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尊站在城头上放眼看去，视线内全是北疆军。
那些甲衣整齐的北疆军将士昂首挺胸，不用细看便能感受到一股子昂扬的气势。再看看这边。
守军面色惨白，或是铁青，贺尊深信，若非秦王有不留叛军俘虏的话在，此刻守军定然崩溃。他有些迷惑。
到了这等时候，秦王为何还不肯松口呢？纳降之后俘虏还不是任由你处置？
你说流放就流放，你说做苦力就做苦力。而不是让麾下流血攻打。
中军一声令下，随军工匠开始了劳作。他们就在守军的视线内打造木梯。
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石忠唐看了一眼，回去作甚？
等死吗？
众人跟着他回到了节度使府外。
一队内侍站在侧面，行礼，
石忠唐笑道：真要登基？那些臣子面面相觑。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要做一把皇帝。晚些，众人出现在了大殿内。
石忠唐已经换了一身黄袍，开始祭天。
一个内侍喊道：石忠唐缓缓走上了台阶。
直至御座之前。石忠唐坐下。
看着群臣，一种飘飘然，就像是神灵般的感觉油然而生。内侍喊道：
贺尊拿出贺表，出班念诵。
臣子们都低着头，看不到神色，但一种绝望的气息在弥漫着。
贺表念诵完毕，群臣行礼。
石忠唐红光满面的道：群臣起来。
石忠唐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
石忠唐最后才公布了国号。燕国！
大燕！石忠唐说道。
随即便是追封石忠唐的父祖，皆为皇帝。接着是妻儿。
太子······没有。接着是群臣。贺尊行礼，起身。
一一封赏后，石忠唐说道：
城外，秦王挥手。将领们在咆哮。
这是荡平南疆叛军的最后一战。人人奋勇争先。
阿史那松石拔出横刀，喊道：石忠唐登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城头。
可那些异族勇士却在惶然不安。
阿史那松石改口了。可谁都知晓，清河坚守不了多久。
一个将领喊道，随即就被一箭射杀。但这句话却深入人心。
一旦破城，他们一个都活不了！人在恐惧之下会迸发出勇气。
双方在城头爆发了激烈的厮杀，没有谁后退一步。这是北疆军南下以来遭遇的最为凶悍的敌人。
韩纪等人不禁微微色变。赫连荣问道。
韩纪点头，
赫连荣说道：
有将领按捺不住了。
秦王却摇头，众人回头。
城头上的叛军依旧疯狂。一刻钟······
一个叛军满脸是血，他一边后退，一边绝望的喊道：他掉头就跑。
在城头上顷刻间就会战死。
而逃进城中，好歹还能多活一阵子。
城头的叛军乱了。
阿史那松石喊道：
他连续砍杀了数人可依旧止不住渍逃的叛军。
城外，秦王微笑道：
呛啷！
秦王拔刀！唰！
所有将士齐刷刷的看向秦王。秦王横刀指着清河城。
伴随着欢呼声，城门打开。
叛军逃进了城中，随即四散。
咚咚咚！
几个叛军捶打着房门。
里面的百姓骂道：几个叛军目露凶光，可追兵来了。
有人摔倒，赶紧跪在地上，高举双手。
马蹄声清脆，玄甲闪光。
门缝中，一双眼期待的看着······刀光闪过。
马背上的北疆骑兵疾驰而过。
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了门前，那张先前凶神恶煞的脸，此刻扭曲着，还能看到惊惧的模样。男子回身，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妻儿说道：
妻子问道：
他拿着家中的菜刀，打开房门。吱呀！
邻居家的门也开了。吱呀！
一扇扇门打开。
步卒来了。
看着这些百姓不知所措。这是要做甚？
城中，百姓带着北疆军在追杀叛军。
而在中，石忠唐却高坐在御座上，喊道：
他走到殿外，喊道：铛铛铛！
没有人！
··
贺尊在自己的家中。
他接待客人的大堂中，仆役们一一进来。
贺尊指着边上堆积如山的铜钱。
每人拿了一串，有人悄然多拿了一串，贺尊视而不见。于是，众人蜂拥而上，把铜钱抢了个精光。
仆役们跑了。
妻子秦氏福身，
贺尊说道。
大儿子二十了，说道：秦氏说道：
贺尊指指心口，
秦氏毕竟是不大出门的妇人，
贺尊苦笑，
秦氏叹息一声，
贺尊看着五个儿子，
秦氏尖叫道：
贺尊叹息，
几个儿子嚎哭了起来。
贺尊闭上眼睛，
秦氏过去，劈手一巴掌，然后愣住了。贺尊捂着脸，
秦氏听到外面有动静，刚回身，嘭的一声，大门那边传来了一声巨响。
秦氏回头，面色惨白，贺尊起身，浑身颤抖着走下来。
作为多年的枕边人秦氏在贺尊的眼中看到了些东西，她挡在儿子们身前。
贺尊拔刀。噗！
秦氏低头看着捅入自己小腹的横刀，缓缓抬头。
惨笑道：
贺尊拔出横刀，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看着妻子跪在地上，冲着北方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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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军士看到了贺尊。
贺尊挥舞着横刀，疯魔般的砍杀着自己的儿子。直至五个儿子躺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他喘息着，回身看着外面的北疆军军士，问道：他怕军士们不懂，
军士们默然。
贺尊狂笑着，一刀捅入自己的小腹中，用力搅动了几下。他缓缓跪下。
一双鞋子映入眼帘。他努力抬头。
一个队正看着他，噗！
贺尊扑倒。-----
空荡荡的宫殿内
内侍说道。
石忠唐大笑，
狂笑声中，阿史那松石手持横刀冲了进来。
石忠唐冷哼一声。
石忠唐叹息。外面传来了惨叫声。
阿史那松石回身，浑身颤栗。
这是最为悍勇的勇士，让他去赴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此刻却在北疆军的逼迫之下，抖的像是一只看到猛虎的兔子。惨叫声中，脚步声渐渐逼近。
一群军士和侍卫簇拥着秦王走到了大殿前。秦王看看大殿，
石忠唐有些遗憾。秦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