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殇

 阿帕奇深渊。

夏夜静静地站在深渊中,口中长出的一对獠牙和血红色的眼睛让夏夜的模样看起来狰狞无比。

“蓝晶……”夏夜木木地看着面前躺着的蓝晶,另一边同样躺着的是年轻到妖异的墨狄。

此时的蓝晶闭着眼,双手在胸前合拢着,身后那对洁白的双翼也静静地合着,此时的就像一尊天使的雕像,精致的脸上满是静谧与安详。

夏夜又转过头,深深自责道:“墨狄前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太自私,要不是因为我的自私,你们就不会死。要不是因为我,蓝晶你可以好好地当殿使,甚至可以修炼到金色羽翼的实力;要不是因为我,墨狄前辈还能再活好几个六百年……”

在这深渊里,没有生物能回应夏夜。

……

胡丹树林。

云霄带着他的女儿云兰发现了云弧的尸体,要不是云霄还认得云弧的衣服,云霄还真的看不出这个右腿少了一截,脑袋完全被打进肚子的人就是自己的侄子云弧!

云兰也别过头,俏脸微白,显然是受不了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

“下手的人好狠!”云霄咬着牙,回过头对着云兰道,“刚才我让你做的,你记住了吗?”

云兰一听,俏脸一寒,冷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做伤害夏夜的事!”

“伤害?”云霄和煦地笑道,“这怎么算是伤害呢?不过是拿点东西而已。”

“不行,我不答应!”云兰转过头,不去看自己的父亲。

云霄脸色一变,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云霄冷哼一声:“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三长老!”云兰怒视着云霄,“你可为你的女儿我真真正正地着想过吗!”

“着想?我没有吗?”云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骗夏夜去拿黄金羽翼,不就是准备给你的吗!”

“给我?三长老,您真是好心!”云兰道,“您是想让我更强好刺杀成功,还是让我能‘有机会逃离’!”

“当然是……”

“你明知道我去了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对吧!”云兰不给云霄说完的机会,“我也说过,答应帮你做这件事的同时,我们不再是父女了。所以,现在我没有理由帮你,更不要说是伤害夏夜了!”

云霄气得脸色发白,但他还是忍住没有爆发。云霄深吸一口气,胸有成竹道:“理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

阿帕奇深渊中,夏夜最后看了分别躺在金色能量形成的水晶棺中的蓝晶和墨狄,只要夏夜不死,这两座水晶棺就不会散。

别了……

夏夜张开双翼,双翼左右竟达四五米!而夏夜的样子也变得越来越诡异,红色的眼,尖利的獠牙,厚韧的皮肤……这一切,使夏夜看起来就像一个纯粹的兽人。

双翼轻振,夏夜瞬间消失在原地。不一会儿,夏夜便回到了地面上。夏夜一眼便看到了在另一个方向飞行的云霄和云兰两个人。同时,云霄和云兰也发现了夏夜。

“夏夜?!”云兰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像兽人的家伙就是夏夜。

听到云兰的声音,夏夜的眼中恢复了少许清明。云兰的声音就像幽谷里的泉水叮咚,天籁般的声音在夏夜的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兰……”夏夜看着云兰,慢慢地朝云兰接近,虽然夏夜恨不得立马飞到云兰身边,但夏夜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云兰。

云兰看到夏夜慢慢靠近,喜色刚露在脸上便立刻像风吹一般消散,云兰急急忙喝到:“你别过来!”

夏夜全身一震,星眸中三分疑惑,七分恐惧。恐惧,夏夜眼中从没出现过的,可现在,出现了。

“把风之剑丢过来!”云兰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感情,但还是那么动听,就像一首轻歌。

没有犹豫,夏夜将手中的风之剑丢向云兰。只见风之剑在空中灵巧一转,便横着到了云兰的面前。

看到这一切的云霄不禁喜上眉梢。

云兰颤抖的右手也握住了风之剑的剑柄,云兰的心在滴血:

对不起……对不起……夏夜……恨我吧……我只是一个注定将死的人……

“兰,你——怎么了?”夏夜试探道。

云兰默然低头,将风之剑高高举起——

夏夜一愣:“你要杀我?”

斩——

云兰挥动风之剑,不过,风之剑却没有任何变化,这只是普通的斩式而已。

云霄吃惊道:“这剑还会认主!?”

“兰,那天只是你骗我的吗?”夏夜痛苦万分道,他现在只想云兰看着他的眼睛,好让他看看当年澄澈的眼眸是否还依旧无暇。

可惜,云兰没能让夏夜如愿。

风之剑,请您帮帮我。

心中默念完,云兰催动全身的能量,身后的双翼开始变成鲜艳的红色。可能是云兰的祈求有了作用,风之剑上开始绕上了淡淡的蓝色旋风。

斩!

云兰再次决然挥剑,这次,风之剑显威了,数米长的风刃在近距离内直接斩向夏夜!

看到风刃,云霄是大喜,而夏夜则是感到绝望,不是绝望自己的生命,而是绝望自己对云兰的情。夏夜闭上眼,他没有闪躲。

风刃到夏夜面前时一个拐角,转到夏夜身后,将夏夜背后的那对黄金羽翼齐根削去!

夏夜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袭来,然后感觉全身一重,便朝深渊下坠去……

“夏夜!”云兰失声叫了出来。看到夏夜绝望地闭上了眼,云兰痛苦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感觉窒息得将要死亡!

忘了我吧……夏夜……

在一边的云霄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云兰。云霄接过风之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道:“做得好,我的乖女儿!安心睡吧,等你再次醒来,你便是金翼的天使,而我,就是羽族的族长了!哈哈哈……”

“哦,族长?三长老胃口不小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黑色的胡丹树林中传来。随后两个身影飞出。

“罗蒙!”云霄认出了开口说话的罗蒙,随后,他又认出了罗蒙边上人,“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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