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进入初夏时节,风影阁内竟然也响起少许的蝉鸣。
莞莞自己去打了一桶凉水,她想要好好清醒清醒。
这段时间,她终于慢慢的想通了一些事情。
初来这里,她实在是太过仁慈,心太软,致使她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或许,这个世上的任何人,她都不用再去依赖与信任,她信任风肆,可是风肆毫不留情的伤她,她相信宗悦,可是,为了江山,她终究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轻轻解开衣服,满身的伤疤不由得让她的双眸暗沉了下去。
抬起纤细白皙的腿,轻轻迈进浴桶内,如一尾鱼一样,轻轻滑入水中,慢慢的,将整个人都埋入了水里。
她要静一静。
想想接下来的事情。
前尘往事既然已经过去,以后,就要好好的,为自己一个人而活。
至少,她再也不要像之前一样,被人捏在手心,能随时掌控她的生死,那样的感觉让她极度的无力。
泡了足足一个时辰,她才从水里慢慢的起身。
原本洁白无暇的胴/体上,现在看来,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那样丑陋的印记,她想,很可能会伴随她终生。
将目光从身上的伤疤处收回,寂静无波的穿上衣服,这才慢慢的走回到院子里。
她慢慢的围着院子里跑起来,这样寂静的夜色,才能很好的安抚她那颗随时可能被仇恨牵引的躁动的心。
“顾姑娘,能打扰你一下吗?”穆棉站在她身边轻声问道。
这段时间她异与所有正常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整个人时时冰冷着脸让人不敢靠近。
莞莞慢慢停下来,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明显的询问之色。
“阁主让我带给你一封信……”穆棉将手中一封信递给她,转身就走,似乎是生怕她拒绝一样。
莞莞轻轻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三下两下,便将那完整的信封撕成了碎片。
他写的东西,一个字,她也不会看。
他将她囚禁在此,她决不会轻易屈服。
撕了他的信,心情似乎都变好了一些。
停顿了片刻,这才又继续刚才的训练。
风肆站在风影阁内殿里,焦急的来回走动。
他让穆棉送了信,可是为何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回音呢?
一整晚,他站在窗前,心乱如麻。
他承认对她确实是过了一些,甚至与在信里,他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跟她道歉。
“阁主,您怎么还没有休息?”云雀炖了汤,早早的就给他送了过来。
这段时间阁主时常去她那里,所以她渐渐的也往他住的地方来得更为的频繁一些了。
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他不开口,她就不敢来,这样的日子,她还是无比珍惜的。
此时,见得他脸色疲倦的站在窗边,云雀暗想一定是整晚未睡,不由又心疼起来。
“你怎么来了?”听见云雀的声音,风肆不悦的转过头。
“云儿给阁主送汤来了,阁主你看你脸色这么憔悴,一定要多补补才是!”云雀微笑着将汤放到桌上。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下去吧!”风肆面无表情的吩咐。
“阁主……”云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大早的来送汤,居然就被阁主下了逐客令。
“有事?”风肆不悦的皱着眉。
“没,没事!”云雀失落的从他房间里退出,整个人失魂落魄。
风肆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安静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等消息,于是,站起身来,便准备自己去北院看个究竟。
来到北院的院子里,里面竟然静悄悄的没有听到一点点声音。
他放轻脚步,慢慢的向里面走去。
可,不远处,一抹白色的碎屑突然印入他的眼帘。
那些纸上,隐约还带着初夏的露气。
难怪他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回信,原来,他的信竟然已经被她撕碎了。
她果真恨他至此?
心里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失落,他突然很想见她。
慢慢的收敛好自己的情结绪,这才大步朝她屋子里走去。
进得屋子,竟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就连侍候她的穆棉也没有见到。
他不由得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干什么去了。
慢慢的在这院子里寻找起来。
路过一片竹林,从密密的缝隙中,他竟然发现她在练剑。
不对,是练匕首。
人都说,兵器短一分,险一分,可是,她竟然与这话背道而驰。
不过,慢慢的看着她的动作,他心里不由得惊叹起来。
她练习的这套方法,完全是避免了一般功法的华丽性,完全没有半点花哨之处,若是此时他不施展内力对上她,他甚至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战胜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