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馨没想到来人会躲过她的攻击,更被这突来的侵犯怒到极点。她身体动弹不得,仍口气嚣张地吼着。“我宰了你!”
信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对着门外护士喊去。“来人,给她包扎伤口。”
“滚开,谁敢过来。”蓝馨这样的大露背,又羞又恼的同时散发着暴戾之气。
两个小护士被眼前的阵势吓得两腿发麻。一个是暴怒大小姐,另一个似乎是险胜的帅哥,到底是要听谁的啊?
信将蓝馨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让她威胁的话语变得含糊不清,危险指数下降了三成。两个小护士这才壮着胆子走过来,包扎好伤口后她们逃一般地窜出病房。
蓝馨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在他稍微放开她的时候,反手去抓背上的纱布。
“如果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撕碎你全身的衣服。”他的声音不大,却十足地充满胁迫,仿佛下一秒就伺机将她扯碎,不仅仅是衣服,还有她本身。
她意识到他温和的嘴脸下,有着明显的蓄势待发。她被震慑数秒后,僵在半空中的手被他拉了回来。他还不忘微笑着对她说,“这才乖。”
蓝馨是头小狮子,脾气阴晴不定,易暴易怒,更难驯服。一杯冰水不偏不倚扬在信的脸上。
这个混蛋居然撕她的衣服,还敢威胁她。这杯水算是便宜他了,她仰头坐等着他生气发火,最好是摔门走人。
他没生气,反倒是笑对那张猖狂的小脸。“脾气发完了,把药吃了。”
蓝馨卷起食指,挑衅地将药片一颗一颗地弹飞。
他收拢起笑容。“药不是拿来玩的。”
“我就是喜欢玩,你能把我怎么样?”她歪着头示威地看他。
“看来我特意准备的奶茶,也是没必要了。”他举起杯喝个痛快。
她眼神一滞,随后才慢半拍地现出不舍。‘混蛋,居然敢喝掉我的皇家奶茶!’但仍嘴硬地说。“谁稀罕。”
“不稀罕最好,以后不吃药也没有饭吃。”不知珍惜身体的大小姐,要好好□□一番才行。
“哼!”她嗤之以鼻,信他才怪。
“你最好相信我的话,对付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我有得是办法。不信就尽管放马过来试试看。”他捏住她的下巴,眼中的坚决可不是吓唬她一下就算完的。
“滚开,离我远点。”她挡开他的手。
“很遗憾,从现在起,我们都要形影不离。”他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欣赏起她气鼓鼓的样子。她的样子像只生气的朝天椒,可爱中带着不好惹!
信很守诺言,她的晚饭只有一杯水。
蓝馨蒙着被子装睡觉,她不断地自我催眠。‘睡着就不饿了!’可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一再抗议。这一夜她完全是在饥饿与梦里美食的折磨中度过的....
信仅仅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妥协。没想到娇小的她会这么倔强,宁肯挨饿也不吃药。
看她早上狠狠瞪过来的眼神,势必要跟他耗到底。看来还是换个方法才行,把她饿坏了,倒霉的是他自己。
信拿着预定好的早餐,在走廊上遇到一名小护士,将一盒甜点塞到他手中就跑开了。在病房门口又被另一个护士送了两瓶果汁,让他莫名其妙!
病房里的蓝馨正在吃着盒饭,喝着奶茶。得意地对他说,“有人想饿死我,偏偏就有天使送来慰问品。哎呀,真的好饱呢!”
这时又有护士进来,还拎了两个硕大的榴莲。语带羞涩地说,“信先生,听说你爱吃...请收下...明天我再送来。”说完又一阵风儿地退了出去。
他看向病床上那个恶作剧得逞的小狸猫,明白了大致情况。他面无表情,将为她准备好的早餐藏到身后,出了病房。
病房里的欢脱剧一连上演几天,蓝馨被小护士围在中央,按摩的按摩,切水果的切水果。病房一角,更是被无数礼品堆成小山。
让信尤为头疼的是,白衣天使们的纠缠还真是非同凡响。有事没事被叫到护士站,被问些无聊至极的问题,就像此刻这般!
“信先生,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最喜欢吃什么?南方菜还是北方菜?”
两个小护士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都走开,信先生根本就不喜欢像你们这些瘦得跟麻杆一样的女人。”一个胖护士挡在中间。
“你怎么知道?”两个瘦护士自然不满,就这么被判了死刑。
“大小姐说的还能有假,她说信先生最喜欢像我这样丰满的女人。”胖护士还不忘伸展水桶腰,摆了个自认为性感的造型。
信对目前的状况倍感无力,而病床上的始作俑者,为他精心独身定制的恶作剧显然很满意。
“捉弄人就让你这么开心?”
“比起捉弄她们,我更喜欢看你被麻烦缠身无奈的脸,真让我胃口大开,简直太下饭了。”她眨着顽劣狸猫般的眼眸。
“...”
他的面无表情可不是蓝心想要看到的,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不过是无意中说了一句,某某人正寻求善解人意的护士小姐做女朋友。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这些护士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哎,真替她们难过。”最后,她咯咯地笑出了声。
这是她住院以来第一次笑,尽管是被她捉弄后得意的笑,他忍不住为她天真的脸上那股顽皮所晃神。他由衷地说。“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蓝馨马上收起了笑脸,咬着嘴唇。‘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生气的吗?’
由于拒不吃药,蓝馨开始发起了低烧。她恍惚中看到,爸爸在给自己过生日,唱着生日歌。桌子上的蛋糕怎么有股怪味?她仔细一闻是医院的味道。爸爸不见了,变成拿着大针管子的医生,向她走来。
她惊醒发现手背上的输液针,不管不顾地拔了下来。
信只出去五分钟,病房内又是一片狼籍。护士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身上迸溅着输液瓶里的药水,碎玻璃撒满了地面。
“不想死的,都离我远点!”蓝馨气势汹汹地,拿着药瓶向护士砸去。
被吓得不轻的护士紧闭着双眼,认命地会被砸中,却在这关键的时刻被一只大手接个正着。
“我说过,药不是让你玩的。”信适时出现,他谦和有礼对护士讲,“麻烦你再重新准备药水。”
明明是在发烧,她还站在窗前吹风。他温和又不失霸气地说,“过来。”
蓝馨瞪向他,做为陈家大小姐还没有人敢命令她。正当两人对峙之际,他一个箭步,将她拉到了过来并按在床上。
“放开我,我要宰了你!”她不屈服地挣扎着,喷火的大眼睛要烧他个面目全非。
“宰了我?就凭现在的你,一只小病猫连伸个爪子都没个力度,还不够给我挠痒痒的呢。把伤给我养好,有了精神和力气再来想怎么宰了我。”他嘲讽地说着不争的事实。
她被目前被动的状况气得一时语塞,只能恶狠狠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被千刀万剐了。
“你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他不羁地调笑。
“你无耻。”她咬牙切齿地崩出三个字。
“如果不喜欢,就乖乖听话。”他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这只怒火中烧的小病猫。
“让我听你的,下辈子吧!”蓝馨最讨厌有人这样从上俯视着她,还有他那该死的腔调,自己就像他手上的猎物一样被耍来耍去。
“下辈子太长,我等不了。”他眸中映出复杂的光彩,伸出拇指要摩挲着她的脸颊,被她歪头躲过。
正当两人吵架时,护士拿来输液药水,看着这暧昧的姿势不禁脸红又心惊。‘这个帅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对陈家大小姐先是撕病号服,现在又是这般越矩行为!’
蓝馨推开压在身上的他,拒绝打针输液。他则侧身将长腿一伸,压在她的双腿上。对护士说,“把输液输在她脚上。”
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上身被他禁锢在怀中,两条腿又完全用不上力,只能任凭护士在她脚踝处输液。
冰凉的酒精棉签在她脚踝上消毒,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着他的衬衫,他感觉到她的紧张,大手覆在她的背上轻轻安抚着。“别怕,一会儿就好。”
他的轻哄让蓝馨想起她小时候生病时,爸爸也是这样轻拍她的背,一向害怕打针的她也不觉得疼了。
可能是这几天来她都没好好睡过,又经过刚才的挣扎体力透支,不一会儿就在他怀中浅浅睡去。
他专注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形成的阴影如同她的脾气暴怒成性,笔挺的鼻子娇俏中透着倔强,最爱笑的小嘴也只剩下恶语相向...
退烧后全身无力的蓝馨,本来是到走廊透透气,旁边的小声啜泣让她心情更糟。
她不耐地喊了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