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纽约的弗兰克和托尼都进入队内频道，接到了他通传的情报，此刻也都皱眉不语。
这种没有固定形态，吃人就能再生的怪物，没人有对付的经验。
别说现在才事发几分钟，灵光一闪那也要建立在大量的思考上。
谁都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听见问题就能直接出答案。
不过，弗兰克和托尼都是各有特长的顶级人才，只是跟路克伊凡商议片刻，就拿出了一个大致方案。
方案很简单，就是制造出一个环境，引诱施莱德进去，然后把他咔嚓掉。
但就像那个“把大象关进冰箱需要几步”的笑话，很多事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
如何制造合适环境，如何引诱到施莱德真身，才是这个计划最难的地方。
制造合适的环境，这点有路克上次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东京的主要地形都有建模，涉谷新宿这一带更是重点。
托尼负责让贾维斯找出可供使用的环境，同时大少自己也要分析路克手里所拥有的武器装备，看如何制造出这个环境。
弗兰克则构思战术问题，也就是解决如何引施莱德真身进坑。
两边一起努力，路克就变成一个现场执行者，不需要分心多用。
毕竟现在他急也没用。
施莱德打定主意流窜作案，那想逮住他几乎不可能。
连托尼听见具体情况，都忍不住心中嘀咕：还好上一次在纽约不是这样的。
也幸亏上一次在纽约，路克第一时间就把血神实验体干掉了。
那时施莱德的技术又不成熟，并没有解决自身与血神实验体的融合分离问题，最后只能拖着被砍成几块的身躯逃跑。
现在他依然是逃跑，但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要不是遇见金发女的纳米毒素，施莱德还真不用怕什么。
可惜金发女的纳米毒素，完全受其自身毒素能力的控制，而这能力路克无法学习。
这就像路克的费洛蒙操控不能控制男性一样，他的身体也不具备操纵纳米毒素的基础。
即便知道原理，此刻也没找到控制方法。
不过这个能力的原理，智能程序北斗星一直在分析，算是解决问题的备用方案。
他倒也不后悔先解决了金发女。
首先，她的速度跟施莱德一比，堪称龟爬，根本没机会追上去毒死对方。
其次，她对费洛蒙操控几乎完全免疫，路克不能抓着她当“遥控工具人”。
可以说她下完毒后，死不死都与此刻形势无关。
路克就这样，一边等待队友的远程支援，一边默默地跟踪施莱德，自己也在不停地琢磨着对策。
下方的涉谷区，已经有一大片陷入了混乱状态。
说得冷酷一点，施莱德吞噬的路人只是一小部分，二三百人的样子。
对于几千万人口的东京，这点人数九牛一毛。
真正的麻烦是他吞噬后，立刻排泄出的那些“废弃物”。
施莱德可不是什么有公德心的“人”，被他随意抛弃的腐败血肉，立刻牵连到了两种路人。
一种是好奇心过重，主动凑上去看的。另一种则是梦游式前进，一片茫然中就撞进毒素范围的。
一开始路克还跟上去，收走一些腐败血肉，避免毒素传播。
但“没有公德心”的施莱德分离时，同样不讲究，大团血肉附近的零星污染根本清理不过来。
偏偏这种毒素只要有一点沾染到人体后，又会快速增加。
路克不得不“庆幸”这毒素的效果够强，几乎所有沾染者不出几步，就会毒发倒地，迅速死亡。
靠近就倒下的人一多，大多数人也知道向远处躲开，同时警告靠近的人。
十多分钟下来，高速3号涉谷线沿路就多出了二十多个“毒圈”，每个圈子里至少都有几十具尸体。
让路克更无语的是，东京警视厅居然还没派人来。
他没指望东京警员与施莱德战斗，但维持秩序这事却是可以做的。
NYPD在纽约大战时，就有类似的角色定位。
他们虽然没有战斗，但拯救了很多人的名，大幅减少居民伤亡，事后大众基本都是表扬。
而东京这些警察……事发接近二十分钟，居然就几个巡警出现，其中两个甚至骑着自行车，就冲进“毒区”送了人头。
见到这情形，路克连槽都不知从何吐起。
之前他将施莱德资料发给东京警视厅，就是让他们尽快发出预警。
即便不能立刻通知所有人，但至少警员们该知道其中危险，阻止毒素伤亡扩大化。
结果，一直监控的警方频道里居然毫无动静。
路克自己黑进警方电台下令，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顶级警戒的指令，下面的负责人必然是用办公室之间的固话确定。
路克真代发警报，下面未必立刻执行，很可能请示上级。
狼来了这种事，放哪儿都一样。
那时警视厅的所有通过电台的命令可能都会被怀疑，下面会先确认后执行。
所以，做好事真的没那么简单。
涉及群体性的危机，从来就是一个复杂而立体的工程。
在这个工程中，大家不是比谁做得更好，而是比谁犯错更少，并不存在不犯错的可能。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路克心中叹了口气。
他能做的都做了，今晚东京死多少人，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过这也是他习惯了纽约的节奏。
经过路克的推波助澜，NYPD进行了数次紧急演习，媒体上个人求生常识的普及也很多。
屡经大事的纽约警民，都有点老油条的意思。
况且当初NYPD拿着小手枪打实验体，一次性就殉职了一百多名警员。
实验体、地铁爆炸案、齐塔瑞入侵死伤民众大把。
亲身感受血的教训，比任何语言都有效。
相比之下，东京这里不光人口更多，还从没发生过这种堪称毁灭级的超凡事件。
所以，东京警视厅的拙劣表现也在意料之中。
自己送人头进“毒圈”的路人和警员，才会如此密集。
换成纽约警民，倒霉蛋肯定还是会有。
但最多倒下几人，巡警和民众就会反应过来，呼叫专业人士来处理。
这种动辄扑街几十上百人的“毒圈”，出现机率自然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