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玉宇宫外,牧突然造访而来,说是意欲告知众人自己所打探而来的情况,却仅是说了一句话引便不再多言。
在被监白了一眼之后才故作神秘的笑着幻化出一颗质地绝佳的猫眼石放入掌中,让众人观瞧其中映射而出的种种影象。
就见空旷阴郁的大殿内,氛围显得混沌压抑。
王座之上颓然坐着一个人,对面便是紫衣如魅的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没有说过这里有一个身手如此了得的公主!难道你还在妄想着另作图谋吗?”席盛一开口便是气凌人。
目光如刃的扫过他,让他不禁起了一层寒栗 “不!”他惶惶作答,全然没有了身为王者应有的威严“孤也不知她是如何变成今日这般模样的!”
“哦~当真如此吗?你最好不要再隐瞒什么,别忘了契约是如何规定的。”席玩味的变换着音调,明显在提出警告与威吓。
他冷汗涔涔却还是忍不住从王座上起身吼道:“孤知道!孤请你来只不过是为了保住王室气脉!孤与你签订了那一纸什么契约,表面奉你为国师,压下了多少群臣议论;人后对百般忍让,实无王者威严。时至如今又怎会有所欺瞒!”。
看着他兀自嘶吼过后哑言落座,席似看了什么有趣的戏码一样,饶有兴致的笑道:“你,喊够了?胆气用尽了?别忘了,自始至终都没人逼你签订契约,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对我的恭敬也是当然,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即将落寞的人界君主而已,没有资本要我也俯首帖耳的称臣!”
她冷冷的盯着他,忽然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在云台所遭遇的折辱多少缓和了一些。
转身继续道:“至于什么王脉,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类自欺欺人的话语。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可以永享尊荣,死后也不至于被暴尸荒野罢了~试问这样一个可以欺瞒天下弃百姓于不顾的君主,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欺瞒的?又还有什么是能够叫人相信的呢?”
言毕收敛起鬼魅的笑容,转而以一种嗤之以鼻的表情瞥向他。
他瑟缩着避开她的目光,像是被剖开了心底最深处的机密一样,慌乱不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垂下头不住的低声强辩“不是这样的,不完全是这样的。孤也有做出牺牲,孤也是为了这一代江山,也是为了皇室威严,孤也要牺牲三名亲信······”。
他不住的低语着,席神情厌恶之余也有了一丝疲惫,冷声道:“不错,你也有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然契约也不会达成。至于被契约挑选的三人之中必须有一个是王室血脉,才能被当做媒介。我看今日那位公主就不错,她本就是女子,性属阴,恰好符合灵阵需求。可惜她现在疑点重重,处处透着杀机,虽然在我试探之下未显异样,可她分明就是身怀异能,绝非寻常!而且看她言行举止,似乎早已是明白了什么才会如此与我为敌。”
言至此处,她也无心再理旁骛,径自陷入思索。
“如果她真的是公主,那或许只是个公主的躯壳也未必。若是当真如此一切就都好解释了,这个异灵知晓契约,想要竭力阻拦却又受到了某种制约才不得不假以附身,利用公主的身份方便行事。可是她这么做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在即便是换了魂体,只要血肉之躯未变就不会形象到灵阵。加之她灵力也属阴寒,简直就是天赐的不二人选!无论如何都要让她顺应契约才行!
看之前在云台被她袭击的那些侍卫只是被暂时冻僵而已,并没有被夺取性命。我想其原因应该不仅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制约,更是因为她灵力已消减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对付她就容易多了!”席喃喃自语着,一抹妖冶的笑容随之在嘴角韵开。
身后国君听的费解,只得呆愣在原地看着她兀自微笑。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殿外,角落里一只黑猫幽然转身离去。
“就是这样啦!”牧朗声说着收起了掌中的猫眼石。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影象随即消失,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监无暇新奇他怎么还会有这样一个宝贝,更顾不上好奇契约详尽,只剩下忧心问的安危了。“怎么办?看她的样子,明日便要转而对你下手了!”
问却是不动声色,泰然自若的侧眼看了看他们,婉儿一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一夜动荡犹未停歇。眼下只不过是幽暗深潭表面的一层涟漪而已,我们休息也该休息够了,接下来要加紧行动了。暗流之内要搅,就搅出个惊涛骇浪来!倒要看看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