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周昱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之下被传召进殿,上坐的正是陌北国的第三任皇帝,高凖。

“宋爱卿,他就是你向朕举谏的贤人?那他有何过人之处?”

“启禀皇上,这便是周昱,由老臣一手栽培,善戟,很是勇猛,可为皇上所用。”清河太守对皇上说道。

“依爱卿所言,正好解朕燃眉之急。”

“京西频频来犯,侵我疆土,屠我百姓,现命周昱为先锋官,率领前军。”

周昱目光如炬,看向高帝说到:“臣,遵命。”

“陈将军,朕命你为平西元帅,统率三军平西之乱,先锋官要尽力辅佐元帅,护我陌北疆域。”

“臣,领命。”陈将军抱拳而应道。

“好,有此良将实乃陌北之幸,百姓之福,朕待你们凯旋”高帝欣慰道。

“皇上,臣有事启奏”文臣中一位高瘦的老者““说道。

“爱卿,何事启奏?”高帝朝他看去。

“启禀皇上,平南质子已被接应回国,臣以为放虎归山实为大患。平南国近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富足。虽年年上贡于我国,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实则假意臣服已久,切不可放松警惕。”

高帝闻声道:“爱卿所言极是,但朕以为区区小国不足为患,一个质子能奈何。”

“但臣以为…”

“好了,爱卿一心为国,此心天地可鉴,容后再议”高帝一挥衣袖,内侍心领神会,声音高高扬起道:“退朝。”

朝臣皆知高帝心高气傲,不敢多言,恐有祸事…

“昱儿,不日便要出征了,望你能杀敌戮寇,施展抱负,为师在清河备好酒菜待你归来。”宋太守拍了拍周昱的肩膀同他说道。

周昱眼神坚定,朝他说到:“定不辱命。”

宋太守看向身后的武将对他说到:“陈将军,周昱我就交给你了,望他能好好辅助于你,为你分忧。”

老将军的脸…砂石在他脸上布满了痕迹,边境的狂风像利刃一般割裂了他的皮肤,朝堂上他是何等的风光,但在风光背后,刀光剑影,饱经风霜…或者说百年孤寂…

周昱看着他…神情依旧昂然,仍旧义无反顾…震慑三军的气魄,敌寇尽灭…

“宋太守为国举此良将,国之幸事,先锋官定能助我一臂之力。”陈将军说道。

拜别宋太守后,陈将军将周昱安顿下来,这是陈将军的府邸,但是偌大的府宅下人却寥寥无几,陈将军让他坐下来对他说到“喝茶”

“周昱啊,老夫征战多年,金银无数,良田千亩,皇上的赏赐应有尽有,但我依旧不悦,你可知这是为什么。”他好像看穿了周昱的心思,继续说道:“老夫少年时便参军报国,可中年才有所作为,现如今人也老矣。方才知道年少情深何其珍贵。”

“所牵挂之人尚在时,远征沙场,相聚虽寥寥无几,但心里足矣…”

“将军…”周昱欲言又止。

“这府邸虽大,但寒冷至极。”将军看向了院里那棵硕大的桃树,思绪飘向了远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周昱手中的淡淡茶香,让他忆起了清河郡的山水,秋色,还有那个炒茶的姑娘…

夜里,清和在平南城一处客栈落脚,烛火摇曳,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轻轻敲击桌面,看着眼前的菜肴没有什么食欲…越启有些不耐烦打趣道“怎么?路上喝风倒是饱了?”

清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会憋出病吗?”

越启冷哼了一声。

“你们把我带到平南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请你帮个忙,帮我一个忙,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且说给你听”

“想必你也知道,平南使者此次入陌北所谓何事”

清和露出一丝不屑“当然,平南小国年年进贡于陌北,这次相必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那是必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们这次进献的是一优伶,而她恰好又在入城时失踪了,我们只好先回平南”

“那与我何干?”

越启剑眉微挑,忽地靠近“这不是…刚好遇到了你”

清和本能向后闪躲,“我不善乐曲亦不善舞不能助你”

“无妨,平南小调并不难,时日多还可再学一段琵琶小曲儿”

清和看准时机准备逃跑,怎奈越启一把抓住了她的衣带…

“门外都是人,你还想跑哪去?”

“你现在回城了,大可以找你所需各种人,关我何事,放开!”

清和看他没有放手的意思,抓起他另一只胳膊一口咬下去,越启闷哼了声。

“你属畜生的,怎么什么都咬”

“那还不是怪你自己,你要是放了我就没这事了”

越启捏住她的下巴,稍微一使劲儿就要把她捏碎似的“放了你不可能,你要是不肯配合我多的是法子整你,乖乖听话少吃点苦头”

越启甩开她“你早点休息,别的念头就不要动了”

语罢,吩咐那几个大汉锁上了门。

翌日

清和被带到了翠茗楼,这儿即便不逢节日也是大红灯笼高挂,文人墨客也时常在这儿品茗吟诗,一名女子抱着琵琶半遮面在一角坐下,不一会儿嘈嘈切切的琴声扑面而来,清脆如流水,浑厚如闷雷。

越启说这儿的小曲儿素而不艳,偶尔一闻新鲜有趣儿,让她跟着这儿的琵琶姑娘好好练习,光会弹还不行,时不时还要跟着唱上一段儿,清和的歌声犹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

越启满意的点点头“我果然没看错”

一旁的大汉走上前说到“殿下,您得先回朝了,陛下已经等您很久了…”

“那好,找几个人盯紧她”

大汉拱手说到“已经和这儿的店家说明白了,另外再留下两个人盯着她,殿下可以放心回宫了”

“好”

路上,越启频频回头,总觉怪疑,一旁的陈沉看出了他眼底的疑虑,“殿下,我是奉陛下之命接您回宫的,为护你安全,这四周都布下了我们的人,以防陌北贼人接近您”

“陌北放我回来,无非就是看皇兄战死,父皇孤苦,而我又无作为,不足为抗”

“殿下,这些年您受苦了”

“这有何苦,能回到父皇身边实乃万幸”越启眼神里凝聚着,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立于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