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羽,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今天怎么也犯傻啦?我说的不就是默默了,帝俊下友,看守三星祭祀坛的望舒幽淬鸟·默默。”
“啊?!”幽桀羽哑然,看着狻猊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凌霄和左念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是……默默?”
不以为然地说着,又白了他一眼:“不然呢?”视线转向了左念和凌霄,看着凌霄的脸色,不住地摇了摇头。而紧随狻猊身后进来的碧沉也在看见凌霄那过于苍白地脸色后,沉默片刻,略有所思地看向了狻猊,见狻猊对自己点了点头,会意地吩咐道:“左念,你带凌霄去内院见小姐,我们担心他是被默默的寒气所伤。让小姐为他看看,如果真的是被寒气所伤,必须尽早治疗才行——望舒幽淬鸟的寒气,可不容小觑哦。”
“是。”
极其默契地斜目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血玉盒子,两人自是知道主屋里的大人们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商议,即便是四部的长老都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主屋中,就更别说是他们这两个千影卫了。
有些事,他们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妙,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幽家行事,无论是深得族长信赖的千影卫,还是是四部之众,都必须极其小心谨慎,稍有差池,别说是尸首了,恐怕连魂魄都无法存留。
等左念和凌霄行礼退出主屋后,原本分站在主屋两边的四部长老才皆来到主屋的正中央,向幽桀羽和幽辰父子,向狻猊和碧沉,以及篱清这三位大角色恭敬地行礼后,逐一退出了主屋。
看了看依旧昏睡中的幽溟羽,两人三兽围到了桌子边,看着静静地被放置在桌上的血玉盒子,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良久之后,幽桀羽才打破了这里的沉寂,说道:“狻猊,这里面所放着的,可就是幽冥图?为什么我没有感到一丝煞气?”
狻猊淡然一笑,手指抚摸过血玉盒子后,轻轻地敲击着。而站在幽桀羽另一边的篱清说道:“那是因为,幽冥图的煞气全被这个血玉盒子吸收了。”抬眼,对上狻猊那双微笑的眼眸,篱清轻然一笑。但当它看见盒子上的铭文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看着篱清的脸色,狻猊也注意到了那盒子上的文字,无奈地长叹道:“刻在这种地方,也难怪幽辰会知道这句咒文。”说道此,视线还不忘移向了低埋着脑袋的幽辰,很是好奇地问道:“幽辰啊,你当初找到这个盒子的时候,为什么会去记住这句咒文啊?我很好奇,很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胆怯地扫视过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大家,幽辰将头埋的更低了,几乎是想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
“幽辰。”
看着他这副反应,碧沉柔声地叫着:“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记下这刻在盒子上的咒文?而且,居然还能想到用它去封印敖渊。”
顿了顿,看着依旧默不作声的幽辰,拉着他,让他坐到一旁地椅子上,而自己也坐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碧沉轻笑着,无奈地摇着头。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道:“幽辰啊,我们先不说那个让你害怕的问题,那你能不
能先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下,找到了这个只有幽家族长和其继承人才知道下落的血玉盒子的?”
大概是因为碧沉那极为温和的话语所渲染,幽辰也渐渐平复了内心的紧张,抬起头,看着依旧没有责备自己意思的大家,终于开口说道:“我是在……五年前,也就是叔叔出事后不久,找到这个盒子的。”
五年前?
大家沉默地对视一眼,静静地看着幽辰,让他继续说下去。
看着大家,幽辰紧张地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五年前,本该呆在金沙祭祀坛的叔叔突然回来看月儿和小枫,我就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一直没有开口询问。直到叔叔离开前的夜晚,他突然来祠堂看我,和我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语……”
“什么话?”幽桀羽急问,凡是和幽溟羽有关的事情,他必须要知晓。
“我记不清了,叔叔说了很多,但几乎都是一些什么月儿的劫难,小枫的承受能力,希望我离开祠堂,能帮婶娘照理这个家之类的话,我没有听懂。但叔叔走后不久,我就觉得叔叔突然和我说这些话,真的很奇怪,就像是要和这个世间诀别一般。”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叔叔回金沙后没几天就传来消息,说鸿涛夺取了金沙政权,叔叔因为反对他执政而被鸿涛处死。大概是冥冥之中,当晚,我因为这个消息无法入眠,就想翻找一些没有看过的古籍,希望能研习出新的阵法。”
“你就是在那时,找到这个盒子的?”
坐回主位的狻猊问着。
“是的。”点了点头,“我看这个盒子做工很漂亮,又放在祠堂三楼,就觉得这盒子里面放着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物品,所以就……”
你还真的就猜对了,着里面放着的,可真不是一般的物品。
狻猊和碧沉对视一样,同时在心里念叨着:但这里面所放的,却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邪物。幽冥图,河图的衍生物,专靠吸取天下众生才能运用的邪物,幽冥图。
“我使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将这个盒子打开。所以我想,是不是要打开这个盒子,需要某个特殊的东西?我在盒子上细细观察了半天,才看见这咒文的。我原本以为,这个咒文就是打开盒子的钥匙,所以才去记,结果还是不能将盒子打开。爹,狻猊哥哥,碧沉哥哥,篱清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去记的。我保证我再也不使用这咒文了,如果你们还是不信任我,那我用清心咒,将这个咒文从我的脑子里抹去。”
“那倒不必了,说不定哪天还真需要这咒文不可。”碧沉原本想同意幽辰的做法,但狻猊却抢先一步,淡然地说着,似乎幽辰知道这咒文,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似地。
听着这话,别说是碧沉了,就连幽桀羽和篱清都是不满地狠瞪狻猊,可人家狻猊鸟都不鸟他们,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时不时看看幽溟羽,希望看见他能睁开眼睛。
顺着狻猊的视线看向了幽溟羽,幽桀羽来到了卧榻边,宠溺且担忧地目光静静地注视幽溟羽,伸出手梳理着他的头发。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真的不知道。
主屋里,又一次陷入了
沉寂。
好一阵子没有出声的大家,终在将盒子捧起来,细细观察中的篱清的问话中,在意围聚在了一起:“你们来看,这个凹巢……像不像什么东西啊?”
闻言,心里一惊。
该不会是……
分散的大家瞬间聚拢,从篱清的手中接过盒子,逐一传递着,看着盒子上的一个形状有些怪异的凹巢,都是摇了摇头。
会是什么啊?
“这个图案……有些眼熟啊。”
当幽桀羽接过盒子,细细观察了一阵盒子上的凹巢后,思索中说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和这个图案相同,质地也一样的东西。”
“在哪儿?!”
碧沉和篱清急问,差点就有将幽桀羽按倒之势:“快点想想,你是在哪儿见过的?”
“在想,在想,我正在想,你们不要催促。”
捧着盒子,又一次细细的观察着盒子上的图案,脑子却不停地翻找着和这个图案一模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自己明明就见过这样东西,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
那边,幽家本族的一大家子在苦恼盒子上的凹巢形状是个什么东西。而这边,龙家夫人水映寒,万分焦虑地在后院的一间厢房外来回走动着。
她的双眼红肿,肯定是哭了很久,现在姣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厢房的门紧闭着,时不时会有下人从屋外端着清水,捧着药箱,将一个个看似大夫模样的人领进去,不一会儿便看见那些大夫爱莫能助地摇着头走出来,再三推脱着,疾步离去。
每当看见这一幕,水映寒就忍不住要冲进厢房。她想看看,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
龙清,那可是她引以为傲的的龙家长子,是她和龙君磊的希望寄托。可是,短短的一个上午,相濡以沫的夫君离她而去,儿子又是命悬一线。
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留住龙清?
近乎绝望地跪倒在地上,将见状想将她扶起来的侍婢们推开,双手合十,对着天际的昊日念道:“羲和神,我求求,我知道我们龙家无权侍奉你,你要降罪于我们龙家,我们无力反抗,但是,请你饶恕了我的孩儿吧。夫君已死,神龙封印,我知道这是你对我们龙家的惩罚。但是,幽溟羽大祭司的死和我的孩儿没有任何关系啊,如果夫君的死还不能消除你的怒火,那么我这条命也给你,只求求饶过龙清,饶过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吧。”
说着,也不管这里的地面是不是满是碎石子,便重重地磕下了头。
看着自家夫人这样,站在一旁的侍婢们,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大家皆不约而同地跪在了水映寒的身后,与水映寒一起为大少爷祈求着上天,希望能得到羲和神的原谅,能保住他们少爷的命。
在龙家,族长的死,无论对谁来说无不是致命的打击,如果连大少爷也这么去了,真的不知道以后这个家族该怎么办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