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他,主动提出要去他的家,他却态度坚决表示拒绝,乔伊真不明白此人,要说也该是自己害羞,可他却偏偏比自己还介意,与他说了好半天,最终他还是勉强同意的。
来到他家,她还是住在上次的客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轻手轻脚的张罗早饭,生怕吵醒某人,可是电话却偏偏响了,赶忙跑过去接,本来想让顾荀西多睡一会儿,谁知道这电话却不消停。
接起来,她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开始了,“哈哈,我又回来了,George顾,怎么样,快来机场接我。”
“欧阳律师?”
欧阳听说顾荀西公司新产品发布,所以从美国赶回来,乍听到乔伊的声音,居然有些恍惚,看了下时间,确定是早上七点,然后开始大喊, “咦?美女医生?不得了了,你居然在那人家里,哇哇哇,吓死我了,那个人家里居然有女人!”
他这么一说,乔伊窘的脸都红了,刚要开口解释,听筒被人夺走,抬头一看,是顾荀西,只见他不管欧阳的声音,直接把电话啪的一声给挂了。
看着挂断的电话,她有些尴尬,“这••••••他还让你去接他呢。”
“不用管他。他胡说什么也不必去想。”顾荀西冷冷的说。乔伊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想大概是被吵醒,所以不高兴了,可是她想,欧阳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回来?“要不,给顾宁说一声?”她小心翼翼地问。
结果电话又响了,铃声锲而不舍,顾荀西呼的一下接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听筒单陈述,“废话少说,你要不立马回去,要不自己从机场去GR。”
“怎么?挂我电话?是不是打扰了你的春宵一刻呀?你可让我抓住把柄了,拐带少女,意图不轨!”那边盖棺定论似的说。
“你可以直接回去了!”说完又啪的挂了电话,然后利索的把电话线拔了下来,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看得乔伊目瞪口呆。
一股糊味儿飘来,他没有情绪的说:“粥煮糊了。”
她这才想起来,啊的一声,跑过去,掀开锅盖,结果被烫到了手。看着有些红肿的手,她想,这个早上是彻底失败了!
顾荀西一言不发的给乔伊上药,脸色十分不爽的样子,乔伊想,这人真是,起床气也没那么大的呀,都多长时间了,还阴沉着脸。
看着一直阴沉脸色的顾荀西,她突然觉得好笑,他很少那么直白的表露情绪,尤其是生气的表情,眉头微皱,嘴唇紧抿微微下垂,带了些小孩儿的模样,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好好的一个早晨,被欧阳全搅了,吵醒他不说,还害的乔伊烫伤了手,顾荀西心里正愤愤不平,眼神流转间居然看到她露齿微笑。
知道他看着自己,乔伊觉得自己真是胆大包天,顾大爷心情不爽,自己偏要添油加醋,“你为什么生气?如果是我惹你不高兴,我道歉。”话不自觉的说出口,她都觉得自己有够狗腿。
“你为什么笑?”不答反问。
他一脸严肃,仰头发问的时候表情及其认真,看着较真儿的他,乔伊忍不住了,一连串的笑声出来了。
早上的太阳透过窗户将阳光洒向沙发上那个笑容满面的人,将她的笑容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黄色,有些耀眼,但却让人禁不住想去靠近那抹温暖。顾荀西伸手碰上乔伊的脸颊,软软的,没有什么杂质,光滑顺手。
乔伊的笑容立即停止,愣愣的看着顾荀西。
“你为什么笑?”他还在较真儿,不过声音却分外温柔。
“我是觉得你刚才生气的时候,”她一停顿,想着形容词,总不能说他像小孩儿吧,然后含蓄地说,“恩,表情比较生动,我看着新鲜。那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欧阳,我讨厌把我吵醒的人,更何况他还害得你烫伤了手。”他倒坦白。
“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能怪到他头上,至于吵醒你嘛,我也有点儿生气,本来想让你多睡会儿的,这下倒好,倒是可惜那粥了。不过,欧阳律师远道而来,也不能遭到这种对待呀!粥我再重新煮就成了。”说罢起身。
他按住她,“你别动了,我去重新煮。小心你的手,最好是不要碰水了。”他起身行动,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乔伊觉得好神奇,旁人肯定想不到,冷冷的顾荀西居然会下得厨房,而且手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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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笑什么?”他像是有背后有雷达似的。
“哦?我有吗?”
“当然。”他断定到。
“我觉得呀你是个奇人,出得厅堂下的厨房。”天晓得要是知道有人居然这么形容顾荀西会是什么表情。
顾荀西自己也被她逗笑了,这孩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说自己呢。
“你怎么会做饭的?而且做的还那么好。我觉得自己荣幸。能亲眼见你下厨,还亲口吃到你做的饭菜。”旁人肯定没这个眼福和口福。
“你知道就好。至于烹饪,那是因为我妈,为了让她开心,所以学做的中国菜。在英国,我会变着花样的做中餐。”
他说过,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抹不掉母亲眼中的忧愁。他对他的母亲从来孝心备至,甚至连烹饪都学,可是终究是徒劳。她选择了离开,就注定一辈子的忧愁,心中虽然爱着,却能狠心割舍,何等的自尊,又何等的倔强。
看着眼前的顾荀西,她想,他也肯定承袭了她母亲的性格,只不过是更淋漓尽致些。他母亲是用在爱情上,而他是体现在全部的生活中,包括在对他父亲的态度上。
乔伊很小就没有父亲的呵护,昨天临走顾鹤霆眼里的悲伤被她深深印在心里,他固然有错,但已经有人为此牺牲了一生的幸福,顾荀西的母亲和顾鹤霆都是,那么顾荀西却还要在这件事情上耿耿于怀,用这个死结折磨自己,还有他那已经两鬓斑白的父亲。她多想让他放开心结,他对他父亲还是在乎的,他昨晚那么痛苦,不就是基于此吗?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门铃声响起,和那电话铃声一个风格——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