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昔时过人香

艳阳高照,晴空里零零星星飘浮着几朵白云,柔软而舒展。

一个毛茸茸的大白球从芭蕉树的大叶子上滚了下来,砸落在树下的茶几上,弹了几下,然后又掉到地上,打了几个圈,这才四脚朝天地显露了原形。

凌昭云甫一用扇子拨开青藤踏进庭院,便看见这么一副景象:刚吃完一大盆糖炒栗子的九夜正摊开圆滚滚的肚皮,四肢呈大字状撒开,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粉红色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小爪子舒舒服服地张着,几乎和整个身子一般大的大尾巴从屁股底下伸出来,在地上翘了翘。

茶几边上,一身紫色锦衣的祁无芳被泼了一身的茶水,注视着地上晒太阳的小狐狸,认真地沉思着“为何狐狸会那么喜欢吃糖炒栗子”这一千古命题。

下人走过来收拾被搅得一塌糊涂的茶几和地上的茶杯碎片。白轻墨一身淡粉色曳地长裙,一手撑着脑袋,浑然不在意地躺在藤椅上,眼角斜了一眼凌昭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看来,还是初夏的时节更叫人舒爽一些,看你的神态,倒是比往日里更悠闲。”凌昭云摇着扇子,脚步一抬,便从九夜的小身子上堪堪跨了过去,“外头闹得鸡飞狗跳,你却优哉游哉呆在自个儿宫里,竟然连祁兄都让了进来,可见你心情着实不错。”

自从年初元宵在宣州闹了一晚上,魔宫便再没有消停过,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苍山派的水源处被下了剧毒,仅仅一个早晨便折损上百精锐;逍遥门受到魔宫袭击,八十弟子及两位长老命丧刀刃之下;临风山庄派出去联络黑道的数十名属下在各个方位的五里亭被腰斩分尸,其惨状令人目不忍视;九阍阁的六名橙阁杀手被总部派出打听魔宫的所在,一月未归,最终被人在山野中发现之时,只剩下六枚橙阁玉佩及一大片被黑水浸透的腐臭土地。

死的人多了,各大门派逼不得已,迭起对魔宫宣战。黑道中不少门派应邀加入乾坤盟,白道中大门派多数明白事理,分清形势后便再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即便有少数不成气候的小门派受不了与黑道为伍退出乾坤盟的,也迅速被魔宫血洗。近几个月来,在临风山庄、四大家族、碧落教、沉月宫、倾云楼以及少数几个白道大门派的凝聚下,黑白两道开始抱成一团,乾坤盟的规模迅速壮大,成为前无古人横跨黑白两道的巨型江湖组织。

“外头脑的鸡飞狗跳与我有什么相干。”白轻墨将鬓发撩至耳后,懒懒道,“韩临东那老狐狸算是有两把刷子的,将乾坤盟照看得挺好,不需我们去操心,魔宫也许久没在明面上找我的麻烦,他们死人是他们的事。横竖没有我沉月宫的事,任他们去胡闹。”

凌昭云挑挑眉毛。

这一段时间,魔宫确实没再找沉月宫的麻烦。反倒是自从上次在宣州同魔宫打了一架后,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对碧落教与沉月宫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非但没有恶语相向,反而拼命拉近关系,这个今天送点儿补品,那个明天送几样宝物,这些东西虽说他们都不缺,但毕竟多多益善,因此白轻墨与兰箫丝毫不矫揉造作一一笑纳。想来是终于发觉有了两个强大的盟友做挡箭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这些门派所受的冲击确实要小了很多,于是突生感恩之心,觉得应当好好孝敬一下因与魔宫苦战而身受重伤的碧落教主与沉月宫主了。

“那你在这儿是做什么?”凌昭云看向正剥着栗子的祁无芳。

祁无芳放下手中的栗子,下巴对着地上的九夜扬了扬,道:“我来喂它的。”

凌昭云默然。我看你是来喂茶几边上那位美人的而美人不领情以至于全被那小畜生占了便宜吧……

祁无芳装作没看见好友眼中神色鲜明的鄙视,坦坦然然道:“先得讨好这只狐狸才能讨好得到它的主人,我这不是在努力么?”

凌昭云摇摇扇子,在下人端上来的凳子上坐下,微笑:“趁着人家兰箫不在的时候讨好这两位难缠的主儿,确实是上策。”

祁无芳的脸黑了一黑,明显对“兰箫”这两个字有忌讳,但仍旧保持了良好风度没有在心上人面前发作,吸了一口气假装没听见,道:“这几日也没有碧落教的消息,那人做什么去了?”

凌昭云瞧了一眼姿态闲适的白轻墨,往椅背上一靠,闲闲张口道:“江湖人除了办江湖事,自然还得有个一两份儿女情长,给旁人家长里短地唠嗑唠嗑,否则成天打打杀杀,也忒腻味了些。”

祁无芳挑起眉毛。

凌昭云一笑,继续道:“显然,碧落教主从来都不是那么个腻味的人。从前江湖上便盛传碧落教主风流成性,如今倒是鲜少出入花街柳巷,不过身旁却是总少不了佳人陪伴的。”

祁无芳蓝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精光,提起兴致:“谁?”

“自然是……”凌昭云眼睛一转,“临风山庄温婉贤淑、柔弱如水的二小姐——韩雨微了。”

祈无芳瞥了一眼闲闲睡在藤椅上闭目假寐的白轻墨,分明是六月的风,却让他小小地打了个寒噤。

“这么说,碧落教最近与临风山庄走得极近了。”祁无芳将剥好的栗子扔进九夜仰天张开的狐狸嘴里,继续道,“难怪兰箫那小子最近没往这边跑,合着是叼上了这么一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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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不仅仅是临风山庄,有时候,最有价值的,往往只是一个人——一个能在关键时刻起关键作用的人。”白轻墨闭上的眼轻轻睁开,水润的眸中映衬着透过宽大的芭蕉叶渗下来的阳光,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她的眼里,微微闪着光,“临风山庄是何其庞大的一份家业,而这份家业几乎一半的运作都掌握在这位二小姐手中,即便受魔宫袭击却也能不出一分岔子,韩雨微委实有几分本事。”

“鲜少听你称赞一位女子,看来你很欣赏她。”凌昭云眼中升起一丝兴味,“说得不错,那韩雨微确实有些本事,至少比她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哥要好上不少。”

凌昭云赞同地点点头:“对了,自那日元宵之后,北堂寻便被明宗叫回去了,单飞也不知所踪,想来亦是回了影芙门。”

“北堂寻那少爷,见一面便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有碧落教与沉月宫作保,明宗的高层亦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头晃荡。倒是影芙门,作为三大隐宗之一,行踪一直诡秘,现下也耐不住了。”祁无芳道,“前两日听说他们派人去了碧落教,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白轻墨坐起身来,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道,“当年影芙门为了对抗魔宫出了不小的力气,如今魔宫要回来复仇,那黑名单上必然少不了这一大家。这几个月来,外界虽然没有消息,然则影芙门确是被魔宫下了手的。”

“那为何他们不找临风山庄,反而找上了碧落教?”祁无芳问道,“相比之下,明显临风山庄的声名要好上很多么。”

“那恐怕就是那位影芙门少主的渊源了。”白轻墨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明了,要问你去问碧落教主,想来他很乐意同你解惑。”

祁无芳嘴角抽了抽,默了一瞬,方欲张口却被斜里□□来的一个声音打断——

“祁家主有什么问题找箫便是,箫定然乐意为家主解答。”

声音顺着风从不远处传来,混合着一股淡淡的兰香,轻飘飘的,却如流水般流入每个人耳际。

坐着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地上那个圆滚滚的毛球就立刻打了个滚,化作一道白光飞窜进来人的怀里。

凌昭云面色麻木地转过头去。

兰箫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个软软蓬蓬的白球,脸上清浅地笑着,线条柔和,几乎令人如沐春风。

瞧见三人各异的脸色,兰箫微微笑着:“今日来的正巧,竟然见着几位齐聚一堂了。”

“我们这几个大闲人成日里无所事事,可比不得碧落教主你——”白轻墨抬起眼眸,眸中有笑意淡淡流转,“美人相伴左右,可不能冷落了人家。”

“何必如此取笑我。”兰箫抱着九夜,无奈一笑,顺着张椅子坐了下来,“临风山庄忙得昏了头,雨微回去帮忙了。”

“原来是被美人撇下不管了,难怪有闲心来这儿叨扰咱们白宫主。”凌昭云摇摇扇子,笑得揶揄,“依我看,纵然临风山庄的那位二小姐再怎么清丽脱俗,也不如沉月宫主姿容绝世——噗——咳咳咳……”

白轻墨淡淡收回手,笑得不动声色。

兰箫一笑:“我今日来却也并非完全是为了同你们闲磕牙。想来你们也已经知道,前两日影芙门派人来了我碧落教。”

凌昭云微微挑眉:“怎么?”

“影芙门当年为抗魔宫出了不少力,魔宫也因此损失了不少精兵良将。如今回来报仇,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折了不少影芙门的精兵良将。”兰箫将九夜抛下,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道,“他们知道乾坤盟正在声势浩大地进行扩张,也明白面对如今的魔宫,各大门派绝对不能各自为政,否则定是死路一条。然则他们十分不愿意加入乾坤盟,便想寻找其他的出路。”

祈无芳问:“所以?”

“所以,他们找上了我碧落教。”兰箫弯起唇角,漆黑的眸子闪着微光,看向白轻墨与凌昭云,“还有沉月宫与倾云楼。”

“哦?”

“隐宗行事隐秘,从不在明面上干涉江湖大事,是正是邪是白是黑,江湖人都看不甚清,自然也就不知晓他们是什么口味。”兰箫微微勾起唇角,“如今看来,三大隐宗之中,至少影芙门不太喜欢白道的作风。”

“那其他两家呢?”白轻墨问道,“当年为了抵抗魔宫,出了力的可不止是影芙门一派。”

“据我所知,修梅苑和南朝(zhao)庭似乎一个好白道一个偏黑道,因此二者关系不甚融洽。”凌昭云道,“修梅苑与七大门派之一的峨眉派同样是女子当涂掌事的门派,私交甚密,若是真支撑不住,修梅苑应当会应邀加入乾坤盟。而南朝庭嘛,估计暂时还没受到什么大的损伤,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大抵也是不屑投靠临风山庄,而更愿意靠向我们这边的——毕竟黑道少有门派能成气候,还是我们这几家要靠谱一些。”

“另外一件事,我想你们会更有兴趣。”兰箫啜了一口茶,“知道影芙门的高手是怎么折了的么?”

祈无芳问道:“如何?”

“并非凡人所为。”

“哦?”凌昭云挑起眉头,折扇“啪”地一声关上,玩世不恭的眸中闪着隐隐的光,“难道还是妖魔鬼怪不成?”

“确是个魑魅魍魉般的东西。此物浑身灰黑色,身高约八尺,四肢极为发达,皮毛坚硬,动作迅捷,身后还有一条尾巴,”兰箫对着地上吃栗子的九夜抬了抬下巴,“貌似比这小家伙的尾巴还要大一些。唔,还有一双在夜里便绿莹莹发亮的大眼睛。”

祈无芳蹙起眉头,黑蓝的眸子里闪出疑惑的光:“那是什么?”

蓦地想起前几日寻影交来的情报,与兰箫所述大致相同,白轻墨微抬起眼看向兰箫,猜测似的道,“……狼人?”

这下轮到那三人愣住了。

凌昭云惊讶地看一眼白轻墨,再看向兰箫,不可置信地问道:“狼人?!”

兰箫愣怔了一瞬,对白轻墨道:“连影芙门他们自个儿都说不清是什么,你怎知道是狼人?”

“不确定,只是听着这描述,觉得有些像罢了。”白轻墨端起茶盏,垂下眼睫抿了一口,道,“从前听……嗯,在如烟谷的时候听柳非烟无意中提起过。”

兰箫看她一眼,眼中不动声色掠过一丝笑意,道:“不愧是二十年前叱咤江湖的人物,毒后当真见多识广。”

白轻墨咬咬牙,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师承碧霄山,那狼人原本是碧霄山上自古便有过传说的东西,她自然知晓一二。”

凌昭云忍俊不禁,旋即咳了一声正色道:“这个暂时还不是重点。我们只是想知道,咳,这个和碧霄派有渊源的东西,怎么会一声不吭地就跑到魔宫那边去了?”

白轻墨摇头,然后补充道:“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兰箫目光闪动:“五十年前,魔宫与碧霄派先后现世,时间相差并不久,魔宫遁去之后,岑掌门也立刻带领着碧霄派销声匿迹……看来,与碧霄派有渊源的不是狼人,恐怕是……魔宫。”

闻言,凌昭云挑起眉毛,折扇“唰”地一张,笑得意味深长。

白轻墨抱起扒拉在她腿上的九夜,搂在怀里顺着它背上的皮毛,微微勾起唇角,抬眸问道:“我却是好奇,这所谓的狼人,偷袭影芙门之时,是一两只呢,还是一群?”

兰箫道:“仅有两头。”

凌昭云挑了挑眉:“能将影芙门弄得冒出水面来向我们求助,即便是偷袭,这也不是简单的货色。”

祈无芳蹙起眉,蓝黑的眼眸中略显得轻佻,却带有一丝严肃的神色,“这狼人竟然有能一举击杀数位高手的本事,定然是被魔宫当做宝贝一般的豢养起来了。既然已经出现了一次,便必定会有第二次。只是,并非每个门派都有影芙门那种实力,若是这东西半夜里被放进某个人家的后院里,那岂不是……?”

凌昭云沉吟片刻,道:“此事目前虽只是一个苗头,然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不立刻严加控制,难保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此事最好还是告诉临风山庄,由他们做好防范比较稳妥。”白轻墨道,“毕竟临风山庄还是乾坤盟的老大,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运作要好一些。”

兰箫颔首道,“外界尚未接到消息,我们若贸然公布,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无序。还是让他们商量商量,给各大门派发个警告,随他们相信与否,总不会太掉以轻心。”

祈无芳点点头,忽然一笑:“你们此时如此为了乾坤盟打算,若是以后反目了,可别后悔。”

白轻墨淡淡道:“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沉月宫,可不会白白便宜了他们。”

众人正思量间,只听得一阵风掠来,再一眨眼,便见白轻墨身侧已跪了一个蓝衫的男子。

白轻墨抬眼:“何事?”

跪在地上的蓝衫男子——流风回答道:“回宫主,方才接到消息,昨夜,逍遥门遭袭。”

祈无芳目光一沉。

凌昭云扇子“啪”的一合,眼中浮起玩味的笑意:“果然。”

“嗒”的一声轻响,茶盏落在桌面上,兰箫对着目光冷沉的白轻墨微微一笑:“看来,咱们几家的后院也要当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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