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书房时,天已经亮了。
比起狂风暴雪的冬季,四月的天总是多了份柔美。
唯洗了洗脸,看着坐在客厅里的林肖,没好气的说着“左林肖,你最好是快点把自己收拾好,否则一会儿我可不等你了。”
左林肖一动没动,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满是那两纸合同。
忽然一个靠垫从空中飞来,正好砸在左林肖头上。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咱门快迟到了,所以麻烦你快点收拾。”
左林肖拿开坐垫,转过头去“唯,咱们今天不去学校好吗?”
什么,正在擦脸的唯唯震惊的看着左林肖,“你疯了吗”
“唯,我想去找哲琴家”
唯唯一听,有些不解“你去哲琴家干什么啊,你,你们很熟吗?”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些真相而已,唯你就和我去吧。”
又是真相,真相那是自己也很想知道的事情。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唯说的很平静,她快速的涂抹好脸上的乳液,然后去房间换好一套衣服。
林肖赶紧去洗漱,一会儿他拿毛巾擦着满是水珠的脸,急匆匆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换好衣服后,两个人又急匆匆的下楼,上车。
一早上就在这样的匆忙中过去了。
车子驶进医院的时候,林肖的心里还是一阵紧张,至于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不能确定。
下车后,他和唯向病房走去。中途,他扯过唯的衣袖,问“哲琴醒了吗?”
“醒了还会在这吗?”唯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来到病房后,哲琴的妈妈还是老样子,坐在病床前,一言不发。唯走过去“阿姨””。
哲琴的妈妈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说道“唯啊,阿姨很久都没见你了。”
“最近学习很忙,我一直没抽出时间。”唯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哲琴妈妈憔悴的脸庞,对自己没有经常来看哲琴感到后悔。
“阿姨,你好,我是左林肖。”林肖走到哲琴妈妈面前,有礼貌的自我介绍着。
“哦,你好,是哲琴的同学吗?”
“嗯,算是吧,哲琴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醒过来。”说道哲琴,她的妈妈就有些难过。
看着病床上的哲琴,白净的脸颊,长长的睫毛。林肖在心里有些犹豫,合同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说。不说吧,就等于白来一趟,自己心中的疑惑也不会解开。说吧,现在哲琴的情况已经够让他妈妈担心的,如果是再来一种打击,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撑得住。
林肖有些为难,他看着病床上帝哲琴,又看看坐在病床边上的哲琴妈妈。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哲琴的妈妈先开了口。
“阿姨,我,我还真有点事,不过,我们能不能”林肖指了指门口,哲琴的妈妈对唯说“你先看着哲琴,我有点事情。”说着就走出了病房。
医院前面的一条街上,林肖脸色严肃,他看着哲琴的妈妈,几次张开的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哲琴的妈妈把手放在衣服上的口袋里。
“阿姨,你最好先做好心里准备,一会儿,万一你听到的接受不了,我担心你会晕过去。”
“不会的,阿姨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你就说吧。”想着自己的儿子成了植物人,而老公却在搞外遇,她认为没有事情能比这两件事情更为严重。
“你家是不是有个公司叫罗昂?”左林肖问。
“是啊,怎么了”
左林肖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那罗昂公司有没有转让出去?”
“什么,这怎么可能,它可是我家的摇钱森,我怎么会转出去呢?”哲琴的妈妈感到问题有些可笑。
“会不会有什么人能够转出去呢?”林肖又问。
罗昂是自己亲手建立起的品牌,法人是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来操控呢。
哲琴的妈妈摇摇头。
“哲琴的爸爸没有这样的权利吗?”林肖接着问。
虽说是夫妻,但是当时登记时的法人只写了自己一个人的名字,如果是走法律程序,就算是自己的老公也没有权利。
哲琴的妈妈又摇摇头。
“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那我就回去了哲琴该洗脸了。”女士看了看表。
“那这个合同是什么意思”林肖拿出昨晚翻出的两张合同。
哲琴的妈妈接过合同,她的眼睛随着阅读的进度不断露出恐惧和惊讶。当看到最后的签名处之后,她只觉的大脑中膨胀的气球砰的一声炸开了。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四溅的脑浆,哲琴的妈妈一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阿姨,阿姨”林肖喊了几声,哲琴的妈妈并没有什么反应,苍白的脸色着实让人害怕。林肖背起她,朝医院里走去。
当哲琴的妈妈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满脸担忧的唯和林肖。
“阿姨没事,你把那个合同再拿给我看看。”哲琴的妈妈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说的合同的事情。
“阿姨,你休息会再看吧。”林肖说。
“没事,轻伤不下火线,这点小事还扳不倒我。”
“什么事啊”唯在一边问着。
林肖递过合同,哲琴的妈妈接过来,又仔细的看着,她眯起眼睛,皱着眉头,半晌,放下合同“创了半辈子的企业就这样没了。”
“阿姨,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之间或许会有联系。”林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你挺聪明,这之间当然会有联系,帝景房产吞了我家的财产,”
“帝景不是转给了…….”林肖没有说下去。
哲琴的妈妈冷笑了两声“那不过是个障眼法。”她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心想,真相终于要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见林肖和哲琴妈妈都不说话了,唯轻轻问着。
“把合同给唯。”哲琴妈妈平静的说着。
唯看完两分合同后,顿时感到非常羞愧,自己的爸爸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吞掉哲琴家的财产,她的眼框红红的,没敢趴到哲琴妈妈的身边,所以就在旁边站着,像是一个犯了罪被逮捕正在忏悔的罪犯,不停的说着“阿姨,对不起,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爸做了这样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唯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冷气不断吹来,她感到自己像是被当面扇了几巴掌。
“合同是哪来的?”哲琴的妈妈依着床坐起来。
“昨晚在唯家的书房翻出来的。”
“放回去吧”哲琴妈妈的生音里听不出半点的愤怒。
“听我的放回去,不过在那之前,你的复印一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