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周子寒也是听得惊愕不已,心想,真是奇怪,这宋青书一脸正气,分明不像是那种人伦尽丧之人,为何那些人均说跟他有深仇大恨呢?会不会是他们受人收买,故意出言污蔑他呢?嗯,这事倒是极有可能!
不过,看那些人悲痛欲绝的神情,显然不像是作假,何况,那么多人均说亲眼瞧见他行凶,难道宋青书他真的干了这些事儿?不过,凭自己的直觉,宋青书这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他想来想去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出要领来,当即将自己心中疑惑给司马芸贝锦仪两女说了。
贝锦仪沉吟道:“这事儿着实有些蹊跷,不过,我相信宋青书绝对是受了冤枉,只是我猜不透为何那些人都说亲眼瞧见他行凶的。你们想,若是你自己,真是做了这些事儿,给人突然撞见,你会怎么做?”
周子寒尚未反应过来,司马芸已抢先道:“杀人灭口!”
“对,杀人灭口!”
贝锦仪朝司马芸欣然点点头,续道:“宋青书武功高强,他要杀个人,自然并非难事,怎会将他们性命留下来,这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留人口实么?他这样放人家一马,放过一两人倒也罢了,估计是他一时心慈手软下不了手,抑或是有人侥幸逃掉了。可偏偏他放了这么多人,那就有悖常理了。”
周子寒此时已醒悟了过来,对她的见解非常赞同,道:“有理!听你这么一说,这事儿此事再明显不过了,此事确实有不少疑点,我们不妨通过正面假设和反面假设来做个模拟推断。”
“正面假设和反面假设?模拟推断?”两女又是一愣。她俩听了不少周子寒的奇怪语言,都感觉有点跟不上趟了。
周子寒没空跟她倆解释,道:“首先从正面假设,假设那些事儿确实是宋青书干的,也就是说,这宋青书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陈冠希之流。”他一时嘴快,搬出了公元21世纪的“世纪贱男陈冠希”,惊得冷汗下来了。
偷眼往两女瞧去,却见两女一脸错愕地望着自己。当即干笑着续道:“也就是这宋青书定是个绝世淫魔的意思。”
两女听他说到“绝世淫魔”一词,均感觉新鲜,交换了个眼色,
忍不住莞尔。
周子寒续道:“之所以如此推断,其实道理很简单,你们看他,连老太婆和幼女都不放过,这不是绝世淫魔是什么?既然是绝世淫魔了,自该是性欲极其旺盛之人,怕是见一个女子就要上一个女子了。但这假设明显不成立!”
两女本想问他“上”是何解,但转念一想,这“上”估计不是个好词儿,便齐齐横了他一眼,转而问道:“为何?”
“嘿嘿,”周子寒贼笑一声,朝司马芸道:“若是他真是绝世淫魔,那芸儿你不是要遭殃了?嘿嘿,我的芸儿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绝世淫魔岂有不看上之理?”说着,面上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行径来。
“呀,你坏,你坏死了!”司马芸恨得牙痒痒的,伸过小拳头来便打!
拳头虽然落在周子寒胸膛上,其实并无半分力道。她给周子寒那句“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称赞得心花怒放,哪里真的会跟他计较?
贝锦仪打趣笑道:“我瞧宋青书他并非绝世淫魔,而你却有点像了。”
周子寒知她说笑,不以为意,续道:“我瞧他不像是那种急色之人,所以这正面假设根本不通。那咱们来看看这反面假设,假若那些真不是他做的,那就奇怪了,为何那么多的人都说亲眼瞧见了呢?难道这世上有两个宋青书不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说着,顿了顿续道:“我初步猜测,若那些事儿真不是他做的,那极有可能是有人冒充的。只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为何有人会冒充他的身份,做下这等事儿来?更何况,方才有人还说跟他称兄道弟,而宋青书偏说不认识他,这就稀奇古怪了。难道世间真有第二个宋青书不成?”
话音刚落,忽听得场中一人朗声叫喊道:“姓宋的,你莫要再狡辩了!他们这些人所言,到底是真是假,我无从分辨,但是你杀我两个徒儿,却是我亲眼所见,哼哼,姓宋的,你总不会说我信口开河吧?”
听她颐指气使的声音腔调,方才那言语俨然是出自昆仑派“母老虎”班淑娴!
周子寒再无心情说下去,朝往场中看去,却见少林武当等人已将宋青书和那顶轿子团团围了起来,而先前那些围攻宋青书的众苦主,此时却一个个呆立
不动,似乎是给人点了穴道了。不消说,必是宋青书搞出来的了。
这时,只听场中宋青书一脸惊讶,失声道:“何夫人,你说你的两个弟子也是我杀的?你还亲眼瞧见了?”
班淑娴冷哼一声道:“不错!怎么,你还不敢承认么?”
宋青书摇头苦笑道:“何夫人,你这话就错了。我宋青书做过之事,岂会没胆子承认,但是若有莫须有之事,也叫我承认,我不是太过冤枉了?”
“莫须有?嘿嘿,好一句莫须有!”班淑娴身侧的何太冲昂首出列。
何太冲近前一步,指着宋青书厉声道:“方才汪帮主说你会同八名蕃僧,杀了他帮内熊舵主一干人等,这本是有根有据的,想不到你说是莫须有,如今我昆仑派说你杀了我派中两名弟子,难道也是莫须有?姓宋的,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痛痛快快地认了,别跟我们兜圈子!待会儿咱们决一死战斗起来,也就无所顾忌,即使你死了,咱们也敬重你是条汉子,将你好生安葬就是。”
他这倒不是说大话,在场之人,少说也有两三百人,其中还不乏几十位绝顶好手,宋青书他虽然武功不俗,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此间还不止四手,待会自然是必死无疑了!
宋青书听他话中口气甚大,心中颇有几分不豫,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朝众人道:“今日不论在下如何解说,不料诸位似乎并不买在下的帐,仍然认定那些恶事儿全是在下所为,既如此,在下也无话可说。但是,要在下背着恶名去死,哼哼,在下却也没有这么糊涂!”
空闻大师这时近前几步,道:“宋施主,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受了冤枉,你这冤枉又在何处?在场诸位都是亲眼瞧见你行凶杀人,纵使有那么一两个人说假,但这么多人均指名道姓是你干的,难道还有假么?况且,何掌门夫妇乃昆仑派一代宗师,岂会也说假来冤枉你?宋施主,何必再执迷不悟下去?”
宋青书心中暗笑,我就是不执迷不悟,这些人还不是欲杀我而后快?不过,这念头不敢表述出来,诚挚道:“大师,您是得到高僧,晚辈对你也是仰慕已久。晚辈今日自知必死,但死前,却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师能答允过来,不然晚辈死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