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微风凉凉。
管宛趴在桌上一醉不醒,旁边灌酒的男鬼也喝得七七八八。
突然,小晏厅的门被一道强风吹开。
冰冷的温度卷来,那些醒着的男鬼抬头去看,就见莫崇旸直直走来,他的眼瞳黑暗如潭,散着冰冷的压迫,却诡异的带了一丝赞赏,朝那个喝得迷迷糊糊的星泽看了一眼。
“长老!”那些还醒着的士兵小声的朝莫崇旸唤了一声,语声参差不齐,听上去有些混乱。
莫崇旸抬起手拦住他们的喊声,笔直走到管宛身边,淡定的将她抱了起来,往外面走。
旁边醒着的士兵们,看得脑子里噼里啪啦的响,比过年还热闹!
这画面!
这姿势!
他们跟了莫长老这么多年,还是刚刚晓得……他有那种癖好呀……
士兵们纷纷将胸前的衣襟拢了拢,心说一句,危险。
……
莫崇旸抱起管宛离开小晏厅,缓慢的脚步在廊中回响。
面色冷厉的男人缓缓垂眸,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倒影,让他暗沉如夜色的瞳孔折出一丝光亮,眼眸微微一含,眼底深处月光搅动,隐露出半分心事。
脚下的步子,跟着缓慢几许。
怀里的女人动了动,面目悦人,煞是好看,眼下,她也只比女子状态下坚硬些许,眉眼间的变化并不大。
她脸颊上醉得通红,浑身一股子酒气,昏昏沉沉中,她揪住他左手的衣袖,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音节,像是想说什么。
莫崇旸拧眉细听,他也不知自己期待听见什么,就是……
忍不住那么做了。
管宛的唇轻轻吐息蠕动,含糊不清,似乎是在念:“秦、辰……”
莫崇旸眉心霎地一拧,他眼底的光亮即刻被阴风搅乱,消散不见!
脚下并未移动,两人却已瞬移到空旷又阴暗的小房间里!
莫崇旸手上一丢,将怀里抱的女人毫无怜惜的扔到床上,阴沉沉的眼睛冷睨着床上熟睡的面容,十余秒后,啪地一声摔门而去!
……
一夜昏睡。
等待管宛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门外啪啪被人拍得巨响,管宛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酸疼,昨夜喝得那些酒,还在可劲儿的折磨她。
“晚总兵!晚总兵!快起来!君上宣你觐见了!”外面不知名的小丫头大声嚷嚷着,不知疼的狠狠拍着门。
君上?觐见?!
管宛闻言睡意全无,心猛地一突,悬到了嗓子眼!
她迅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毫无意识地握住那个小丫头的手臂,着急问:“君、君上来雨城了?”
小丫头被他捏得手腕胀疼,有些闪躲地挣开管宛的手,低头回禀:“回晚总兵,君上没来,是早上天宫过来人传话,说是君上想见您一面!”
所谓天宫,就是王珺胥所在的宫殿,建于六城中央的那座高山,相较六城则位于天上,故得其名。
听说自己被王珺胥召见,管宛眼睛蓦然放大,有种浑身脱力的感觉!
小丫头的话如一道落地的惊雷,烧光了管宛的理智,她无来由的害怕,恐惧,畏缩,惊慌的追问:“这事长老知道吗?”
小丫头疑惑的看着管宛,像是不太理解管宛的惊怕,微微点了点头。
管宛心里更加冰寒,惊魂未定的女人犹豫了几秒,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她顾不得洗漱,思忖几秒,横了横心,便疾步穿过小丫头,埋头朝外面跑!
该死的莫崇旸!
该死!该死!
管宛低着头一声声咒骂,脚下步子越来越快!
莫崇旸出卖她了!
直到现在,管宛才将将反应过来,进言属于军团四阶,在内部成员表上是要署名的,所以,进言的身份必要在相应的部门登记备案,可能还有一大套的背景调查!
而管宛化名的赖晚,除姓后的晚,就是个空名!身份也全是捏造的!
他们只需做些简单的调查,便能现她的身份有问题,若再继续追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莫崇旸明知这些,还把她的申请递交上去,摆明了是在暗示王珺胥,她是可疑人物!
另外,管宛总兵当了几天就升为进言,军团又从未有过人类进言,这种事,任是谁都会留意一下!
王珺胥又不蠢,这么大张旗鼓的搞,根本是要不动声色的宰了管宛哪!
若她现在出现在王珺胥面前,且不说指环的幻像能不能瞒过那双眼睛;就是被他多加盘问几句,以王珺胥身上那股威压,管宛也无法遮盖的密不透风!
靠你大爷!靠你个莫崇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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