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ZH市。
三十多年前, 她的母亲在这儿爱在这儿恨,在这埋葬了一生的爱恋。
八年前,她抱着希望和追逐而来, 带着绝望和遗憾而归, 也是败在爱情上。
今天再回来, 她不可能再让自己有遗憾。
就像她母亲说的“我们母女俩不能都在爱情上做失败者。”
“我要见你们的冷副。。。, 不, 是冷子越总经理。”她站在叶氏的大楼前,对保全说。没想到走一圈兜回来,连称呼都要改变了。而这中间却是因为有那么一个人离开了。
“有预约吗?”
“没有。”
“我们总经理只见有预约的人。”
宁西若简直无语, 这似乎是她的话,你应该知道的, 我只见有预约的。
“那麻烦你, 告诉他, 说有一个姓宁的要见他。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好,那你等会儿。”保全见她说的笃定, 终于松口。
不一会儿,冷子越便出来了。
“宁西若,果然是你?”他冷冷清清的看着她,眸子雪亮而锐利。到底是做了总经理的人,连气势都变了。
“对, 是我。”她并不躲避, 正视着他并不太友好的逡视。
“我想见叶铭楚。”她一字一顿的说, 直接表明目的。
“他不在这儿。”他也不含糊。
“我知道。”她恳切的看着他“所以, 我才来找你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
“帮我通知他。我想见他。你知道的, 我联系不上他。”
“宁西若,要我帮你, 你能给我什么保证?”他高傲的俯视着她,问。
“什么意思?“她讶然。
“你让我去告诉他:铭楚,回来吧,宁西若要见你。是这话简单。但是以后呢,你能给我保证什么样的结果?如果说,他回来了,你又不见了,又该怎么办?那样,你想置我于何地,置他于何地?”
“不会的。”她忙保证。
“不会吗?”他刺辣辣的一笑,“这样的事,你宁西若又不是没干过。宁西若,我就搞不懂了,放着那么多人,铭楚他都不爱,怎么偏偏就爱上了你。我敢保证,如果他爱上的官语菲,是展心沫甚至退一万步讲是被他放逐了的桑影都这么辛苦。”
“我...”
“宁西若,你走吧!我不会帮你的。”说着,转身进了公司。
“冷子越,我会再来的。”她在后面大声的对着他喊。
“那最好。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帮你。”闻言,他回头淡淡的回她一句,又继续往前走。
看来,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叶铭楚的朋友果然都跟他一样,脾气又倔又臭,说绝情的时候绝不手软。
不过,冷子越,我会再来的。我志在必得。
傍晚的时候,她找出收音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调到《幸福放声唱》播放的频道。毕竟是三年过去了,她无法保证这个节目是否还在继续存在。
当再听到凌轩和依雪的声音时,她发现自己竟然长舒了一口气。那种原来你还在这儿的心情就像丢失了的东西不经意又捡了回来,说不惊喜那是不可能的。
曾几何时,凌轩,依雪这两个名字就像是刻在她心里的梦,美好的不能再美好。因为这两个名字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可以让她想到天荒地老这样美的场景。
时过境迁,他们果然在成就着他们的天荒地老,可她呢,依然飘着,和心爱的人散着。
突然间她就有了打热线的冲动。说实话,以前她听得多是重播,所以虽然喜欢的不得了,却一直没机会自个儿打进去。
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听节目,不妨就最后重温一次纯真时代的那个梦吧!她如是想。
可是热线电话每次播都是正在忙,她不禁的失望。
眼看到了结束的时间,她想最后一次了。
再拨,没想到竟然通了。其实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子,你越是觉得不可能,她越给你可能。你越是心心念念的想要,他却让你得不到?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凌轩,依雪,你们好。”这么多年了,再面对两个人,她竟然依然有把持不住的激动。
“你是西若,对不对?”没想到依雪一下子就听出来她的声音。
“西若,你等会一定要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们节目的导播,我有东西要给你。”还不等她回答,依雪又忙忙的说,似乎很是急切。
西若一讶,不知会是什么东西?
她们约在第二天中午见面。
几年不见,依雪并没有改变多少,除了依然保持柔弱纯净的气质,还有的就是小女人的幸福。不用问,宁西若也知道她过得不错。
“西若,你到底是回来了。” 依雪似乎是颇有感叹。
是啊,到底是回来了,西若在心底也是一叹。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沧桑呢!
“说实话,我怎么也没想过你和叶总会分开。”她看着她,一目的可惜“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铁定会结婚的那种人。”
“依雪”西若苦笑,说“你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不,我能看的出来,你们之间是有守到老的感情的。只是你们自己还没看透罢了。”她摇头,自包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西若。
“这是。。。?”
“这是一盘剪辑带。录的是叶总为你弹奏的那首《掌心的纹路》,他参加的两期节目的都在里面。一期是六年前,一期是一个星期前。我相信,你早晚会回来的,所以我就给剪在了一起。”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西若忽然急切的打断她“你说他一个星期前参加过节目?”
“是啊,怎么了?” 依雪茫然。
“你是说,他现在在ZH市?”西若又急急的确认。
“应该在吧!他上次从美国回来了,听那意思应该是不走了才对。难道你们没见面吗?” 依雪惊讶的问。
“依雪,不好意思,有急事,我先走一步。”还不等说完,她人已经跑远了。
又是一对挣扎着看不清自己的鸳鸯。依雪轻叹一声。
“冷子越,你骗我.。”宁西若直接闯进冷子越,厉声质问“叶铭楚明明就是回来了?”
冷子越抬起清越的眉眼,似乎颇为惊讶她有此一问。
但随即他又凉凉开口:“那又如何?”
“你。。。”她一怔,颓然的闭上嘴,是,那又如何?
过一会儿,她复又开口:“冷子越,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 竟然难得的带着请求
冷子越一默,略微挣扎一下,静静的说:“他是来过,但是很快又走了。所以。。。”他停下来,看看她“现在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不再纠缠,苍然一笑,慢慢的转过身,走出了总裁室。
看来,我到底是晚了一步吗?叶铭楚,在我终于没有抵抗住做了扑火的飞蛾,扑向你的时候,你这朵罂粟花却已经不在了吗?
她颓然的坐在公司的大楼的台阶上,终于再无顾忌的大哭起来。引得周边人纷纷侧目。
“宁西若,你这个样子,很丢我的脸,好不好?”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站在她面前,戏谑的说。
宁西若大惊,顾不得还是一副一张梨花飘雨的狼狈模样,就抬起了头。
那么懒懒散散看她的眉眼,那么宠着溺着包容着他的男子,不是叶铭楚还能是谁?
她怔在当场,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走到她面前,慢慢俯下身子,一如从前一样怜惜的捧起她的脸,
“原来你在这儿。”他说,似乎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我差点都找不到你了。”她蹭进他怀里,呜咽着,再也不肯出来。
“我去找你了。可是你母亲说,你来找我了。”他抱紧她,庆幸的低语。还好,终究还是没错过。
其实他本来已经是决定放手了。借着秦天南的婚礼,去看她一次,是他放任自己的最后一次奢侈。没想到,从婚礼回到美国,刚开机,里面接着蹦出秦天南的一条短信息:铭楚,你不是一直介怀,她肯为任何人哭,却从来没为你哭过吗?可这一次,她为你哭了,只为你哭了。
就是这句话,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心软了。所以他回来了。
罢了,罢了,终究他还是要在她面前输到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