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薇料定我解不了她的降头,胜券在握的笑容越笑越盛。
“我只是来确定一下是不是你在搞鬼。”
我起身双手扶着桌子,非常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现在收手还来得急,如果伤了本家人的命,再后悔就晚了。”
“少给我装好人。”土反贞才。
苏小薇一巴掌拍在桌上。“答不答应给句爽快话?”
我不会解降鬼,但不代表我不能弄死她下的降鬼。
十大邪降排名第九的葬天降可不是摆设,只要把小苏菲招回来,她的降鬼就死定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收不收手?”
灭了她的降头,她肯定会受反噬,我打她打的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但还是有些心软,怕她被术法反噬而死。苏小薇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要搞清楚,现在筹码在我手上,要低声下气求我的是你。应该是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让不让我今晚入族谱?”
没有再跟她多话,我开车到镇里买了几盏孔明灯,打电话向杜七夕问清楚了点孔明灯的忌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老苏头的住处。
楚九歌说过,我找到了自己丢的魄,只要点七夕灯,用孔明灯照亮,魄就能找到回来的路。虽然小苏菲成了葬天降鬼,不能与我的魂魄融合了,但还是能用这个方法把她招回来。
守在老苏头身边的本家人,见我回来都非常期待,我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翻老苏头的情况。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七个人按照不同的方位,点燃七盏孔明灯,然后在原地上一炷香。”
吩咐着七个人拿着灯到外面站好,我站在七个人中间。装着神神叨叨的样子盘坐在地面,在自己面前点了一炷香,“起灯!”
外围一群人压着呼吸紧张的看着,苏小薇在人群中嘀咕:“装神弄鬼。”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在装样子,其实只要等灯飞起来,我念自己的名字,就能把小苏菲招回来。
等七盏灯飞起来,我闭着眼睛再次喊:“点香!”
七个人郑重其事的点了一炷香插在他们身前,还跪地磕了几个头,祈祷老苏头能够好起来。
好吧,我说谎骗了他们,说老苏头是丢了魂,这样可以把老苏头的魂招回来。
“魂兮归兮。魄兮归兮,小苏菲,给我回来。”
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念着,念着,我进入了那种朦脓的状态,感觉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人,盘坐的自己和走在迷雾中的小萝莉。
七八岁的小萝莉能看到迷雾中的七个亮点,以及盘坐的自己,小萝莉只走了一步,迷雾散尽走出现在了我身边。
“啊……十大……”
苏小薇一声惊叫,我控制小萝莉飘到了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说:“不想死就闭嘴,还有,你下的降鬼也死定了。”
站苏小薇旁边的人群冷的缩了缩脖子,本能的避开她。但他们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左右看了几眼,紧张的望向了盘坐的我。
见苏小薇吓的瞳孔有些涣散,两腿发软,七八岁大小穿着公主裙的小萝莉松开她的脖子,“我给过你机会,让你收回降鬼,可是你放弃了,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求……求……你别……”她胆怯的声音非常小,生怕被旁人发现,我懒得跟她啰嗦,控制小萝莉飘到屋里。
老苏头躺在床上,以小萝莉的视角可以看到,老人脸上裹着一团青色的气体,气体像长着三个脑袋的蜈蚣。
小萝莉根本就没碰这只降鬼,它就吓离了老苏头,晕迷的老苏头闷哼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旁边的人惊喜的大喊:“三爷醒了,三老爷醒了……”
缩成一团的三头蜈蚣外形很恐怖,如果不是小萝莉的视角,我肯定吓得手脚无力,但是小萝莉的视角只有一种情绪——嫌弃!
嫌弃它太弱,太垃圾了。
小萝莉压制着三个脑袋的蜈蚣飘到苏小薇面前,“你自己散了它,可能不会受太大的反噬。”
“姐,我真知道错了,放过我好吗?求你了。”
声音依然非常小,就算人站在她旁边也听不到,小萝莉对着蜈蚣吹了口气,蜈蚣的一个气体脑袋就散开了。
噗!
苏小薇跟着吐出一口黑血,难受的捂着心口,“我自己散了它,自己散!”
看着她自己灭了降鬼,我才控制小萝莉回到身边,四目相对,两个都是我自己,感觉特别诡异,我打量着小萝莉的公主裙,全身一阵恶寒,“这东西该放在哪里?”
“这东西该放在哪里?”小萝莉也跟着嘀咕。
一个意识,两个声音,我顿时感觉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头顶飞过。
“试试看了。”
控制小萝莉朝自己走来,本来准备让小萝莉进入戒子的,结果小萝莉一碰到我,就被吸进了脖子上的玫瑰花纹身,花瓣就像染色了一样,瞬间变成了性感的黑色玫瑰,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微光。
“六姨,三爷醒了。”
我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拍着屁股起身,旁边的人才敢说话,我嗯了声,“知道了。”
进屋与老苏头聊了几句,让老人家好好休息,才注意到村里人都用余光偷瞟着我,我的目光看过去,他们的目光又往别处逃避。
“哎!”
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人群对我的敬畏、淡淡的害怕和疏远。
虽然他们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救的人,但这神秘的一手,已经超过他们的认知,在他们心中,我再也不是那个邻家小丫头了。
我明白有得有失的道理,却莫名的多了一丝寂寞的情绪。
“小薇,走吧。”
苏小薇全身冷汗的站在远处,我没了与她计较的心思,扶着她发软的身子回到家,老妈帮着扶她坐好之后,我让老妈先去休息,等老妈走后,我说:“仅此一次,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谢谢姐姐。”
听着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声音,我浑身不自在的往楼上走:“别叫的这么亲热,如果我是你,早拿刀砍人了,就算砍不了也不会装模作样的委屈自己。你自便吧!”
为什么不杀她?或许是因为下不了手,因为她姓苏,又或许是那突来的寂寞,让我感觉她就算再恨我,也不会像苏家台的人把我当“神婆”看待。
事情告一段落,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等着午夜十二点,第一场文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