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上古大陆,影中的至尊是为杀手。
当孤桐真的理解“影”的含义的时候,他已经踏入这个行业,很久,很久。
无论是今生,还是上世,都一样。
杀手,是最为古老的职业之一,比之更加古老的职业,就是女人特别忌讳的妓。
在久远的历史长河中,杀手或者更多是男人的抉择;当然,杀手也有女性。
曾经,有人问孤桐,杀手和英雄有什么不同?
孤桐就他个人的理解,做出了解释:杀手和英雄仅一念之间,一念为杀,一念为雄;英雄,所谓的英雄,仅仅是更为广义的杀手。
成为杀手,需要考验,很重要的考验,是考验中的抉择,抉择人心的归途。
所谓的抉择因人而异。
因杀而杀,因情而杀,因仇而杀,因财而杀,因心而杀。
抉择的后面,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
选择后,就义无反顾,风雨兼程。
杀手不仅仅是冷血的,他也有杀手的哀伤,杀手的职业是一种耻辱,是别无选择后的抉择;然而,杀手的名号,却是一种荣耀。
一种,用血和泪铭刻的荣耀。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儿开始。
孤桐照例在“怡和”酒楼喝酒。
“怡和”是洛阳最高的酒楼。巍峨的八层高楼耸立在洛阳城南,犹如擎天玉柱屺立在哪儿。云烟氤氲,楼阁隐约,如空中楼阁般神秘、似海市蜃楼般飘渺。
他是坐在六楼的一张偏南靠窗的桌边。剑,像玩舍似得,被他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现在的他喜欢俯视着喧嚣的大街独自喝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挣脱了尘俗的一切束缚,忘记记忆中久远的一切,变的特别轻松、超然、自由。
“自由”?孤桐暗自回味着这个既清晰又模糊的词,他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嘲讽的那种。
人总是自私的,然而孤桐他却害怕别人那种贪婪却凶怯的复杂目光,所以他与这个惟利是益的江湖格格不入。
孤桐不喜欢帮派,那些繁文褥节的帮派规则束缚了个人的自由;他也不喜欢侠客,那些人有时为了一个肥皂泡般绚丽而空虚的义字,是自己囊空如洗。一文钱压倒英雄,或者就是这最真实的写照吧。
介与这些因素,孤桐只有一种职业可以去做---杀手!
杀手的逍遥是无可比拟的,但杀手的凶险也是惊心动魄的。然而,孤桐认为:杀手更能体味生活的真谛!用最为刺激和凶险的付出,换来最为奢华和雍容的享受。他就是看中了此点。
自他出道以来,他只不过仅仅杀了七个人。
关外飞马牧场副场主--“悍马”--董枭。
华山叛派前任长老--“邪剑”---宋七九。
西北荒原绿林狂匪--“狂风刀”---牧戈。
中州西门豪族族长--“东来一剑”---西门锐。
南疆蛮荒九黎遗老--“巫天尊”---公羊伯端。
东海海域传奇--“骑鲸客”---欧阳轩宇。
魔教十二鬼将之第六将--“赤发鬼王”---黄天霸。
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因而,孤桐一鸣惊人。成为杀手界东南西北四绝中的南绝--“绝剑”。
但是,被杀的人身边身后都多多少少的牵扯进更多的人,于是,孤桐也成了这些人的亲朋好友要杀之而后快的头号人物。
在“怡和”对街独酌,是他杀人前的必经过程。
这是他的老例。
这次待在怡和酒楼喝酒,却不是要杀人,而是收到一份奇怪的“血帖”!
一张鲜红如雪的帖子。
如果江湖上的人,看到这张帖子,绝对会面无人色,小儿止哭;就是这样一张让任何人恐惧的血帖,早已经被他随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了。
血帖虽然扔了,会,还是要聚的。
不得不聚!
一坛“女儿红”下肚,他变的醉醺醺的,他的眼里更加迷茫而深邃,那对漆黑的瞳有中沉稳,有种深奥。连他眼中那份忧郁也遮盖了。别人喝酒会变的糊涂,暴躁;而他喝酒会变的清醒,沉着。这就是他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也是他还活着的秘方。
本来这六楼属于高档的地方,且不是饭点,楼上就仅有孤桐一人罢了。然而,“蹬蹬蹬”,楼梯口却上来一个人,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妖娆到基本可以让任何男人都火燎火燥的地步。
孤桐,没有回头,似乎没有听到、看到。或者这女子的到来在他的意料之中。
女子狭长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一抹寒光,瞄了孤桐一眼,在他桌上那把长剑上略微停顿了数秒,轻轻的哼了一声,走到酒楼西沿偏南靠窗的桌子坐下。身体自然而然的划着一条诱惑之极的曲线,一抹优雅而妖媚的复杂氛围散荡开来。
或者,酒楼的老板已经感觉到今天的六楼气氛有点不对、也或许已经有人早早的安排他不要来打扰六楼的客人。竟然一个小二也没有安排在六楼。
这就白白浪费了一抹对男人来说最为靓丽的风景线。
空旷的六楼,两个人在沉闷的氛围中都没有说话。
仅仅剩下,孤桐不停喝酒的声音,还伴随着一抹淡淡的茉莉茶香,这似乎竟与那女子的体香惊人的相似。
就在两人一个不停的喝酒,一个静静的坐着的时候,蓦然,一个脚步轻浮的人,摇摇晃晃的登上了六楼,径自走到中间偏北的桌子坐下,举起桌子上的凉茶水,一饮而尽,竟毫不在乎凉茶伤身。
这人身形瘦削,却自有一份气势在内,其也是怪异,竟将同在酒楼的孤桐和那个女人当作空气。
很是分明的视而不见。
三个人都静静的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空气中流荡着一抹异样的气流,三种风格各异的气势暗流在诡异的气氛下,蠢蠢欲动,低吟浅洄。
“呵……大家都到了?”
迅然,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楼梯口,好像刚到也像是一直就在,给人的感觉怪异之际。
这人身形高大,极为魁伟,脸型硬朗,犹如刀削。一双眸子中却时不时的透漏出一抹深深的寒光。
“有点事情要交代,晚到一步,抱歉!”说完,径自走到酒楼西沿偏北靠窗的桌子坐下,竟毫不在乎别人是否会接受他的抱歉。
登上酒楼后,他躯体所携带的气场便如一把锐利的锥子,将整个六楼压抑的氛围戳得支离破碎。
四人都各自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孤桐直到四人都到了,也没有抬头,只是认真的在做那一间单调的事情。
不停的喝酒,没有停。
忽的,他停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依旧看着酒杯中波澜不起的酒水,眉毛轻轻一挑,道:“绝剑-孤桐-南绝“。
语调冷淡,好像说了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东西似得。
这句话,外行人或感到莫名其妙,但在场的四个人懂,也只有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才能知道这六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果然,其他三人,也不约而同有了反应。
“血玫瑰-紫妍-东绝“。
那女子又瞄了孤桐一眼,这次性感的眼眸里写满挑逗。
紫妍声音清脆似黄鹂出谷,如珍珠落盘。那轻柔而充满娇气地一声,如夏日地春风沐浴了诸人紧张地神经,如冬日地阳光净化了诸人心中地恶念,令每一个人都生出无限地遐想。
配合着,她眸子里火热的挑逗,几乎将女性的娇俏和性感发挥到了极致。
孤桐无视,无觉,心中却是一震,这紫妍的媚功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随意的动作都可以达到最高魅惑效果。
果然,杀手界东南西北四绝都是名副其实之辈。
此时,那坐在中间偏北的削瘦汉子,抬起头,扫了其余三人一眼,说道:“夜叉-海岩-西绝”。
他声音平淡之极,竟不受紫妍媚功影响。
杀手界的人,都知道西绝海岩,从小修《夜叉绝灭经》,追求无情、无性、无义、无心。甭说紫妍,就算是再犹胜飞天仙子,袅娜多姿地美丽女性,也不能让他起一点涟漪。
或者仅有杀人,才是让他可以唯一心动的东西。
“哈哈”,那最后来的魁梧汉子大笑一声,“在下就是修罗-封三笑!”笑声蓦地一敛,“北绝”!最后两个北绝俩字语气沉重无比,竟好似在刻意强调一般。
孤桐略觉差异,眉头,轻轻的一皱。这“修罗”封三笑,竟然如此的爱惜名号。
杀手圈子里,名号仅是一种荣誉罢了,无关痛痒。在乎名号的人,似乎都活不长。风口浪尖,怎能去张扬自己的名号?作为一个杀手,隐藏还来不及,怎会傻傻的暴漏自己?
除非有着坚逾石铁的自信!
大家介绍完,显然易见,连最喜欢说话的封三笑也在沉重而异样的氛围中失去了涛涛而谈的兴致。同行的见面总是这样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孤桐抬起头来,眼光终于离开手中杯子里的酒水。道:“你们发‘血帖’约我来此做什么?”
“绝剑是否听过杀手界‘杀神’的传说?”回答他的竟然是最不爱说话的“夜叉”-海岩。
“杀神”?孤桐眉头轻皱,虽然他已经在杀手界混到了东南西北四绝之一的名誉,然而他终归是一个新人,关于行业中那些遥远或者传说中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
“说来听听。”不懂就问,他向来如此。
越是掩饰,你越是没有把握,这会让你万劫不复。
人生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伪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