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以为晨哥儿在跟他玩耍,他转身直接扑住晨哥儿,惹得两人歪倒下去。两人立时摔打滚成一团,两个大人来不及扶持他们两人,便见到两人惊吓过后,互相对视大笑起来。闻春意立时庆幸榻位上铺了厚垫子,要不刚刚那一下,晨哥儿的后脑都要给撞痛起来,他那能这么欢快的笑起来。
钟池用的妻子原本是要拉扯团子起来,却瞧见两个孩子这般欢乐的模样,她又笑着坐了回去。晚餐时,乐姐儿跟家里人笑说了晨哥儿和团子抱成团的事情,让大人们跟着乐了一会。钟池春依旧跟钟家三老爷夫妻单独用餐,只是院子里那盘打眼的花,已经让大幕僚先生带着人退了回去,至于后续的事情,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开口问一声,而且还交待孩子们不要提及那盘花的去向。
夜了,钟池春回了房,闻春意正着晨哥儿歪靠在榻位上,母子两人笑嘻嘻的认着字。晨哥儿瞧见钟池春回来,他小眉头皱起来,他抬眼瞧了瞧闻春意,终是怏怏不乐的把小身子埋进她的怀里。闻春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问:“晨哥儿不高兴吗?”钟池春原本要往内室行去,听见闻春意的话,他回转过来打量晨哥儿的神情,只见小人儿轻摇头说:“没有不高兴,以前爹爹没有回来,我们也是跟着五祖父一家人用餐。”
闻春意在心里轻叹息一声,她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皱紧的小眉头,轻轻的为他舒展了眉心,笑着说:“为人子,要在父母面前尽孝心,你父亲做得对。”钟池春往内室进去了,晨哥儿凑近闻春意的耳朵边,低声说:“娘亲,祖父祖母只喜欢爹爹,他们不喜欢娘亲和我。”闻春意说不出假话来骗孩子,只能笑着说:“娘亲瞧着你爹爹还是喜欢你的。”晨哥儿轻轻点了点头,小大人般叹一声说:“幸好爹爹还是喜欢我。”
闻春意瞧着他的神情,面上已经有了笑容,她笑着转开话题,说:“哥哥们带你们去巷子里玩耍,那里人多吗?好玩吗?”晨哥儿立时高兴起来,笑着点头说:“好玩,那里好多人玩耍,只是大人们只许我们上午去玩耍。说要人多一起去,人少时,就不要再进巷子里玩耍,只能在入口处玩耍。娘亲,小燕子的大哥说,过两日,就不许我们去巷子里玩耍,说巷子口要起炉灶,说跟去年那样热闹。娘亲,去年那样热闹时,我们有没有份啊?”
闻春意笑了起来,她听说今年的流水席更加的人多起来,附近那一条街的人,要一块来热闹,而且是换成午时开开始。至于晚上的流水席,就是闻春意所住院子这一条街的人,按照自愿的原则参与进来。闻春意把这些事情全交托给钟池如,大家一块商量着决定午时和晚餐都要参与进去。至于钟家三老爷夫妻是不屑于跟小市民打交道,他们早早说好,那一日,他们在外面包场听戏用餐。
而钟池春瞧上去还是非常的乐意,这两天还抽空仔细的跟钟池如打听去年的盛况。闻春意低头瞧见晨哥儿眼里的神情,笑着点头说:“我们有份,你大伯父帮我们家报了名,等到那一天,我们跟许多人一块用午餐和晚餐。”晨哥儿抱着闻春意的脖子,重得的亲了她的脸,欢喜的说:“那我们又可以跟许多人在一块玩耍。娘亲,我想跟哥哥们和乐姐儿去说事情。”他挣开闻春意的怀里,直接想往榻位上跳去。
闻春意赶紧伸手把他抱紧起来,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尖,说:“伯伯们自然会跟哥哥们和乐姐儿说这喜事。现在天晚了,你要赶了过去,会吓醒哥哥们和乐姐儿。不如你闭上眼睛睡一觉,明天早晨醒来再去问他们知不知道这桩好事情?”闻春意一向跟晨哥儿说话都是当他是小大人一般的有商有量,他小脸沉思一会,点头说:“娘亲,我们睡觉吧。现在晚了,别把哥哥们和乐姐儿吵醒了。”
钟池春行了过来,他伸手抱了晨哥儿,跟闻春意说:“我来招呼他睡觉。”闻春意由着他们父子去亲近,瞧着他们父子往内室行去,再听着他们在里面的说话声音。晨哥儿上了床,他纠结一会跟钟池春和闻春意说:“爹爹,娘亲,今天我要睡中间。”闻春意笑着应承下来,钟池春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头,说:“你要自个打滚从你娘亲身上翻进里面睡,我们不会拦了你。”晨哥儿赶紧抬眼望向闻春意,见到她只是微微笑瞧着他。
他眉眼纠结一会,还是决定的说:“我还是要睡中间,爹爹,娘亲,你们上床陪我说话。”闻春意很是顺从他的心愿,她睡在最里侧,钟池春自然睡在外侧。晨哥儿从被里伸手牵住父母两人的手,他眉开眼笑起来,说:“爹爹,娘亲,我们睡吧。”小孩子睡得快,他的话落下音去,过后没有多久,他已经睡沉起来。“十八,你睡了吗?”钟池春的声音轻轻响起来,略带一些试探的口气。“还没有,你有话要说?”闻春意语气略微迟缓的回答他。
钟池春听见闻春意的回答声音,他轻舒一口气,说:“十八,我做主把那盘花退了回去,这两天,父亲母亲的脸色或许有些不好看,你多包容一二。”闻春意在心里轻舒一口气,家里没有园丁,要是钟池春接受了那一盘花,闻春意打心底觉得自家这种轻淡养花的方法,迟早会毁了那株名花。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又觉得自个表现得太过淡漠,便开口说:“前一阵子,父亲母亲跟我提过要买一株珍贵的花回来,给我推拒了事。
我的手里是有一些银两,可过完年后,处处都需要用银子,我没有办法满足他们心愿,是我对不住他们,我实在做不了那种愚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