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会武功,能干什么事来,你们这里高手如云,几下就熔掉我,”莫小芳道。
“漂亮姐姐,随我来,我带你去,”天忠小道二话不多说,就前面带路。
“谢小仙长,我还是骑马上山快些,太累了走不动了,你要不要一块上马来,”莫小芳说着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漂亮姐姐,这不必了,走山路,马不一定比我快,该锻炼一下,”天忠小道,说着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这下屋舍剩下道平小道士在看护,他嘴里叽咕不停,埋冤和指责,说那个笨,谁傻,惹事的又闯进来,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无知又可怕的该收敛你的鲁莽作风。
莫小芳扬马急骋,紧紧尾随,虽是崎岖山路,颇为陡峭,可神龙白驹,异常神骏,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他们一个骑马,一个飞跑跃行,很快就到山上的祭坛大园场。游人到这里就得落马,莫小芳让天忠小道带去旁边专门栓马的亭房。这里是供香客圈马休歇的十里棚屋,棚屋半圆分三排,三排棚屋加起来都没半里,也算马棚庞大,能圈上百匹马都不是问题,每小间马棚都排满一个个喂草料的木槽。
登上百级台阶,进入大雄宝殿。一位白袍老道,垂首低目,正忏悔诵经,手里敲着木鱼。“嘟嘟……嘟.嘟嘟……”快慢不一,节奏感不错,让人听起来身心愉悦。莫小芳一眼就认出来是前段日子,那位慈眉善目的老道长,正是海晨的师傅。
天忠小道心情沉重,无意犯错,没法替自己赎罪,回忆起前两天发生的事情,那一帮诡诈的人也是天忠亲自带上山。
十多位自称陈氏宗亲,他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而且有备而来。天忠小道虽年少,但下意识到,这些不速之客非谋财就是害命。江湖中没几个够能耐,敢兴师动众上门挑衅天仙派。
人家人多,天忠小道也不敢得罪,也不敢怠慢,就带他们上山去。
元老掌门人恭迎招呼,以上宾接待。
一位衣装华锦的商贾,见到元老掌门就是怨诉,“老师傅啊,你教出一个好徒弟啊,竟然行凶作恶,还纵火,简直丧心病狂!害得陈氏兄弟家破人亡。老朽与陈氏兄弟一直都在生意往来,莫逆之交,闻此噩耗,倍感悲恸。”
好几个陈氏宗亲哭丧脸,一个宗亲哭诉,“我们陈大生,死得可惨,惨遭横祸,妻离子散。天啊!曾经多么辉煌大客栈,什么荣华富贵,一场大火化为灰烬。那采花盗贼小白脸,如此歹毒狠心,贪恋美色,霸占陈夫人。还纵火焚烧,毁尸灭迹,多么恶毒歹徒才干的事!”
另个手拿着陈氏族谱,他放声痛哭,“陈大生啊,我的堂侄,还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好端端地就没了,只能看着你被烧焦黑尸骸,伴随一生的财富统统烧没。那厮的恶贯满盈,杀人还放火!”他说着,用手假意擦泪。
那个商贾说道,“大家节哀顺变,我也替你们伤心,替你们难过。缅怀亡友,伤感痛心!那个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少年高手,却是武林败类,为祸人间,谁都痛心疾首!这把折扇可是他随身物品,遗落案发现场,可是证据确凿。”商贾说道这由怀中掏出一把折扇,丢弃在地上。
一位较为年轻的宗亲,他指责骂咧,“一日都是老道纵容,放纵门人,以致恶徒胡作非为。你这老道一日到黑就念经拜佛,怎么出孽徒,你看怎么办,看着办吧!”
一长者宗亲附和,“看看你这老道,教出什么徒弟,放任自流,不加管束,什么名门正派,都让你可敬可爱的徒弟一举打破,名声败坏,自毁前程。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你看看他犯下滔天罪行,多么祸害人间。”他说着手里摊开一张通缉令。这是各地都在张贴的通缉犯告示,图文并茂,附带官府红盖印,一点不虚假。
元老掌门全都看在眼里,察觉他们神情异常,此事不可端倪,蹊跷莫测。他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全神贯注地那份盖着衙门府印的通缉令。他仔细看了看内容,“悬赏缉拿采花大盗天仙门徒海晨,千两白银捕此案犯,犯纵火案,罪恶滔天,巧取豪夺,欺男霸女......”元老掌门看到这张通缉令,心里难受,无比凝重,惴惴不安。
拿着通缉令的长者宗亲继续说,“我们都知道罪犯海晨藏匿起来,是不敢现身露头,畏罪潜逃,想想各地多少捕快在搜寻,就不信他可躲到天涯海角。量你老道不敢窝藏罪犯,犯此死罪,今日我们来一是刮人,二是索赔问题谈判。”
元老掌门双手合十,垂头忏悔,“深感愧疚,宗门不幸啊!老朽一定号召本门上下追寻他下落,清理门户,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说法……”
衣装华锦的商贾道,“赔偿问题在于合理范围,你的孽徒纵火焚烧,那场大火,金碧辉煌的大客栈化为白地,损失是多么惨重,直接损失超过十万两银。量资财算该赔多少,就是减半,赔偿五万两银也是相当合理。”
“五万两银”这天大数目,元老掌门听到不由得咋舌,“死者为尊,深感哀痛,本门全部积蓄也不足两千两银。要是各位不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可拿去。”
听到元老掌门这么说,各人面面相觑。那拿着通缉令的长者开口,“老道长,你忽悠谁啊。你这里气派非凡的道观,殿宇巍峨,怎么就得丁点银两。谁相信。”
“你不信,不妨随我去账房看看,老朽没半句谎言,”元老掌门说道。
“好了好了,两千两就全拿来,我也不想跟你费口舌,看着你一把年纪,不想多为难你了。这就算首笔赔偿,”那个商贾朗朗地说。
元老掌门,示意天忠小道叫山上的同门子弟,将账房全部积蓄的五箱银两搬到大殿里。
十几个宗亲都由怀里掏出大布袋,齐齐动手,将银两快速地入袋。他们动作麻利,抢着装袋,拼命地抢夺,分装起来,驮着马背上。虽不是哄抢,没出现拼命抢夺,扭打吵闹的景象。可是各自摆着一种架势,个个都是眼光独到贪婪,可见他们都是财迷心窍。
就是那个能言善辩商贾也展示着贪痴的姿态,手拿银两凌厉拼抢装进布袋,霸气速度,贪欲澎湃,可见一斑。他看似尽心竭力替亡友讨回公道,什么患难之交,看来都是泛泛之交,市道之交,泛泛之交,一切都是钱财作崇,他虚伪做作,展露无疑。
这商贾还说,“我们还会再次光临惠顾的,直到老道你可恶的邪气孽徒出现。”
天忠小道,看见这商贾的行为举止,就是尤其讨厌,心里就不停地骂此人贪得无厌。随后,天忠小道和几位门人一起送客下山。
直到现在,元老掌门,起伏跌宕的内心也没法平息,拾起地上的折扇,打开来,见到的的确确是徒弟海晨的折扇,这说明什么,犯案作恶根本不可能,遇险很可能,受制于人,做替罪羊背黑锅,蒙冤受屈。劫难遭遇不光是不白之冤,无妄之灾,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元老掌门思潮起伏,愁绪满怀,一下子老去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