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妙笛道;“莫兄不说,我自不知。”
莫言道;“也许你认得我,只会给你带来不幸,也许你不识得我,反是好事一桩,我……我实在不愿伤到你。”
秋妙笛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却只知道我是与你从江南一路至此,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家世,你不说,我也不愿问你。我只知道在受人围攻之时,你策马接应,同脱险境,你没有让我失望。”
莫言问道;“你真的不在乎我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家世?”
秋妙笛道;“难道你在乎我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家世?”
莫言赞道;“好!只是这里没有高炉长香。”
秋妙道:“其心甚诚,其意自真,又何必在乎这些俗礼?”
莫言道;“好!”
他二人向天而跪,秋妙笛先道:“在下秋妙笛。”
莫言道:“在下莫言。”
秋妙笛道:“在下愿与莫言结为兄弟,同生共死,绝不背约。”
莫言亦道:“在下愿与秋妙笛结为兄弟,同生共死,绝不背约。”
他二人向天拜了几拜,命人取来大碗,将酒壶中的酒一人分作一半,皆自喝尽,二人又叙了年岁,原来秋妙笛二十有一,莫言二十有二。
秋妙笛将莫言认作了“兄长”,那一声“大哥”叫的甚诚。莫言欢喜无比,捏着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好兄弟。”
秋妙笛喜道:“我自来便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今日与大哥结拜为兄弟,也多了一个亲人,我好欢喜啊。”
莫言这才命人备了精致的酒菜。
想到分别在即,二人吃了几口,均自放下了竹筷。
到最后,他们只是喝酒。
喝着那离别的酒。
莫言道:“有道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义弟不必如此。”
秋妙笛道:“我与大哥刚刚结拜,却要分手,心中实在是不舍。”
莫言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常不是如此?”
城外界碑前,一条路向东,一条路向西。
岔路口处,秋秒笛道:“今日一别,何时再能见到大哥?”
莫言道:“兄弟同心,日月可照。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识之人尚能如此,又何况是你我这般的兄弟?”
秋妙笛道:“不错!不错!”
莫言翻身上马,道:“义弟保重!”
秋妙笛道:“大哥保重。”
马去人远,只留下了一道腾起的烟尘。
**********************************************莫言是向西去的,而他则向东行。
想起了二人一路上结伴同行而至长安,如今一个向西,一个向东,皆自孤孤单单,心中不由有了萧索之意,在他想来,莫言也是如此。正在他想要离去之时,一首曲子传入了他耳中。
他听的出那是萧声。
循音望去,只见一位少女立在一座山丘之上,*而秦曲。看那少女衣裙飘动,风抚摸着她的长发,尤如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看上去如若天仙,那么伸手可触,又那么遥不可及。
他听的出那曲子是由史达祖的《八归》演变过来的:“秋江带雨,寒江萦水,人瞰画阁愁独,烟蓑散响惊诗思,还被乱鸥飞去,秀句难续,冷眼尽归图画上,认隔岸,微茫云屋。想半属,渔市樵村,欲暮竟燃竹。须信风流未老,凭持尊酒,慰此凄凉心目。一鞭南陌,几篙官渡,赖有歌眉舒绿。只匆匆残照,早觉闲愁挂乔木。应难奈,故人天际,望彻淮山,相思无雁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