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灵直接打断他:“食髓尸虫那东西多邪恶你我都知道,虽说它们的速度没有你快,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这次的数量太多了。”
抱住他,主动吻住沈墨白的唇,不让他继续再抢,纪青灵轻声道:“更何况,安泽若是存心害我,我岂能逃掉?
墨白?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书架里面,定然藏着一种你我都想象不到的邪恶又厉害的东西。”
“难道食髓尸虫还不邪恶,不够厉害吗?”
“呵!食髓尸虫?”纪青灵冷笑:“食髓尸虫是邪恶,是厉害,但却受多方面钳制,用起来十分不便利。
想当年,我们在迎客来客栈不过见到一条,就发生那样的惨案。
今日,我却在安泽的书架上看见了数十条,甚至上白条。
那样密密麻麻的食髓尸虫盘踞在书架上,难道只是为了守护那些书?
墨白?你心里其实比我清楚,和西京人的这场战争,书架里的秘密才是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东西,不是吗?”
“你将为夫想得太厉害了,为夫又不是万能的。”沈墨白不置可否。
“是吗?坏蛋!”在他唇上惩罚性一咬,纪青灵不悦道:“若不是早已猜出其中厉害,以你的身手,岂会半个月都不出手?
而且……”
见她突然停下,沈墨白心念一动,已学着她的样子,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而且什么?”
纪青灵吃痛,闷哼一声才道:“而且,若不是这东西会直接决定这场战争的结局。
你……岂会眼睁睁地看着……安泽……非礼我……”
“你还说!”
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狠狠地将得意狡诈的小女人揉进怀里吻住。
她该多了解他,才会推断得如此准确?
没错,以他沈墨白的性子,岂能容忍别人觊觎她?
连多看一眼都不行,更何况眼睁睁地看着安泽那般对她?
今日,在悬崖上,他差点现身将安泽丢下悬崖。
而当安泽将青儿抱到榻上的那一瞬间,沈墨白气得差一点就从房顶上跳下去了。
他是沈墨白,不是肖慕,所以从来不喜欢隐忍。
在他眼里,只有无能无力之人,才会选择隐忍。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直接伸手去拿,哪怕是强取豪夺也在所不惜。
平日里能够容忍肖慕、云威等人的存在,不仅仅因为他们爱慕青儿,更因为他们不会伤害青儿,愿意为青儿付出生命。
孰轻孰重,他沈墨白向来分得清清楚楚。
所以,那些醋,虽吃了,倒也吃得坦然。
唯独这一次,他眼睁睁看着青儿挣扎,却无能为力。
他多么想不顾一切,不管谁侵略谁,不管天下苍生如何,只和青儿隐姓埋名,过他们美满的小日子。
可是,他不能,青儿更不能,他们肩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亲吻越来越缠棉,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心疼,也越来越小心。
最终,只剩下一句清浅的牵肠挂肚:“宝贝!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接下来的十天,安泽哪里都没有去,纪青灵不过来寻他,他也不过去烦她。
整日里,安泽不是待在屋子里抚琴,就是站在院子里痴痴望着隔壁的院墙发呆,便是校场阅兵都懒得去搭理。
他知道,她的心已经松动了。
为,她没有离开,更没有将他留给她的东西送回来。
到了第十一日,安泽终于等不下去。
才要抬脚往隔壁院子走,突然被小兵挡住:“将军?您去哪儿?”
“我去看看……”
“您不能去!”小兵狡黠地笑笑:“现在过去,这十日的魂不守舍可就白受了。”
“可是……”
“别可是了,您这么候着,林姑娘是不会过来的。
人家到底是个女儿家。”
如同醍醐灌顶,安泽恍然大悟。
是啊!她到底是个姑娘,哪有姑娘眼巴巴地跑来男子寝室的道理。
安泽立时精神大振,直接让人牵来马匹,外出巡山去了。
这一走便是一整天,待傍晚回来时,果然听小兵禀报,林姑娘来了,在屋子里弹了一个时辰的琴才离去。
这一晚,安泽激动得抱着琴睡了一夜。
第二日,此法炮制。
果然,林姑娘在他的寝室内待了两个时辰。
但书架上一切如常,她没有用他的破解之法触碰书架。
忐忑之余,安泽又抱着琴睡了一夜。
第三日,安泽临出门前,专门撤走了所有的暗卫。
然而,林姑娘和昨日一样,还是只在他的寝室内抚琴,没有动其他任何东西。
没有只言片语,也不越雷池半步,她和他的关系,就僵持在了书架前。
第四日、第五日,依然如此。
仿佛林姑娘来他屋子里,只是为了抚琴。
到第六日,安泽实在忍耐不住,在书案上铺就宣纸,留言道:“按照我所言之法,破解虫阵,架上书籍随你观阅!”
果然,这日回来,听小兵说,林姑娘在他房内待得时间比任何一天都要长,足足待了一上午,连午膳都是在他屋子里用的。
而安泽回来后,惊喜地发现书架上有两本杂记被翻动过。
书案上还有她留下的书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已阅!”
便是这般生硬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安泽兴奋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了大半夜。
第七天,安泽放下所有包袱,带着满心幸福去巡山。
临出门前,交代所有人,不许去小院打扰林姑娘,便是午膳,都只按点放在门口就好。
安泽一离开,纪青灵便跨入了他的小院。
漫不经心地走到门口,取出玉佩,熟练地扣在在门上凹槽内,待一阵喀拉拉的响声之后,她才从容地步入寝室。
然而,一进门她就变得警惕起来。
先是仔细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屋子里的机关全部被玉佩关闭后,纪青灵绕开书架,亲自动手,将所有的家居摆设全都过了一遍。
确认万无一失,她才轻轻拍了两下手掌。
眼前一花,一身黑衣的沈墨白已站在了她面前。
对于妖孽夫君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纪青灵早已领教过了。
只瞧他这身打扮,便知即便她没从安泽那里弄来打开机关的钥匙,他也会日夜游荡在安泽这个小院的附近,随时随地等候时机潜入。
心中恼他不顾自身安危以身试险,纪青灵却不多言,只是瞪他一眼,径自走到案前坐下,双手开始拨动琴弦。
空灵悠扬的乐曲声立刻响起,渐渐透过窗缝,飘向蓝天,游荡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