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似乎有些懒散,闹别扭般躲在云里不肯现身。
天上的雨丝仍然有一阵没一阵的飘着,虽然并未使人衣衫淋漓,但那股淡淡地寒意与湿意,却时不时地让人打一下寒颤。
吃饱喝足,项洵与李靖两人便立即准备踏上路途,临走之前,食肆的掌柜王鹤塞给他们一包上等的牛肉干和一坛好酒,同时亲手书写了一封信,麻烦两人捎给王家。
王鹤今日见着雷世猛一行人,自然不敢小视萧铣的举措,毕竟谁也不晓得,襄阳郡守张有绪的这次比武招亲,到底会弄成个什么样子,倘若张有绪最后真的与萧铣结成姻亲,又或者在雷世猛的说辞下,依附甚至归附了萧铣,那王家必须要有所准备才行。
王鹤的举动在两人的意料之中,但姜云等三人表示要与他们一同前往襄阳,则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只不过,两人却也根本不会拒绝,不仅是因为旅途寂寞,更是因为,这三人十分对他们的胃口,彼此的言谈之间算得上十分投契。
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胡子威与姜云两人都显得有些沉闷,话语不多,而自称“千杯不倒”的田不愁则仿佛被啰嗦鬼缠身一般,连篇的酒话洋洋漫漫,从天上扯到地下,从天南扯到海北,那场面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走了好一阵,许是酒意醒得差不多,姜云终于打断了田不愁的扯淡,摇头叹道:“项兄弟,依我的拙见,你今天实在是不应该就那么轻易地放那个女人离开。”
项洵抚着坐骑的鬃毛,咧嘴笑道:“哈哈,姜兄你倒是真能憋,这问题想必是闷了一路吧?不少字”
姜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点头道:“项兄弟好眼力。”
项洵笑问道:“那不知姜兄以为我应该如何处理那个女人?”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一刀杀了,一了百了”满嘴酒气地田不愁嚷嚷道。
姜云点头道:“不愁说得没错,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就要果断勇决,妇人之仁可是要不得的东西。”
项洵摇头苦笑道:“两位说得有道理。只不过,我当初杀她儿子,是因为她儿子倚仗权势,草菅人命;后来她的丈夫是想为儿子报仇,派兵攻打我们,死于乱刀之下。无论是她儿子,还是她丈夫,我下手都不会有丝毫手软,但你真让我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我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
五人策马一路向北,不疾不徐地大约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在一片烟雨迷蒙当中,抵达了上洪县城。
上洪县城位于襄阳郡的南部,城池不大,毗邻汉水,距离襄阳郡的治所襄阳,大约有两天的马程。
本来几人是准备在这天的傍晚时抵达汉南县城,但因为一路走来,雨势渐密,湿寒之气冰冷透骨,使得马儿冷得发抖,难以坚持行路,几人遂改了主意,决定顺势进入上洪县城休息一晚,等第二日雨停了再赶路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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