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沿着那些淡紫色云絮流动的方向走了一段路,果然慢慢地显现出一条向上蜿蜒的小路,待他们转了一个小弯儿远远便见到一座院落于几棵菱素树下面。
到了这个院子门前很开阔,子升转身想看一下这里能否看见自己的家。只见下面云絮缠绵缓动,只能在依稀间模糊地看见葱郁的树冠和山石,怪不得看不见自家的房子,这里不仅是整日里雾絮飞腾,连邻里之间的房舍都建得难以找寻。子升在心里想:今后自己若想找谁玩肯定是会迷路,恐怕连回家的路都难以找到吧。
子升正在发愣,母亲拍了拍他的肩,子升才回转身来,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前已经站定一家四口,他们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子升立马涨红脸。母亲和他们打招呼并介绍了子升,言语间,子升知道了这是合合叔叔一家人,不过他们不是夫妻,而是兄妹,那两个小孩儿是妹妹的一双儿女,也是才回乡探亲的。
子升依照母亲的提示,依次向长辈行礼,并和两个小伙伴互相行了礼。其实打一见着合合一家人,子升的目光就被那个小女孩儿吸引了,有一种曾经相识的感觉,不知为何从心里产生一股喜欢、怜爱的情绪。子升见母亲和合合兄妹谈着自己的病情也就不在仔细倾听,便和那两个小孩到院子玩,到了这时他才发现,这个院子和房子的建造和自己的家非常相似,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菱素树上有没有星慧子?
因为母亲说还要去几家拜访,合合兄妹也就没有挽留,子升很不舍的和两个小伙伴分手了。
母子俩个又走了一段路,子升感觉这段路既没有向上行也没有向下走,在一处云絮稀薄的地方,他发现了一座小石桥,上桥后,他听到小溪流水的声音,他寻声向桥下望去,仍然只见清浅散漫的雾絮的流动,即使它们短暂飘走,还是不见任何泉水、溪流,子升心想:这下面可能很深吧。
下桥后只行了百十来步就现身出一座院落,但见院子旁有一位年纪偏大的老伯在篱笆上挂着什么。子升随母亲上前,母亲极是尊敬上前行礼道:“大伯,您可好?我和子升回来了。”那位大伯听见招呼便转过身来,发现这母子后甚是高兴,疾走两步一把将子升抱起,爽朗的说:“这就是小子升啊,早就听说你们回来了,听说升儿病着也就没去打扰。看看这小脸的气色道是好了许多。”
“大伯快放下来吧,别累着您了。子升叫大伯呀!”母亲笑吟吟地答话,顺带着让大伯放下了我。
“大伯好!”子升也挺高兴地问好,他觉得大伯好亲切,就像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似的,一点也没有感到陌生。
“走,咱们进去聊。”大伯牵着我的小手,请着母亲一同进了院子。
“咦,这里的房子怎么也和我家一样,只是好像多了几进房屋。”子升进院后看见了相同的房屋心里暗想。
大伯和母亲谈话时,得到允许后的子升开始浏览大伯的房子。原来这个房子和自家的房子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因为这是个三进的院落,只是每进房子的外观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和自己家的一样。子升可不敢随便开门进屋,不过他也不好奇,他早被那些院子里的“花草和动物”吸引了。
自从柏子升回到家乡,每天都会看见与以往不一样的东西,就连做梦这种事儿也是以前从未有的。每天被新奇的东西浸染,现在的子升已经对奇特的东西不再大惊小怪,因为母亲给了他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解释这里的一切——家乡独有的地理位置,一切都是天生天养的。
早在一进院子,子升就发现靠墙的地方有几根绳子在动,开始子升以为是大伯养的蛇和小黄莽之类,这在以前也是看见过的,毕竟子升以前也是住在靠山的地方。可是近前仔细一看,又不像是蛇之类的,它们就是绳子,会爬行的绳子。子升又靠近了些,兴许是被打扰了的关系,那几根绳子突然聚在一起,立马变换成一个正方体,极其端正地立在那儿。子升好奇地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被他碰到的地方很扭捏的凹进去一块,不过又立马恢复了原样,硬邦邦地杵在那儿。子升调皮劲儿立刻起来了,反复试了几次,那个正方形死活不分开,被他弄得东扭西扭,子升忽然明白了,它们好像是怕痒,原来我在给它们挠痒痒呢,一想到这儿在看它们的样子,可笑坏了小子升。
子升不敢大声笑,又怕母亲出来看见说他,便不再逗它们,他还想去别处玩呢。子升在往二进院子走时,特意回头看看那些活绳子,果然如他预料,那些小东西早就散开,悠闲地在地上蠕动着。
子升的快乐无以言表,蹦蹦跳跳地来到二进院子。这个院子里长着的植物很特别,和以前看见的不一样,颜色也是奇奇怪怪。靠墙的那些藤蔓爬到墙头后没有垂下来,而是直直的向空中长着,子升顺着那棵最高的藤蔓向上看去根本看不见头,子升自言自语地说:“这样长下去不会要上天吧!”柏子升格外欣赏这些藤蔓,他想等自己身体强壮了,一定爬上去看一下该多利害!
子升在看那些花色杂乱的植物,有些看着像花,但是仔细看吧,明明在那像叶子的根部裹夹着圆圆角角的果实,还有那些近乎透明的像芭蕉的植物,叶子上的叶茎里分明有液体在流动。对于如此古怪的植物,子升可不敢碰。
第三进院子有点让子升失落,除了房子还是房子,只不过犄角旮旯的是小房子。子升看了几个小房子,从窗户看进去黑黑的,什么都没有。在这里实在无趣,子升决定回去找“绳子”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