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点点头,楚母脸上也展开了笑容。
楚父从楼上下来,看到母女俩杵在门口聊天,便开始笑:“家里是没有坐的地方了吗,你们两个怎么在门口站着?”
楚漫歌娇笑:“我们在说悄悄话,怕您听到了呗?”
父女俩相视而笑,气氛十分融洽。
楚漫歌今天穿了一袭非常保守的长裙,高领,遮住了她脖子上暧昧的红痕,自以为已经藏得很好了,可在吃饭的时候,还是被眼尖的楚母看到了。
作为过来人,她当然明白那代表了什么,楚漫歌和沈长安刚刚离婚,痕迹不可能是沈长安留下的,那就是说,另有其人了?
虽然她不经常问儿女的私事,但事关楚漫歌,她也很留心,听说,漫歌最近和夜非离走的很近。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经历婚姻失败的不是楚母,可女儿身上发生的事情,楚母是深有感触。
夜非离是青年才俊不假,可他和沈长安关系好,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能保证他就不会被沈长安教坏呢?
现在,夜非离是对漫歌一时新鲜,万一新鲜劲儿过去了呢?会不会就抛弃她了?
她是知道的,漫歌这丫头,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好像这场婚姻的结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似的,但谁的骨肉谁了解,漫歌的苦是自己往肚子里咽,就没打算告诉别人。
所以,这件事她还真得过问一下才行。
楚漫歌看到母亲的眼睛时不时的往她脖子上瞟,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她悄悄抬眸看了眼母亲,不好意思的笑道:“妈妈,您看什么呢?”
楚母知道,这件事不能直接问,漫歌这丫头脸皮薄,到时候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她想了想,笑着说:“你休息的屋里有蚊子吗?我怎么看到你的脖子上全是红色的痕迹?”
楚母话音刚落,楚漫歌的脸就“腾”的红了,这么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知道嘛,也难为妈妈这么拐弯抹角了。
她将鬓边的碎发别于耳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说:“妈,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我这些痕迹......不是蚊子咬的,那个......妈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经历一些事情,也算是积攒人生经验嘛,反正我有分寸,您就别担心了。”
楚漫歌已经很婉转的说明了事情的真相,楚母怔了怔,叹了口气说:“妈妈是担心你再次受骗,漫歌,成长的路上遭遇一些坎坷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若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话,那就不明智了。”
楚漫歌笑出声:“妈,我知道您的担忧,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过段时间,我不是要出国了吗?以后,就以学业为主了,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楚母看着楚漫歌的眼睛,依旧如以往那般澄澈坦然,这丫头不会说谎,一说谎眼神就会闪躲,看来,她是真的没有骗她。
“好,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去看看你爸爸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吃饭?饭都好了啊。”楚母在楚漫歌的手背上拍了拍。
楚漫歌起身去喊爸爸吃饭,看到楚父正在沙发上看新闻,便走过去,偎依在他身边说:“爸爸,该吃饭了。”
“嗯。”楚家有两个孩子,长子楚朝阳,次女楚漫歌,对于他们这样的豪门大户来说,本应该更看重长子有些,毕竟,那才是继承他们家族衣钵的人,可是,楚父楚母却不一样,从小到大,更加疼爱楚漫歌。
楚朝阳也不吃味儿,和父母一起,将楚漫歌宠得像童话故事中的小公主一样,可惜,每一个公主,都会经历一番坎坷,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楚漫歌也是一样。
楚父站起来,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微微叹了口气,离婚了,也好,不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过去的几年中,楚漫歌放下身价跟在沈长安身后跑的样子,他们都看在眼里,可惜,小女儿情窦初开,对沈长安迷恋的很,家长就是横加干涉,也阻止不了。
当初将她嫁给沈长安,他们夫妻就很为难,担心楚漫歌会受伤害,果然被他们料中了。
不过,这件事过后,楚漫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彻底看开了,放弃了对沈长安的迷恋。
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好在,她还年轻,将来再找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还是容易的。
楚父牵着心爱的女儿的手,笑眯眯的说:“走,吃饭去。”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往餐厅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楚漫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着夜非离的手机号码。
刚才妈妈都开始怀疑了,若是再当着爸爸的面接电话,两老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楚漫歌停住脚步,推着楚父的后背说:“爸爸,我去接个电话,几分钟的事儿,您先和妈妈吃,不用等我。”
楚父知道,女儿大了,家长不可能干涉太多,便无奈的叮嘱:“那要快点儿,不然饭菜凉了,吃了会胃疼。”
“嗯呐。”楚漫歌将楚父撒娇似的推进餐厅,自己转身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接听电话。
电话是夜非离打来的,楚漫歌回楚家的时候,是他亲自将她送回去的,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他又开始想念她了,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楚漫歌接通了电话说:“非离,妈妈准备了晚餐,我就不回去了,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今晚想陪父母,不回去好不好?”
夜非离一听,懵了,这丫头还真够狠心的,两人昨天才那啥了,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他今天一天都精神恍惚,连工作都上不了心,一走神,满脑子想的都是楚漫歌,想她柔软的唇,曼妙的身体,那种快要将他逼疯了似的紧裹感,光是想着,那里就有反应了。
一听楚漫歌晚上不回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失望,险些脱口而出,为什么?
转念一想,虽然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可彼此还是需要一定的空间,而且,他能看得出来,漫歌那丫头并不是全心全意的和他在一起,还在摇摆不定的阶段。
这样的情况下,他更加不能将她逼得更紧,免得她反感,反而将她推得更远了。
所以,尽管不情愿,夜非离还是体贴的说:“那好,宝贝儿,我明天早晨来接你,记得想我。”
夜非离的一声“宝贝儿”叫的楚漫歌心神一荡,立刻想起昨晚他强势的摸样,脸颊一红,胡乱的“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从卧室里出来,她低着头想着心事,险些和管家撞到一起,管家也是服侍她父母多年的老人了,对漫歌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扶着她的胳膊笑呵呵的说:“小姐,走路要小心啊。”
“哦哦,对不起。”楚漫歌抬起头,脸颊更红了。
脸上的红晕一直到来到餐厅,也还没有散去,楚母已经帮她准备好了碗筷,将她最爱吃的饭菜摆在她的面前,看到她脸颊上的红晕,戏谑道:“有什么喜事吗?脸蛋那么红?”
楚漫歌握着的筷子忽的就掉落到了桌子上,她慌里慌张的说:“没,没有的事,妈,都是我爱吃的饭菜啊,爸爸妈妈真好。”
楚母无奈的看着她,这丫头从小就是这样,一遇到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就立刻转移话题,这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那边的夜非离则孤零零的,叫了外卖,都是自己最爱吃的饭菜,吃起来也十分没有味道。
他给萧诩打了个电话说:“大哥,出来喝酒吧?”
萧诩和苏陌刚回来,两人出门没多久,不想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家的宝贝苏陌正郁闷着,他又怎么敢答应夜非离去喝酒。
于是直接拒绝:“不了,我要陪媳妇儿。”
夜非离:“......”,萧诩这家伙,专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还要不要愉快的相处了?
以前,萧诩不出来喝酒的时候,他还可以邀请沈长安,自从闹出了楚漫歌这档子事儿之后,他和沈长安也渐渐疏远了,曾经情同手足的兄弟,在女人面前,关系原来真的不堪一击。
夜非离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取了杯子,开始自斟自饮,喝到醉意朦胧的时候,手机上忽然滑进来一条短信,是楚漫歌的。
“我不在家的时候,不准偷喝酒,被我知道了,一个星期不理你。”后面还发了一个可爱的笑脸,看的夜非离一阵开心。
他捧着手机,就好像捧着楚漫歌的笑脸似的,急忙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收拾酒瓶子。
收拾了残局之后,又怕等漫歌回来后闻到酒味儿,急忙打开窗户通风。
屋里酒味儿是散了不少,可他也喝了不少酒,怎么办呢?夜非离一拍脑袋,打开手机搜索,查了醒酒汤的熬法,第一次给自熬了醒酒汤,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似乎功效很不错。
等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夜非离才想起来给楚漫歌回条短信:“宝贝儿,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你想我了吗?”
彼时,楚漫歌已经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看到这条短信后,唇角微勾,很快的打了一个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