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衣纶巾秀春风》

延祐元年,元朝镇守北边的大将床兀儿出兵至亦忒海迷失之地,大败也先不花,遣使报捷。次年,又在赤麦干之地,击败也先不花的将领也不干和忽都帖木儿,追出其境,至铁门关。

阳春三月花样红,柳棉依依伴春风。燕山脚下一前一后行来两个俏丽的身影,一个女子玉簪屏发,神采翩翩,粉霜紫菱轻纱荡,含笑酒窝醉佳酿。一个女子玲珑活泼,双辫垂肩,童颜娇弱身如燕,玉手牵花香销魂。此刻若有男子望见这两个身影,必然如痴如醉,不能忘怀。只听一个女子道:“欣儿,你看那边岩石下的红花好不好看?”叫欣儿的女子道:“宫主,那花儿艳丽的很,但与宫主你相比,他就羞色多了。”那另一女子听此说法,哪肯罢休,追着欣儿喊道:“我看你还敢取笑我,我这就让你笑了舒坦!”说罢,双手齐上,便冲着那叫欣儿的女子腋窝挠去,只听山间笑声翠柔,丝丝都能醉人心弦,那叫欣儿的女子连忙道:“宫主,饶了我吧,我再也取笑你了。”那女子听过,放开手来道:“还敢再取笑我吗?”欣儿道:“你本来就美若天仙,我不说来,难道别人不会用眼看啊!”说完,便向前跑开,那女子黛眉微皱,碎道:“小丫头骗子,还来骗我,看我这下追上你。”说完,便脚下旋步,残影连连,追着欣儿转过山脚。

直到一条艳阳大道上,那叫欣儿的女子道:“宫主,我跑不动了,我们歇歇吧!”另一女子笑道:“你不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却怎生还要休息?”说完这番话,也**连连。二人在大道旁休息片刻,正要再来逗玩,忽听后面传来马鸣之声,二人赶忙躲进树林,过的片刻,便有一支骑兵夹道飞过,细细数来,至少也有二三十人。接着又有一队步兵威威行来,后边紧随一抬八人大轿。欣儿奇道:“这是那家的大官,场面倒是气派的很。宫主!要不你以后也用这番仪仗,不论去哪里,至少也得一百人来夹道而行。我看就让紫凰白旗开路,紫凰王旗护轿,紫凰蓝旗守尾,这样才好看。”那另一女子碎道:“就你爱讲排场,爱出馊主意。”

二人正在说笑,却听树林外马嘶刀鸣,已然是有人在打斗。欣儿道:“宫主,我们前去看一眼,就看一眼。”那女子道:“就你爱管闲事,不过,今日本宫主高兴,就陪你去瞧瞧。”说完,二人悄悄飞身伏在树上,定眼一望,那打斗之人,正是刚才从身边行过的轿子被人拦住。欣儿道:“谁人敢抢劫朝廷的轿子?”另一女子伏在树上,并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瞅着那大道上的轿子,似是被什么吸引住。欣儿也顺眼看去,却见一个俊俏书生模样的男子被几个黑衣人围在中间,只凭几个护卫苦苦支撑。见那书生长得甚是风流,如是:

白衣纶巾秀眼眸,

蟒袍轻摆动人愁。

露似莹玉唇红透,

一缕飘须胜风流。

欣儿心下道:“这男子生的如此好看,怪不得宫主留恋不舍,今日必然要救下这个男子,帮宫主成就一段佳缘美事。”正在盘算,却见那宫主早就一跃而起,冲着那人群中的白衣男子一个箭步近前,将一个黑衣人一掌击飞,身形还未站稳,又有一人横刀砍来,那宫主倒是不躲不闪,随手一拿,将身旁一个黑衣人抓的正好,只再顺手一挡,那横来一刀便砍在这人身上。欣儿眼看宫主已经出手,赶忙上前助战,一脚踢开一个黑衣人影,使出一招擒拿手,将一个黑衣人的刀夺在手中,唰唰又舞出几刀,便有几个黑衣人惨叫几声。那白衣男子见有一个美丽女子出手相救,当下急问:“仙子是何人?为何要救我?”欣儿回过头去道:“我家宫主叫雯月,救你那是你的造化福气到了。”说完又回头和几个黑衣人斗在一起。雯月忙道:“你再乱说,回宫后便让你去执法长老那里受罚。”那白衣男子急道:“小心!”雯月听到,转身便是一脚,只见一个独眼男子双刀纠缠,将这一脚挡了回来,雯月回头一瞧,那独眼男子便住手不攻,喊道:“全部住手,你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要乖乖将李孟交出来,我便放过你们性命。”那白衣男子怒道:“你们受何人指使,与我李孟有何间隙?说出来,也让我李孟死个明白。”那独眼男子笑道:“小人石空海,乃大统领也先不花的账前都尉,今日来请李孟大学士到铁门关一坐,听说仁宗皇帝对李学士甚是倚重,我们统领也想听听李学士的治国之道。”李孟笑道:“多谢你们统领挂怀,但你乃叛国逆党,我乃朝中学士,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要杀便杀,要去铁门关定是不可能。”石空海笑道:“今日之事恐怕由不得学士你了!”然后又道:“来人,先将这两个女子抓住,拿回去献给大将军。”几人听命,便一拥而上,雯月笑道:“就凭你们这般人手,也想拿我,倒让你瞧瞧紫晶宫的手段。”说完,便将一只短笛兀自对着天空,只听一声惊响,那天空中便结成一朵紫色云彩,让人觉得鬼魅绝奇。那独眼男子紧道:“兄弟们,快快动手,如若擒了这三人,我们便能堂堂正正的回铁门关了。”其他黑衣人听过,纷纷动手,朝雯月和欣儿攻来,雯月双手结出掌印,兀自推出两掌,将前方四人震飞,但黑衣人数量太多,又有几人围攻上前,正在苦斗,只见东北方又紫云骤起,紫云上还依着白云。欣儿喜道:“宫主快看,紫凰白旗前来救驾。”接着西南方又有紫蓝色云彩结成,欣儿紧道:“紫凰蓝旗也赶来救驾。”那石空海听欣儿口中说来,心下急切:“倘若这次不能成功,回到铁门关也是一死,倒不如留在这中原之地,带着这群人做个山大王潇洒快活,这两个女子都乃绝世美色,抓住一个,做压寨夫人最好。”想在此处,看着雯月又将四人一掌击飞,赶紧打消了抓雯月的想法,再看欣儿,见她体态娇媚,酒窝醉人,武功虽然也算不错,但终究是弱上几分,随对人群道:“你们缠住这个厉害的,这个小女子我来擒她。”就在此刻,便听大道外人马奔腾,前方尘土弥漫,后方金戈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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