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空梦襄摇了摇头,正色说道:“珊妹太以低估那“玉面鬼谷”上官明了,此人确有实学,并非徒负虚名,他在岳阳楼已和我作较量,但系一触即收,双方末分轩轾,故而珊妹若欲问制胜把握,不单“七成”之数太多,连有没有“六成赢面”,我都不敢断定!”

这番话儿,显然出自肺腑,并非谦逊,故而听得欧阳珊立时芳心怦怦,愁眉双结!云梦襄反应何等敏捷,他从欧阳珊的神色变化之上,猜出她心中忧虑原因,遂握着欧阳珊柔荑玉手,柔声笑道:“珊妹不必担忧,我即令败在“玉面鬼谷”上官明的手下,也不会当场自绝,最多来个永世埋名,与你素心相守,不也是人生一乐么?”

欧阳珊听他这样一说,到真有点希望云梦襄败给“玉面鬼谷”上官明……她的思念未毕,云梦襄又苦笑道:“我和上官明互相拼斗的制胜局面,本是五五之数,即令是我稍高,也距离不远,最多高出一线,但如今情况改变,我的优势无存,恐怕是他六我四之局!”

欧阳珊听得有所不解地,讶然问道:“云兄,甚么叫做“情况改变”,请你说来给我听听!”

云梦襄道:“所谓“情况改变”,只有两点原因,第一点是我此次身中奇毒,放纵荒唐,未免-丧真元,在内力充沛方面,难免打点折扣……”

欧阳珊双颊之上,满-红霞地,娇羞不胜地接口说道:“这……这都是小妹害……害了云兄……”

云梦襄向她表示安慰地。摇手笑道:“珊妹切莫自责,你我一番缱绻,只是男女好合,并不伤人,我是指我本身中了邪毒与司马青萍在“玄阴谷”外,幕天席地的那场极度荒唐,才有点大伤元气!”

欧阳珊知道云梦襄话虽如此其实不然,因为云梦襄於司马青萍极度颠狂,-伤元气之后,又为自己-解邪毒,再梦巫山,自然是元气更亏,真力更弱……方念至此,云梦襄又复说道:“第二点原因,则是我既迟到,为了弥补这项心中负疚,只好设法给“玉面鬼谷”上官明-点便宜,这样一来,自然而然地,又会把那原本情况,改变一些!”

欧肠珊歉然叫道:“云兄,你这迟到之故,又是我害你的|”

云梦襄笑道:“珊妹与我,如今是甚么关孙,怎还用得上一个“害”字?”

语音略顿,又微笑道:“我们足下加急,赶得快些,莫要让上官明苦等太久!”

说完,这男女两位武林奇侠,全都足下加急,快得宛如风驰电掣!云梦襄以驰出不久之后,手指前面山峰,道:“珊妹,你看见前方那座高矗入云的山峰么?峰下有片适於打斗的平坦石地,便是我与上官明约会之处。”

欧阳珊突然伸手拉住云梦襄,低声说道:“云兄,你先静坐片刻,调气归元……”

云梦襄不等她再住下说,便自摇头笑道:“不行,我已迟到,怎可耽搁?……”

欧阳珊道:“既已迟到,又何争这片刻时光?……”

说至此处,把语音放得格外低柔甜媚地,缓缓续道:“依我私心而论,真恨不得云兄败在上官明手下,从此遁世隐居“白头相守”,但云兄盖代英名,得来不易,付诸流水,也太可惜,你还是先行调气归元,等心神镇定以后,再和上官明作场公平搏斗,把胜负之数,委诸天命便了!”

云梦襄却不过爱侣深情,只得听从欧阳珊的话儿,盘膝静坐,调气归元,由欧阳珊站在身傍护法。

云梦襄俟静息调元,心神平静以后,方与欧阳珊举步向那山峰走去。他们走到距离高峰大约有半里之处,已可对峰下石坪情况,一目了然。

欧阳珊四周望了一遍,口中“咦”了一声,道:“云兄,那石坪之上,空荡荡地毫无人影,难道“玉面鬼谷”上官明也同样迟到,或根本失约,未曾来么?”

云梦襄摇头道:“不会,上官明平素为人虽甚刁钻,但却极重然诺;尤其这桩约会,是他主动所约,那有失约不来,或是比我到得更迟之理?”

说完,立即微凝真气,遥向峰上石坪,传声吼道:“上官兄,云梦襄途中耽搁,略为来迟,决非有所怯阵,我愿意接受上官兄的任何处罚……”

他的语音落后,石坪上仍是静悄悄地。既无人影,也无人应声答话。

欧阳珊笑道:“云兄,我方才猜得如此,那“玉面鬼谷”上官明不曾来吧,大概他在岳阳楼头略作较量之下,已知非你之敌,遂知机而退,冥冥鸿飞,不来赴这赌命之约……”

欧阳珊说至此处,他们两人已行到石坪之上。

云梦襄啸立凝神,默然不语.连一双俊目也慢慢垂阖起来,并未向四周扫视搜索。

欧阳珊也是一流高手,大大行家,知道云梦襄正自默运神功,加强耳力,以“天耳通”的神功,听察这石坪左近,究竟有无人纵?片刻之后,云梦襄突然双目一睁,神光如电地,凝注向石坪右侧的一片树林,并冷然高声叫道:“上官明,你躲在林中则甚?云梦襄已来赴约你还是这等躲躲藏藏,不敢出来,算的甚么好汉?”

这时,连欧阳珊也凝功默察,听出林中果有呼吸声息。

云梦襄语音一毕,松林中果然缓缓走出了一个人来。

但这人不是那相当潇洒的“玉面鬼谷”上官明,却是个手执-杖,身穿土黄色葛衣,鹤发童颜的清瘦老者。

云梦襄方自一怔,那葛衣老者,已向他含笑说道:“云大侠,你来迟了……”

云梦丧接口说道:“我承认来迟,但因途中有事。无法分身……”

葛衣老者不等云梦襄再加解释,便自点头说道:“我知晓云大侠决非怯阵,有意迟到,但你是仅仅来迟半日,却永远无法再与邪“玉面鬼谷”上官明,一决胜负的了!”

云梦襄听得不解,讶然问道:“老人家此话怎讲?即令上官明等得不耐,业已走去,但-梦襄天涯海角,仍可追寻……”

葛衣老者摇头一叹,缓缓接口说道:“云大侠对上官明是既追不着,也寻不到的了,因为“沧海巫山”与“玉面鬼谷”两者,已非一世之人!”

这“已非一世之人”一语,着实使云梦襄瞠目皱眉,莫明其妙?欧阳珊也动好奇之心,抱拳一笑道:“老人家莫弄玄机,请说得明白一点好么?”

葛衣老者叹息一声,苦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玉面鬼谷”上官明在此久候云大侠不至,以为受人愚弄,一气之下,竟掌拍天灵,自尽而死……”

云梦襄几乎不敢相信地,失声讶叫道:“会有这等事么?上官明如此自尽,却有甚么意义?”

葛衣老者道:“云大侠觉得没有意义。上官明却觉得有意义,他认得这是对你失约迟到之举的一种严厉报复!”

云梦襄听不懂这“严厉报复”四字,正待询问,那葛衣老者又复合笑说道:“上官明认为他自尽一死,可以使云大侠成为失约背信之人,镇日内疚,被江湖人物讪笑,从此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永远无法洗刷掉这桩声誉上的污点!”

云梦襄想不到上官明施出了这样一个使自己无法还手的毒着,不禁一身冷汗,忙向葛衣老者问道:“老人家此话可真?”

葛衣老者道:“怎么不真?那位“玉面鬼谷”上官明自拍天灵死后,还是我替他收-,遗-便草草掩埋在松林之内。”

云梦襄双眉一挑,目闪神光说道:“好,想请老人家作涸见证,我如今入林验-,只要上官明当真自绝,云梦襄决不会如他之愿,在声誉中留下污点,我也立时自拍天灵就是。”

葛衣老者向他看了一眼,摇头微笑的说道:“验不验-,在於云大侠,洗不洗刷声誉污点,还是在你自己,但老朽却拒绝担任见证。因为我已把上官明亲手掩埋,委实不愿再参加云大侠的葬礼!”

这位葛衣若老说完以后,-杖举处,葛衣一飘,竟向山脚走去。

云梦襄叫道:“老人家请留名号!”

葛衣若老并不停步,一面前行,一面笑声答道:“彼此风来水上,云度寒塘,萍遇留名,岂非多事?好在老朽年起八十,也是即将成为棺材瓤子之人,我们阳世为别,阴世仍可相逢,几时再与云大侠交个鬼朋友吧!”

这一番讥讽言语,说得异常佻皮,把位倜傥风流,一向辩才无碍的云梦襄,气得直翻白眼,作声不得。

欧阳珊目送着那葛衣老者远去之后,便向云梦襄低声问道:“云兄,你当真要去林中验-?”

云梦襄毫不迟疑地,毅然笑道:“我不单要去林中验-,倘若验出上官明果已死去,我立即自绝!”

欧阳珊心中最怕云梦襄这样作法,如今听他偏偏下了决心,不禁眼眶一红,泫然饮泣道:“云兄,你……你若自……自绝,就忍心不管我了?”

云梦襄道:“我与珊妹初结同心,怎忍心把你抛撇,但珊妹你有何法儿,解决此事?你难道就忍心让你终身仰慕之人,在声誉上留下污点?”

欧阳珊对於云梦襄之言,无法驳倒,心中一酸,珠泪便泉流而出。

女人尤其是风姿美好美人的眼泪,分外惹人怜爱!云梦襄见欧阳珊嘤嘤啜泣得宛若梨花带雨一般,心中微生不忍,猿臂轻伸,搂住了她的娇躯,加以安慰地,含笑说道:“珊妹何必悲痛,我并没有死定,或许方才那位老人家,与“玉面鬼谷”上官明,互相作好圈套,故意骗我,林内只是空坟也说不定?你应该知道,上官明便因一向诡计多端,才得号“玉面鬼谷”的呢!”

欧阳珊止住啜泣,带泪一笑说道:“但愿如此,反正云兄若以身殉名,小妹便以身殉情,追随地下!”

云梦裘知晓欧阳珊语出至诚,自己无法改变她这种念头,遂点头笑道:“好,但愿我看得准确,林内只是空坟,否则,我们就在此处,作一对并命鸳鸯便了。”

话完,携着欧阳珊的玉手便向林内走去。

入林不远,果见赫然堆起一座三尺多高的新坟。

坟前并削木为碑,插入土内:上面潦潦草草地写着:“不轻然诺的当代大侠“玉面鬼谷”上官明之墓。”

那“不轻然诺”四字,看得云梦襄脸上发烧,心中生疚地,肃立於新坟之前,剑眉挑处,一抱双拳,朗声说道:“上官明,你不要在泉下不忿,只要此事当真,云梦襄也立刻自绝,我们在黄泉地府之中,再好好的来场公平搏斗!”

他是面向坟头,抱拳发话,等到话音了处。便把双掌一翻,当胸推出。

新坟是士黄土堆起,尚未凝合坚固,况云梦襄所发内力掌,一卷一撞,黄土自然立即漫空飞扬,一下便去了好大一片。 Www● ttκǎ n● ¢〇

云梦襄再加两掌,坟头便平,从土中露出了一些木质。

欧阳珊失声叫道:“哎呀,有棺材呀!”

云梦襄毕竟胸襟如海,比欧阳珊来得-定,目光注处,冷笑一声说道:“上官明来此,只是赴约,不是蓄意寻死,在这荒山野岭,那裹会立即找得着葬身棺木?珊妹尽管放心,如今我几乎已可断定其中必有蹊跷?”

欧阳珊觉得云梦襄所说有理,遂举步上前,伸手轻轻拨开泥土。

果然,士中木质不是棺材,只是一只显然临时制成的尺许见方木匣。

欧阳珊心中一宽,双现梨涡地,嫣然笑道:“云兄,你的看法对了,那葛衣老者总不会大费手脚地。先把上官明遗-,挠成一堆骨灰,然后再装入匣中,埋进土内!”

她边自说话,边自俯腰伸手,想把那木匣打开,云梦襄叫道:“珊妹小心,上官明诡计多端,这木匣之中,未必不藏有花样?”

欧阳珊秋波转处,臻首微颔,同云梦襄送过相当妩媚的一瞥甜笑。

她遵照劝告,不用手直接丢开木匣,而是隔空,同时并暗凝内象气劲,护佐当胸,以防变生不测!“克察”一声,木匣应手而裂,匣中也毫无异状发生。

欧阳珊折根树枝,挑开木匣,口中不由“咦”了一声,侧顾云梦襄道:“云兄,匣中不是骨灰,是张纸儿,上面还写着不少字呢!”

云梦襄站在一旁,也已看见,玄功展处,伸手一招,那张字条便凌空飞入手内。

欧阳珊凑过头来,目视注处,只见纸上写着:“梦襄兄:我猜着你在闻得我死讯以后,一定不肯相信,而要开坟验-,甚至於为了保持你“沧海巫山”声名,可能会声明我果真自绝,便也相住地下!”

在岳阳楼,你猜着我的心思,如今我猜着你的心思,那么,在智慧方面我们已是平局武功呢?岳阳印证,秋色平分,恐怕非斗上三两千招,到了双方均筋疲力竭之际,方能在谁的耐力稍强之上,分出胜负!那样打斗,似乎是村夫打斗,意境太低,我们一个是“沧海巫山”,一个是“玉面鬼谷”,彼此争胜无妨,但却应该把争胜方式,处理得新鲜一点……”

看到此处,欧阳珊透了一口长气,螓首微偏,同云梦襄嫣然笑道:“云兄,这位“玉面鬼谷”上官明,虽然极为刁钻,但也刁钻得颇有趣呢|”

云梦襄叹道:“此人是我生平所遇的第一强敌,武功智计,两皆上乘,委实极为难缠,珊妹且再看下去,到看他想出了争胜的甚-新鲜花样?”

欧阳珊乾脆从-梦襄手中,接了纸条,高声朗诵地,念给他听道:“我如今把我们之间的争胜方法,列成三事,谁若三胜其二,谁获-先,就也不必再以性命相搏,无妨改为败者对胜者永远以兄视之,唯命是从,不许违约……”

念至此处,欧阳珊眉峰更展地,透了一口长气,嫣然笑道:“赌这样一个彩头,到还有点道理,像云兄与上官明根木既无一天二地之仇,又乏三江四海之恨,若是无端端地,互相赌起命来,未免太重,成了发神经了!”

云梦襄笑道:““终身兄弟,唯命是从”的彩头也不轻啊,珊妹请再念下去,我倒要听听这刁钻古怪的上官明,想出三件甚么事儿,与我争胜?”

欧阳珊念道:“第一,你既号“沧海巫山”又是“风流剑客”,我也有“玉面鬼谷”之称,两人都相当英俊潇洒,足以拓煞潘安,气煞卫-……”

云梦襄听至此处,“咦”了一声问道:“奇怪,上官明提起英俊潇洒则甚,难道他要和我比漂亮么?”

欧阳珊的玉颊上双现梨涡地,摇头笑道:“不是比漂亮,上官明所订第一个与云兄争胜的方法,委实非常新鲜。”

云梦襄方对欧阳珊看了一眼,欧阳珊已继续念道:“故而,在两个相当英俊潇洒的漂亮男人之间,以“女人”来作为争胜方法;必然既颇适合,又颇有趣!”

云梦襄奇怪得忍不住地问道:““女人”?上官明所提出的是甚么女人?以及怎样争胜法?”

欧阳珊面含微笑地,目注纸条,朗声念道:“在“野人山”中,有个“白骨岩”,在“白骨岩”中,有个“白骨魔女”阴素华,据说此女武功另-蹊径,甚为高明,姿容之美,更属绝代,芳龄双耳,但却憎厌男子,立誓永不嫁入,我们便以这“白骨魔女”阴素华,作为第一个争胜方法,谁能先和她有之肌肤之亲,谁就三胜其一……”

欧阳珊把上官明所定的第一项争胜方法,目光侧顾云梦襄,不禁吃吃一笑道:“云兄,你是举世闻名的“风流三剑”之一。上官明怎能和你比赛追女人呢?在这第一桩上,他就输定……”

云梦襄摇了摇头,接口说道:“珊妹的判断错了,上官明决不会输,这一桩比赛,是我输定!”

欧阳珊诧道:“云兄怎么会输?莫非上官明所言不实,那“白骨魔女”阴素华,竟和他早有往来,是他的老情人么?”

云梦襄笑道:“上官明大概还不会如此下流,但珊-怎么忘了我生平所信守的“三不欢”原则,那“白骨魔女”阴素华,既厌恶男人表示终身不嫁,则定是黄花处子,我怎肯违背原则,去和她发生甚么肌肤之亲?”

欧阳珊想了一想,含笑说道:“云兄不必认输,或许那阴素华曾遭始乱终弃,才表示厌恶男人,并非云英未嫁的黄花处女。”

云梦襄以两道流露深情的目光,看着欧阳珊道:“珊妹,即令“白骨魔女”阴素华如你所猜,红丸早失,已非黄花处子,我为了对你尊重,也宁愿放弃比试,让上官明去单独追求,赢得第一桩胜利。”

这番话儿,以及云梦襄的真诚脸色,深情目光,自然使欧阳珊看得爱煞-郎,听得甜到心底!但她一面甜到心底一面却又愁上眉梢地,同云梦襄说道:“云兄,多谢你一片真情,对我尊重,但上官明所定争胜方法,只有三桩,你若放弃了第一桩,只怕要败面居多,大不利了!”

云梦襄笑道:“不要紧,他的规矩是三胜其二,才算赢定,我虽放弃一桩,仍有机会,珊妹念念上官明第二桩方法,看看又是甚么新奇古怪?”

欧阳珊向手中纸条,略一注目,不禁笑逐颜开地,同云梦襄叫道:“云兄,天下妙事真多,你放弃了第一桩,第二桩却又赢定,你与上官明之间的争胜机会,果然极为公平地。仍是彼此均等。”

云梦襄不解问道:“第二桩我已羸定了么?珊妹是有何根据,下了结论?”

欧阳珊娇笑道:“云兄你听,上官明所订第二桩争胜方法是说据闻有册武林秘笈“阴阳和合真经”藏於云南“六诏”,谁能觅得此经,谁就是算获得第二桩胜利……”

欧阳珊顿住话头,流波一芙,目注云梦襄道:“云兄,如今那枚上铸“阴阳和合,人之大法,得法者仙,不得者绝”的铁铸“法”字,已然在我身旁,你对第二桩比赛,岂非赢定,并与上官明平分秋色,彼比只消於第三桩此赛以上,决定胜负了么?”

云梦襄摇头笑道:“不是平分秋色,而是我-了便宜……”

欧阳珊方自一怔,云梦襄又复笑道:“这道理显而易见,因为那枚必与“阴阳和合真经”有关的铁铸“法”字,已在珊妹囊中,而上官明对於“白骨魔女”阴素华,却尚待追求猎取,上官明岂非吃亏不小。”

欧阳珊笑道:“活该,即令上官明真正有所吃亏,也是他活该倒霉,谁叫这位“玉面鬼谷”,想得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争胜花样?”

云梦襄摇了摇头,俊目之中,神光一朗说道:“不,我生平向不愿作-人便宜之事,故而必须设法不令上官明吃亏,把第一二桩的局面拉平以后,再作第三桩争胜决斗。”

欧阳珊闻言,暗佩云梦襄胸襟如海,正待向他询问,怎样方可以拉平局面之际,云梦襄又已微一笑接口说道:“上官明的第三桩方法,是什么呢?我希望能够实际一点,彼此才容易决定胜负!”

欧阳珊手持纸条,注目念道:““野人山”中,除了“白骨魔女”阴素华所居的“白骨岩”外,还有一涸相当凶险的所在:名叫“纯阳谷”……”

云梦襄笑道:“妙极,上官明也提到“纯阳谷”了,他知不知道所谓“纯阳谷主”的真实身份?”

欧阳珊点头说了声“知道”,继续住下念道:“这“纯阳谷”中,啸聚凶邪,声势不小,主持者便是会被江湖人物列为“风流三魔”之一的“氤氲神君”乔大化,此人穷凶极恶,死有余辜,如今因羽翼甚丰,更欲霸视整个武林,定於七月初七,在“野人山纯阳谷”中,举行一场“阴阳大会”,一来藉作荒淫.二来也可-戮异己……”

云梦襄笑道:“上官明这样说法,定是邀我同去参加,破坏“氤氲神君”乔大化的这场“阴阳大会”了?”

欧阳珊此时因已把字条完全看完,明白内情,遂含笑说道:“上官明不仅邀约云兄共赴“阴阳大会”,大破凶邪,并且要以“氤氲神君”乔大化的项上人头,作为你们第三桩争胜目标!”

云梦襄颔首说道:“好,我赞成以乔大化项上人头,作为争胜标的,但不知上官明有没有规定必须单人赴会,或是可以携侣?……”

欧阳珊摇头道:“没有规定……”

四字才出,忽向云梦襄抛回一瞥妩媚白眼,佯嗔叫道:“云兄,你休想找甚藉口,把我撇开,上官明也有同伴,刚才在林外帮他骗你的白发葛衣老者,不就极为显明地,和他是一路人么?”

云梦襄失笑道:“珊妹,怎么忽然多起心来,乔大化的“纯阳谷”中,凶邪甚众,声势不小,我找人来帮手,还来不及,怎会把你撇开,我们这就走吧!”

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一章第十八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三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十六章第三十章第十八章第四十三章第三十三章第七章第四十章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七章第十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六章第一章第四十四章第十二章第十九章第三十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一章第四十章第三十章第二章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四十三章第十七章第四十章第十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二章第十二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四章第三章第二十二章第四十章第十八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二十八章第十六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八章第四十二章第七章第四十四章第十二章第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一章第十四章第十二章第四十二章第五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四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七章第十四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四章第五章第二章第三十六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九章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一章第十八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三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十六章第三十章第十八章第四十三章第三十三章第七章第四十章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七章第十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六章第一章第四十四章第十二章第十九章第三十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一章第四十章第三十章第二章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四十三章第十七章第四十章第十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二章第十二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四章第三章第二十二章第四十章第十八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二十八章第十六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八章第四十二章第七章第四十四章第十二章第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一章第十四章第十二章第四十二章第五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四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七章第十四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四章第五章第二章第三十六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九章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