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年贺礼

大年初一的下午,吴朝都城皇宫内宫女以及太监们正紧张的忙碌着。负责打点玉环宫宴会准备工作的单安单公公此刻正忙的不可开交:“你们快点,快点,今天可是圣上宴请诸位大臣参加的新年晚宴,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小心掉了你们的脑袋!哎,你,笨手笨脚的小心砸了东西!!”

单安忙的正满头大汗的时候,突然发现刘公公走了过来。

单安马上一溜小跑前去迎接:“刘公公,您怎么来了?这怎么说呢,您看还满意吗?”

刘公公眯缝着小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道:“恩,还算可以,没枉费咱家安排你做这个差事。”

单安听到这脸上笑开了花:“那是那是,多亏公公照顾。不过单安有个疑问,关于顺王爷的座位....”

刘公公很生气的弹了单安脑门一下:“笨蛋东西,咱家刚夸你来着怎么这么快就不长记性了!顺王爷的位置还用问吗?就在那!”

单安照着刘公公的手看去,位置正对太师,紧挨着最上面的皇上的位置。

单安忙道:“公公教训的是,单安也琢磨着顺王爷应该做这个位置,这不您正好来了单安也顺便问问讨个安心不是?”

刘公公点了点头:“恩,你办事还算稳妥。记住,今天晚上不但是圣上宴请各位皇亲国戚和诸位大臣,更有外国使臣来访,记住千万不能出岔子知道吗?不然你小命难保!”

单安忙行礼道:“单安晓得其中厉害,还请公公放心。”

刘公公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么着吧,等宴会结束,咱家看看能给你安排个什么好差事。”

单安大喜道:“多谢公公栽培!”

是夜,孙翔坐轿穿过车水马龙的京城各个大街,不时的掀开轿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快乐的人群,不由感叹道:“哎,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东西。百姓其实是很好满足的,有饭吃,有衣穿,偶尔还有几个小钱下个馆子,他们就很满足了。不过....哎,身在京城看到的这番景象,不知在别处又是什么样子呢?”

跟在轿子外面的来齐看这轿子里的小王爷愣着发神,忙上前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轿子里还冷?”

孙翔欣慰的一笑:“没有,我只不过看到百姓安居乐业有所思罢了。倒是来齐怎么安排你回家探亲你怎么不回去呢?”

来齐默然道:“多谢王爷关心。小人从小父母双亡,自小被舅舅养大,可是那个舅舅那嗜赌成性,竟把来齐卖了换钱去赌钱,还好来齐命好被王总管看中进了王府,现在有成了王爷的跟班,来齐做梦也想不到会跟到这么好的一个主子,来齐回家也没有什么亲戚可探,还不如跟着王爷呢。”

孙翔叹了口气:“哎,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啊。”孙翔刚说完,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忙大声喊道:“停车,停车!哦,不对,停轿!!”

来齐看到王爷慌慌张张的跑出了轿子直往后面跑去,忙后面追着喊道:“主子,主子,您别乱跑啊,人这么多您要小心啊!”

来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找到了孙翔,孙翔此刻正背对着他不亦乐乎的吃着什么东西。来齐还没转到前面去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哇!主子,您这是吃的什么啊!”

孙翔此刻正在狼吞虎咽的消灭着眼前的食物,随口回了一句:“哇靠!臭豆腐你都没吃过,你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来齐看着小王爷把那些散发着恶臭的豆腐一个个的塞进嘴里,还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主子,您可不能再吃了,这东西再好吃这味道确实....待会您还要去赴宴呢,万一让皇上闻到您满嘴的臭味您怎么办?”

孙翔听到这话停了下来:“说的也是,要给老头子留点面子。这样吧,大爷,这是十两银子,您的臭豆腐我都要了,过会您给我送到顺庆王府去,就说是我要的。” 卖臭豆腐的老大爷惊呆了:“大人您说什么?十两?我的老天爷,我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您真的要十两买这些?”

孙翔二话不说,掏出银子塞到他手里:“看,货真价实,你赶紧把豆腐送到王府去,这东西凉了也不好吃,你就放那里,回去小王我自己炸。”

老大爷手中的银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您是王爷?”

孙翔后来好好的安抚了老大爷一番,好说歹说终于让他把银子收下了,随后就抹了抹嘴赶紧往皇宫行去。孙翔这吃臭豆腐的美谈后来还没说书人编成了小故事广为流传,甚至那个卖臭豆腐的老大爷干脆都开了一家专门卖臭豆腐的门面,广告是这么说的:“老王臭豆腐,王爷闻见也下轿~。”

孙翔进了皇宫直朝举办宴会的玉环宫走去,正好碰上了一样晚到的高太师。孙翔此刻是满嘴的臭豆腐味,见到高太师忙上去嘘寒问暖,东拉西扯,高太师则是被熏了个四脚朝天,偏生又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弗了小王爷的面子,只好随声应附“恩”“哈”“哦”,奈何孙翔吃的太多味道太浓,竟然打了个饱嗝,好家伙!这个饱嗝差点没把高太师熏爬下,孙翔依然不紧不慢的拉着高太师打游击,高太师有苦不能言都块哭了。

好歹是到了玉环宫门前,自有小太监来引领诸位大人就座,孙翔看恶作剧搞的差不多了,也就“绕过”了已经面目漆黑快要昏厥的高太师。

“小公公,小王我坐这里你确定没弄错吗?”孙翔看着自己的“绝世好位”对引领自己入座的小太监道。

小太监躬身道:“王爷请宽心。小奴在宫中也有几年了,这个座次小奴绝对不会弄错的。王爷请入座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看到这个小太监说的这么肯定,孙翔也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红布罩着的东西放在一边。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水果,孙翔心想自己满嘴的臭味正好用水果味来除去,随即不等别人招呼自己先大口啃了起来。

没过一会,明庆帝到了。百官照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入座,孙翔嘴里的橘子还没吃完,也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句幸好没人在意,不然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扣上就麻烦了,虽然没人敢扣~~

明庆帝坐下后,大声道:“诸位爱卿,这一年来有劳诸位为我大吴尽心尽力,兢兢业业的工作,天佑我大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今日举办的宴会,一是为了犒劳文武百官在过去一年为我大吴做出的贡献,二也是我大吴接见八方来使共度新年的宴会。”

说到这,明庆帝对刘公公点了点头,刘公公喊道:“有请各国使者觐见~~~~”

门外的小太监一个接一个的喊话,声音传了好几遍才停下,孙翔不禁纳闷:“这么远,走过来要多长时间啊?奶奶的,不管了,老子先吃橘子再说!”

孙翔的第十二个橘子正啃得开心的时候,第一个来的使者终于到了。孙翔打眼一看,一身异域服装,看上去想前世的中亚那边的人。只见来使三人中最前面的一个年轻男子单手抚胸,单膝跪地对明庆帝行礼道:“吐蕃三王子万瑞德拜见吴朝明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庆帝高兴道:“三王子平身吧不必多礼,不知三王子竟然起了个吴朝名字啊。”

三王子万瑞德道:“启禀陛下,臣自幼喜欢中原文化,师从中原老师,自小就对中原文化有所涉猎,是以给自己起了个中原名字。”

明庆帝有了兴趣:“哦?是吗?朕不知道今年是三王子来呢,去年是你哥哥二王子来的。赤瑞赞普身体可好?”

万瑞德颔首道:“托陛下的鸿福,父王身体安康,父王因国事缠身未能前来,叮嘱孩儿一定要把礼物带到。”随即万瑞德送上礼单一封,交给了刘公公。刘公公随即将礼单上的内容宣读了出来,孙翔此刻听了也暗暗心惊:怪不得老头子每年都要开什么宴会,几个使臣送个礼不就赚了,还有那么多王公大臣在后面排队呢,过年还真是大发横财的时候~哼哼,小王我也不是吃素的,老子的几大产业新年也都大赚了一笔呢~

明庆帝微笑道:“三王子年少有为,可喜可贺。有劳三王子不远万里来我都城,请入座。”

随即孙翔百无聊赖的看着几个邻邦小国的使臣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吉祥话,然后程序般的送上礼单,刘公公就照着念。就在孙翔块睡着的时候,门外的小太监喊了一句:“蒙古使者觐见~~”孙翔听到这个,猛地打起了精神,死死的注视这走进来的这几个使者,因为军情六处情报里面的“大人物”很是让孙翔好奇。

四个蒙古使者果然和别国的不一样,个个人高马大,简单行礼后道:“蒙古使者博尔都见过陛下。”随即送上了礼单,刘公公照样宣读起来。孙翔看来这蒙古使者果然和别的使者有区别,别的使者都是下跪或者半跪,而他们只是简单的鞠了个躬就了事了。孙翔拿着橘子挡住了自己的脸,眼神确却明庆帝那里飘去,看看老头子什么反应。

明庆帝丝毫看不出和刚才有什么差别,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博尔都先生也不是第一次来我皇宫大内了,也就不必这么拘束。请坐吧”

孙翔看着眼前的这几个蒙古使者,这个博尔都孙翔还是知道的。孙翔特意向赵子江打听了能够达到所谓的“大人物”的级别的人的相貌特征,听赵子江说这个博尔都是当今蒙古可汗的舅舅,向来出使吴朝都是他来的。孙翔又仔细观察了另外三人,其中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难道不在这几人之中?那这个‘大人物’到都城的目的是什么呢?该不会是来逛街采购年货的吧~”

孙翔此刻正在琢磨,突听高太师道:“启禀圣上,各国使臣皆有礼物相赠。老臣日前曾得一宝物,今日借此良机也想献于圣上。”

明庆帝也有些兴趣:“哦?太师上次送朕的夜明珠已是至宝,不知太师此次又有何宝物呢??”

高太师笑而不答:“圣上自幼喜爱书画。老臣此次奉上的便是江南著名画家云海的《旭日东升图》。”

此刻,下面的大臣以及吐蕃三王子都在窃窃私语,孙翔不明就里,一边扒着橘子皮一边问旁边的吏部尚书赵毅道:“赵大人,这云海的画很珍贵吗?”(孙翔此刻在已经在吃第二十五个橘子了)

赵毅点头道:“云海的画确实境界非凡,不过要说至宝却也说不上,毕竟民间也有收藏,高太师说是至宝确是落了下乘了。”

高太师也不管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从身边取过一幅卷轴对旁边的小太监道:“打开。”

小太监结果后又找了一个小太监两个在宴会中间将卷轴展开,顿时金光闪耀,照的玉环宫金碧辉煌。

“哇!!!!这幅画竟然,竟然是用金线绣出来的!!!天哪!!”

“太美了!太漂亮了!”

一时间,宴会上的行家们都沸腾了,就连孙翔这个门外汉也有些动心了。

高太师得意道:“启禀圣上,此画画长九尺七宽三尺四,乃是由七七四十九名苏州最好的绣工花费黄金一万两用时两年零八个月才完成。下官无意中得到于是在此新春佳节之际献于皇上。”

明庆帝高兴道:“哈哈,有劳太师了。太师的心意朕领了,礼物也收下了。太师为这幅画费了不少心思吧?”

高太师笑道:“哪里哪里,老臣不过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而已。这点小礼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恐怕还有人送的礼物要比老臣的好的多呢~”说完还故意看了孙翔一眼。

“好嘛,明摆着是跟老子较劲啊,老子的礼物确实比你的好,你等着看吧。你花那么多钱讨老头子开心,老子不花钱能叫老头子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随着高太师带头,文武百官皆都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就连卢玉良也送上了一件古董,不过钱却是从孙翔那里拿的,毕竟这个清官秀才身上没几个大子。

看到满朝文武都结束了,高太师故意奇道:“咦?小王爷还没有奉上礼单么?看来小王爷送的必定是不同凡响了?”

孙翔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橘子站了起来,提了身边的那个红布盖着的东西放到了宴会正中间,对明庆帝行礼道:“启禀皇上,顺庆今日之礼没有各位大臣的那么贵重,也没有高太师的那么高雅,但是这确实是顺庆亲手所准备的没有假手他人,请皇上过目。”

明庆帝惊奇道:“哦?是顺庆亲自做的?让朕亲自掀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罢明庆帝走下台阶到了红布前,一把揭开了红布,里面是一个木桶,里面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明庆帝有些惊讶:“这,这是什么?”

孙翔笑道:“诸位大臣也可以都来看看,看看大家都认得吗?”

一时宴会上的百官都起身看向桶内的物品,不过都没认识的。此时,卢玉良说道:“王爷桶中拜访的莫非是烹饪用的调味料姜?”

孙翔击掌道:“正是,还是卢状元博学多才。”

高太师不满道:“什么嘛,原来是姜。皇上,此为我大吴新年庆典,又有八方使者来贺,顺庆王竟然在此公然送姜与皇上,如此成何体统,顺庆虽贵为王爷,但是有失我天朝上国设分,不得不罚,还请皇上定夺。”

明庆帝看着孙翔道:“顺庆,这个你应该有个解释吧?”

孙翔不屑的笑笑道:“请皇上看,这姜摆放的姿势像什么?”

明庆帝仔细看了看双手在身前比划着:“有些像,像层层叠叠的群山啊。”

孙翔道:“皇上好眼力。顺庆送的这个礼物虽然没有各位大人送的贵重,但是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一统江山!(一桶姜山)”

明庆帝惊愕了半晌,随即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你啊你啊,朕真是服了你了!哈哈哈哈,朕活了这么多年,就属你送的礼物最合朕的心意!刘公公,收了!!!!”

高太师被这突然的变故噎的说不出话来,气呼呼的满脸通红的坐下了。而宴会因此又达到了一个**,随着皇上的开怀大笑,百官也笑声连篇,尤其以吏部尚书赵毅,侍郎卢玉良,兵部尚书陆松海为最,而陆松海更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陆松海拍着孙翔的肩膀道:“哎呀,小王爷,老夫算是服了您了,这东西都想得出来!您可叫太师吃了一个天大的乌龟啊!哈哈哈!”

孙翔对陆松海说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宴会还在进行,刘公公走到旁边拉了一把孙翔道:“小王爷,您可难为咱家了。这‘一统江山’您让咱家怎么处置啊?又不能送去做饭,也不能闲放着,这个放时间长了会烂的呀!”

孙翔一本正经的看着刘公公道:“刘公公,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

刘公公一听两眼放光,感情有门!忙道:“您说您说,我一定不和别人说!”

孙翔趴在他肩膀上说道:“您呀,爱搁哪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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