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走在校园的小径上,不远处耸立的新建楼层就是在地震后重建的教学楼。可能在高三的新学期就会搬进去吧,新的学校新的感觉。学校环境变化颇多,可是教室里那些空缺的位置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周晨突然有些伤感,甩头想拼命忘记在凌晨看到的那一幕。
在方紫雅是寝室前方五百米处,一个晃悠的男子身影引起周晨的注意。远远的就看见那人戴一墨镜,一副很酷的模样。
周晨看着那人迟凝片刻,没有直接到方紫雅的寝室,而是拐过弯往那人站立的地方走去。
方紫雅在啼哭中入睡,面容愁苦,轻轻的抽泣着。梦很复杂混淆,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拉不住也够不着。很沮丧,无奈。脚脖子的疼痛让她溘然醒来。卷缩身子究竟还是不想动弹,撩起被子看看脚脖处,那道暗紫的淤痕似乎有恶化的症状。
轻轻伸手一按,呲牙咧嘴的‘嘶!’手不由得马上抽回。那淤痕下鼓起软软的包块触摸时很疼的感觉。这是什么东东啊!那四条不是已经好了吗?仔细附身再看那鼓起的包块视乎在移动,方紫雅不由得额头冒出虚汗来。想了一万多遍都难以想象这包块里究竟有什么玄机。
莫非是昨晚磕碰感染化脓了吗?她秀眉微皱,在铺位上小纸包里拿出洁白的纸巾,闭住眼睛忍住疼痛,双手用力把那鼓起的包块挤压破裂。
挤压时的疼痛感让方紫雅额头越发沁出细密的汗珠,手指颤栗抽回,脚脖子似乎有东西在流出,可是又更像是什么东西在爬动。闭住眼睛的方紫雅原想可能是脓水被挤破流出来了,急忙睁开眼睛一看。
她这一看打紧,惊得三魂跑了两魂。实在憋不住不由得伸长脖子,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哝,连声音都硬生生的堵塞在喉哝里,喊不出来。只见那破裂的包块爬出黑压压密麻麻的蚤子。
方紫雅干呕着,肩膀抽搐着,嘴里呕吐出一股股清亮的口水。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拨弄,竟然没有力气翻身起来,任由那些恶心的蚤子从那源源不断破裂的包块处爬出来,马上爬满裸露出来的白皙的腿上。
“谁来救救我,我——。”方紫雅只感到呼吸很紧迫,喉哝苦涩生痛。身体僵硬。这种诡异瘆人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浑身麻酥酥又痛又痒那恶心的东西貌似已经爬满全身。
方紫雅还没有注意到更可怕的事情,在那破裂的墙角下,一只油亮黑黄色的蟑螂开动带刺的细长腿,缓慢的爬往她的铺位来,一只、两只、三只、以至于越来越多的蟑螂从破裂的墙角处蜂拥出来。
方紫雅耳朵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爬动声音,一只蟑螂没有什么,而是数不清的蟑螂同时爬来,寝室里那种恶心的爬动声此起彼伏。不大的寝室瞬间布满一大片黑压压的油黄色。
方紫雅最恶心的就是那蟑螂的爬行动作,以及那毛瑟的腿,细细的腿上还带着细长的勾。她绝望的看着那油黄色移动的蟑螂大军,干涩的喉哝似乎失去**再也喊不出声音来。
腿上有蚤子也是源源不断的涌出,铺位下蟑螂们争先恐后的往铺位的钢架床是爬来。
方紫雅虚弱的睁开眼睛,已经没有力气挥动手臂,阻挡这些来犯者。蟑螂们无所顾忌的迅速爬上钢架床,方紫雅低眼看着它们马上就要爬到自己的身上,鼓起最后的力气挥手拍打,身上感觉出万虫啃噬的酸麻痛。那种感觉似乎带有一定麻痹的蛊惑力量,在麻痹她身体各个器官和感官时。自己顿时感到沮丧万分,心智迷糊失去判断力。
万念俱灰之余,心里冒出想死的念头。方紫雅毅然从铺位的垫子下抽出自己平时用来削苹果的水果刀,狠狠的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去。
疼痛感瞬间让她迷糊的大脑清醒过来,蟑螂疯狂的爬上来低头吸食着她的鲜血,腿上的蚤子堆积在那冒血的手腕上。手腕上那伤口冒出滚滚鲜血潺潺流出,被角的血变成黑压压流动的蚤子,蟑螂大军铺天盖地流动在铺上被褥上身子上。
方紫雅顿时感到一阵阵眩晕,意识逐渐远去,视觉就像开关突然关闭,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