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

“醒醒,醒醒!”第二天一早,苏凤竹是被云星唤醒的。“昨儿个夜里,看来贵人是没得幸?”她阴沉着脸盯着苏凤竹。

苏凤竹懒得理会她。她坐起来四下看看,周玄又不在了。难不成又去下厨房了?

“殿下在外面打拳。”云星推搡着她催促她起身:“赶紧去伺候着!”

外面院子里,光着膀子的周玄正在打一套民间常见的长拳。时已深秋,晨风甚是凌冽,他黢黑精干的胸膛上却净是汗珠。他原本就高大壮实,这脱了衣裳看更是壮实的骇人。苏凤竹便迟疑停顿了一下。

“还不快劝殿下停下、着衣!”云星塞了巾帕到苏凤竹手里,一把把她推出门。

不必苏凤竹劝,周玄看见了她来,赶紧停了下来,慌张抓了一边吴义拿着的衣服往身上捂,唯恐冒犯了她:“怎么起来了,怎不多睡会儿。”

“已是睡好了。”苏凤竹答道。

“哦,快进屋穿上衣服,这外面冷。”周玄揽了她回屋:“以后不许穿着寝衣乱跑。”

“殿下出了汗,让贵人伺候殿下沐浴吧。”云星跟在后面道。

“不用了不用了,昨晚上不是刚洗过吗!”周玄道。

“至少这身上汗也得擦一擦,否则怕会着凉。”云星喋喋不休道:“贵人,快伺候殿下......”

“不用不用,我哪儿用别人伺候。”周玄从苏凤竹手里接过巾帕,粗手粗脚地在身上擦了两下:“你们赶紧伺候她穿衣裳才是。”

云星不高兴,今儿给苏凤竹穿的一身衣裳红底黄花,一脸妆容浓妆重彩,都俗气极了。梳的发髻则又高又紧,把头皮拉扯的生痛,且插戴了许多叮叮当当、易掉易碎的首饰。

梳妆完毕苏凤竹从容站起来,满头钗环不听一声动响。

她倒硬气上了来!云星颇有些诧异。她原以为苏凤竹沦落到此境地,定是会整日里大哭大闹寻死觅活的,只需磋磨她让她消了心气,她自会乖乖听话做一个柔顺美人。岂料这两天见着,她的举止应对全然出乎自己意料,云星倒有些没底了。

倒是周玄见了皱眉:“怎把我媳妇儿打扮丑了!罢了,你们不会打扮的话,我再叫父皇另寻好的来......”

惊的云星慌忙道:“这,这是贵人自己要这般打扮的。”她偷觑一眼苏凤竹,她估摸着苏凤竹不会跟自己对着来。

果然苏凤竹一言不发。深宫中长大的她知道,若是得罪这些小人物可以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为着将来的逃离大计,她不能和他们多做纠葛,以免横生枝节。

周玄看看苏凤竹神色,自己伸手给她摘了几只钗子下来:“太多了,我怕压的你脖子疼。”

“无事。”苏凤竹这才笑笑。

如昨天一般,周玄要苏凤竹和他一起去叫弟妹起床。云星见周玄甚事不过说说而已,并不认真和她计较,因此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周玄去敲女孩儿们的门,她见机又絮叨上了:“公主们洗漱还没好,殿下这当兄长的便到闺房来见,不说在天家,便是一般大户人家都不这样的。还是等公主们收拾好了,来拜见殿下为是。”

“你是在管教我么?”周玄斜眼瞥她一眼:“有我爹在,还轮不到你管教我吧?”

云星讪讪住嘴,可内心里却并不服气:这乡野来的野小子野丫头,要趁着他们还没抖起来时候先压制住了。那以后这含冰宫里,她自然是与别个不同。

“哥!你看嘛!”今儿早周紫也气不顺,一见她哥便向她哥告状:“粉粉会自己穿衣裳,会自己洗脸。我叫这些奶妈子放着让她自己来,她们不听!还说我的不是!”

“婢子们岂敢!”奶妈们忙跪下:“禀殿下们知道,这天家的龙子凤孙,几岁大该如何服侍,都是有定制的。两位公主这般大小,一举一动,都该婢子们服侍着。”

云星也乘机忙道:“她们不过是按着规矩来,求殿下明鉴。”

周玄皱皱眉:“先吃饭。”

云星暗中跟奶妈们使个眼色。

于是过一会儿用早膳的时候,奶妈们纷纷上前,要喂橙紫粉三个小的吃饭。周玄不肯,她们则又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说是规矩,坏了规矩她们不知如何自处。

周玄这两天早被约束烦了,啪地拍了筷子:“你们说规矩,是谁定的规矩?是我爹当朝天子,还是那前边虞朝定的?拿前朝的规矩约束本朝的龙子凤孙,你们胆子不小么!”

奶娘们顿时消停了,再不敢多言。

云星这一早上暗中与周玄交锋,丝毫没占着便宜。她心中暗恨。转念一想,唤来一个宫人附耳吩咐了几句,那宫人便离了含冰宫,一路疾行,进了景泰帝所居钦安殿。

“什么,那苏凤竹不肯给玄儿睡?”景泰帝听了这宫人的禀报,勃然大怒:“她一个前朝余孽,也敢瞧不起朕的儿子!”

于是一会儿便叫人传了玄青橙三个男孩儿来:“今儿跟着爹见一见几个一起起事的老弟兄,都是英雄豪杰!”

玄青橙一听,如何不肯。

这边景泰帝把人留住了,那边钦安殿总管太监吴用带着人进了含冰殿。“陛下有令,苏氏与杂家走一趟吧,”他笑眯眯地看了苏凤竹道。

苏凤竹也知道吴用这人的,他就是一只笑面虎。他越是笑的欢,越是没好事。

以周玄对自己的态度,新帝总不至于要了自己命吧。苏凤竹琢磨着,镇定跟着吴用走。

出了含冰宫,就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油壁小车。车子关的严严实实的,苏凤竹看不到外面情形。但她听到了宫门守卫盘问的声音:他们出了宫!

苏凤竹心中狂跳:这是要去哪里?出了宫,逃跑容易太多.....

外面一时传来市井喧嚣一时又安静下来。约莫行了大半个时辰,外面又响起盘问的声音。在那之后片刻,车门被打开了,吴用笑眯眯向她伸出手:“到地方了,下车吧。”

苏凤竹下了车,只见面前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院,看不出是哪里。院子门口有兵士衣着的男子守卫,见了她如饿狼见了肥肉般,一个个眼里放光。

“走吧。”吴用从容优雅地提步往院里去。

院子里面一溜儿两排平房,数间屋子。屋子里隐隐约约传出女子的哭声与男子的吼叫。屋子前边站了一堆嘻嘻哈哈的兵士。一见吴用领着苏凤竹过来,人群立刻炸了堆,若不是跟着吴用的侍卫呵斥,他们早冲了过来。

苏凤竹脸色瞬间煞白。她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军中妓营!

“走啊。”吴用猫戏老鼠一般看着她:“怎么,害怕了?你不是胆子挺大么?”

苏凤竹把牙咬了又咬。“吴公公,你原是最机灵不过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大殿下甚是宠爱于我。你怎敢背着大殿下,如此折辱于我?” 她一字一字说着,紧紧盯着吴用的眉眼。

果然见吴用眼角微微动了一下。苏凤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吴用此举,的确是瞒着周玄而为。他背后主使,不必说自然是那新帝了。

“不必多言,现下没人能救得了你。”吴用的确机灵,并不为她这三言两语所动。一把扭了她胳膊,把她拖进了屋里。

空荡荡的一间大屋,只乱七八糟放了许多床榻。一个个女子被那虎狼般军士按在身下。

苏凤竹扭过头紧紧闭上眼睛。“不必害羞,睁开眼睛看看呀,这里边许多你的旧日相识呢。”吴用凑在她耳边笑道:“这原就是你这般女子该得的下场,不过迟到几日罢了,欢不欢喜?高不高兴?”

应和着他这话,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状若疯癫一般向他们冲来:“殿下,凤竹公主,是我啊,我是孙婷,救救我,你救我!”

那是旧朝中一位重臣家的少夫人,以往常巧笑倩然奉承于崔贵妃面前。

没等到苏凤竹面前,她就被人拖了回去。苏凤竹紧紧咬着唇,血腥味渐渐在她口唇间弥漫。

“公公,把她赏了我们罢!”又有男子冲过来,试图把她拉走。那人的手已经抓着她肩膀了,身上的汗腥味让苏凤竹喘不过气来。而吴用依旧戏弄她:“你说,杂家要不要赏了他呢?”

“吴公公,我知错了,以后公公要我如何,我便如何,”苏凤竹知道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服软保全自身为是:“求公公,饶了我罢。”

周玄给他爹带着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足足消磨了一整日,才给放了。待他回含冰宫,还没进宫门呢,早候着的周紫迎面跑了过来,和他咬耳朵说:“哥哥走后,爹爹面前的那个太监来把嫂嫂带走了,也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下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嫂嫂脸色很不好。”

周玄一听,揉揉妹妹的头,赶忙往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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