丝,心中忐忑不安,日子越近越是纠结,他定要想个法子将夺梧栖之事掩盖过去,还要寻个替死鬼才好。

次日,烈阳高挂,转眼便是晌午,白于裳与未央食过饭后便被传唤到芸香殿内。

芸香正懒懒的倚在榻上,手端着清酒浅抿,而齐则就在一旁伺候着,往他那里一瞧,却见脖间点点红印,想来昨夜很是卖力,眼下正春风得意的紧呢。

白于裳微微福身:“微臣参见娇女。”未央亦在一旁作礼。

“国师近日大婚怎么不告之本宫?”芸香边眯着眼眸打量白于裳上下边拈着酒杯把玩,见她面色潮红却不开口,便又轻哼一声道,“为何不说话,舌头没了嘛?”

白于裳深吸一口气,道:“微臣娶夫乃小事,如何敢惊扰娇女。”

此音刚落便见芸香将手上酒杯扔至白于裳的脸上,正巧砸中她的额头,发出“咚”的一声,疼的她呲牙裂嘴却不敢叫痛,且杯中之酒亦是洒了她一身,边上的未央瞧着心疼,却不敢露声色,佯装未瞧见。

“丞相大人是梧栖第一美人,如何也敌不过她白于裳?”芸香又对未央问,似有挑拨之意。

未央只低眸福身却不言。

“都成了哑巴?”芸香轻笑,后又从身后拿出一卷图扔至白于裳脚下,道,“国师好大的心计呐,诓本宫去寻这个没头没尾的人物,而自己却在打艳姬的主意!”

“微臣不敢。”白于裳连忙出言。

“你如何不敢?这天下你的胆子最大,竟敢对本宫欺瞒,简直不知死活!”芸香边斥边由齐则扶着起身,缓缓往白于裳面前去,又冷笑,“除非你能在今日叫亦云出现在本宫面前,否则本宫眼下就要砍了你的脑袋,以敬效尤!”

白于裳虽心生惶恐却不敢露形于色,只说:“微臣如何敢欺瞒娇女,确实是有亦云这样的人物,只是他的形踪飘忽不定,寻不着不代表未有此人。”

“你再编。”芸香微扬嘴角,后又道,“本宫派了多少人手去寻此人,且夜玥国君亦是出了不少力,再好的能人也未寻出一丁点的线索,你还敢说他不是你用来诓本宫的?”

白于裳一听夜玥国君便想起司息政那张妖孽的脸,暗忖他定是在芸香面前说了自己不少闲话,故此这事就变的更为麻烦,嘴上却依旧抵死不认,道:“微臣未敢欺瞒娇女,确实有亦云此人!”

“人在何处?”芸香厉声道,见白于裳死不认帐更是气上三分,又缓缓说,“亦云不是你的心上人嘛,怎么一转身便娶了艳姬?”而即干笑两声,尽带讥讽之意,说,“爱,就是随意拱手让人,就是有一个便是一个,没了也就没了的?”

白于裳心中大骂芸香好没道理,当初是她自己硬要的,如何将自己说成个负心人,她沉住情绪,解释:“亦云此人只配服侍娇女,微臣自然不敢妄想。”

“好一个不敢妄想,故此便打主意到了艳姬身上?”芸香提言相斥,她眼下倒不是非艳姬不可,昨夜已是应了齐则娶他为夫,自然也不会再去要一个已为人夫之男子,只是想想却有气,好说那男宠生的不凡,煮熟的鸭子飞了自然心痛。

白于裳决不敢在芸香面前说自己与艳姬是两情相悦,依旧硬着嘴道:“确实有亦云此人。”

芸香突而转向未央,对其挑了挑眉,问:“丞相大人可知此事是真是假?”

“微臣不知此事,还望娇女莫要听信小人馋言。”未央福身轻言,算是在帮衬白于裳。

芸香低沉“嗯”了一声,转身又往榻上坐下,懒懒散散毫无情绪,道:“将国师拖出去砍了。”

未央脸色微变,侧脸望了白于裳一眼,说:“此事还请娇女交由刑部去查,定见分晓。”

“还要如何分晓?本宫再不会被她戏耍第二次。”芸香此刻已然不再信白于裳所言,细想想也觉着是被她算计了,再者身边几位好事者对亦云此人的前后分析更是确定无疑。

白于裳大胆出言:“微臣是朝庭重臣......”

“本宫亦是可发号示令之人。”芸香疾言厉色打住白于裳所言,又加重了语气,“给本宫拖出去即刻问斩!”

她昨日想了一夜,也与齐则耳鬓厮磨了一夜,以为叫她死才是正经,因她眼下是自己的威胁。

未央诧异,见白于裳被两个侍卫硬拖出去便对芸香拱手作揖道:“还望娇女三思,陛下一向恩宠国师,想来会有不悦。”

“丞相大人想知道本宫为何不拿你开发嘛?”芸香冷冷盯着未央,话中意思极为含蓄,后又道,“那是因为丞相大人是可造之材,本宫这是在帮衬丞相大人。”而后便提裙往屋外亲自监斩。

白于裳到底触了芸香什么逆鳞,想来不是亦云,艳姬之事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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