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永昌23年,大理白族由于多年和平而繁殖量甚多,故各部恪守本分,互不侵犯,现白族多次挑衅,争夺领土,大理内部大乱,黎民百姓有的奋死抵抗,有的则如我们新任的太白老爷一般逃离修罗场。然据其所言太白老爷乃白族者也,姓杨名白,芳龄二十有三,正值壮年,贪生怕死 (要不怎么跑来汉人的地盘?),念其品格醇厚,又念过多年书,遂许可教授与我们,已尽恩惠。

于是在这阳春三月,春光明媚的春日,一群小破孩共济一堂,唧唧歪歪的商量着一会儿怎么整太白老爷。我百无聊赖的瞥向窗外,水河潺潺,颇有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之意;若是以前我定拉着他们去挖蚯蚓钓鱼,嬉戏玩水,但现下却不得不呆在这新建的破屋子里等待太白老爷驾到。

薛勇童鞋手捧一坨泥,一脸狰狞的笑着,看的我凉飕飕的,招华掏出布条,里面是香气扑鼻的大饼,小丫头笑得贼贼的:“我们把蚯蚓放在大饼里,一会儿送给先生。”

闻言我 一股汗毛,小孩子太可怕了!

王冲开心的拍拍手:“要是先生渴了怎办?我们应该再泡杯茶。”

严有智 嘴:“我有茶叶。”

薛勇大吃一惊:“严臭屁居然会贿赂人?”

严有智点点头:“反正在家摆着也是摆着,都放了五年了,就孝敬先生吧。”这个更是青出于蓝。

我又撇撇床边的一言不发的某人,居然在看书?他居然看的下书?他还是不是人啊?

半响,靴声铿铿然,门窗有风声响动,我呼喝道:“太白老爷来了。”茅屋一下子鸦雀无声。

门口走进一个身着深蓝麻布衣,一对深褐色眼睛略带疲倦,颜若白玉,怪不得叫白族。他的衣服皱角很多,加之那双疲惫的眼神,显得他整个人仿佛刚从乱葬岗逃出来。

“欢迎先生”我们齐呼,他眼神明显呆滞一下,嘴角微弯,似有笑意,眼神开始如星星闪烁,一下子容光焕发,显得神采奕奕。

可爱的童鞋们殷勤上千,又是端茶又是送饼,太白老爷乐的合不拢嘴,双手温柔的 着招华的鬓发,又对着嬉笑而至的薛勇回以笑容,一池春水和睦融融,几只蜻蜓飞过,拉下几滴屎。

一炷香前师生和睦融融,欢颜笑语;一炷香后太白老爷抱头落荒而逃,身后一群笑趴下可爱童鞋。

我们冲出茅屋,各奔东西寻找自己的快乐天地去了。

我回头一瞥,但见李承谨瞥了走散的孩童,一闪而过一丝不屑。我愣了愣,薛勇抓过我,呲牙咧嘴道:“金小子高兴傻啦?”

我瞪他一眼,送上一个毛栗子,他二话不说还击,打打闹闹不觉走远了。

夕阳西下,一池蛙声,月光打进窗口,不觉月色已满窗已。

李承谨和爹娘在饭桌上欣欣然的享用晚饭,我和招华虎着脸面壁思过,心里唾骂太白老爷真阴险。

睡前老爹冷冷的丢下一句“下次就不止面壁思过了。”而摔门而去。招华一下子倒在床上,昏昏沉睡,我睡眼惺忪的扁扉就枕,迷迷糊糊的靠在招华身旁,小丫头片子整条腿挂在我下半身,我用力扳开,她直接如八爪鱼般贴在我身上,我委实困乏,睡意袭来,不知不觉睡去了。

忽闻风声隆隆,我记得 门了,翻个身继续睡,风声溅响,我这才清醒,摇晃着身子开门,口气不善道:“干嘛?”

李承谨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几张,我分不清哪张是真身。他眉头一皱,什么东西往我怀里一塞便走开了。我看了看,原是几个大饼,不禁呆滞一下,想叫住他,却传来他房间的关门声。

我走回屋子,想摇醒招华,小丫头有气无力的推开我,翻身背对着我继续呼呼大睡,我摇摇头,自顾自啃了口,依然凉透了,不觉乏味。

第一道阳光照射进屋,我眯开眼,门口传来娘亲的声音,我拍了拍招华的脸:“起床了,懒猪。”

我走出房间,娘亲端出稀粥,瞧我笑道:“招华呢?”

我睡眼惺忪走到桌前,摆摆手:“和周公下棋呢。”

娘亲叹口气,走进摸 的头,我很受用的闭着眼,听她柔声道:“今个儿可不能调皮了,你爹还有周伯他们昨日特意登门致歉,杨先生才允诺继续教书,你们今后乖点,不愿听就睡觉,勿要顶撞了先生。”

我 她的手,撇撇嘴:“我昨个儿可是什么都没做。”

她不以为意的笑笑:“别人都道你调皮捣蛋,到处惹是生非,只有我晓得我的玉儿一颗玲珑心思,乖,答应娘看着点你妹妹。”

我努着嘴点点头,娘亲满意一笑,走开去叫招华了。李承谨门外走进,淡淡瞥了我一眼,自顾自走上方桌,开始喝稀粥,暂且无话。

出门前又是一番叮嘱,娘亲依依不舍的挥手致别,泪洒绢帕。路上碰上薛娃子和薛大伯,喝,还亲自接送,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阵和风吹过,正所谓“吹面不寒杨柳风”,春意盎然之际,万物复苏,真乃万紫千红春满园,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河塘一池春水经春风吹拂泛起波纹。

我暗暗叹息,这么好的天气不钓鱼真是暴遣天物啊!

今个儿太白老爷早早翘着二郎腿坐于教桌旁,上边摆着文房四宝和一把厚厚的教尺,我咽了口吐沫,难怪这么早来送死。

许是昨个儿都思想教育了一番,娃娃们都出奇的听话,昨日的恶魔一下子变成了天使,乖乖的跟着先生念书。

“且住。”太白老爷打断了朗朗诵读的娃子,也打断了正在浮想联翩的我。

“‘子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何故‘贤贤易色’?”太白老爷发问道。我们相互唏嘘,低头不答。

“美丽的女子未必就聪慧,聪慧的女子未必就貌美,既貌美又聪慧的女子未必就善良,是所谓‘世无完者’,娶妻娶的不要色,择夫重德不重貌:衣冠整洁看外形,心灵纯洁看品行。外在为虚,内在乃真。”这时候李承谨起身款款道来,说的太白老爷频频点头,颇是满意。

我翻了翻白眼,抄袭也不带这样,至少付点银子吧?

读书生涯是颇为烦躁的,熬了几天薛娃子就闹着逃学,王冲头一个举双手赞成,我和招华加入行列,至于娘亲大人那一番苦口婆心,我早已抛诸九霄云外,爱飞哪飞哪去。

这一日,我、招华、王冲、严有智、薛勇几个顶着个太阳百无聊赖的走于阡陌小道上,口干肚扁之际,前方现一处田地,相视一眼,挪步前进;薛勇扔了块石头,王冲跑的快,上千刺探情报,据说无人,我们仍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前进,原是一片蔬果地,里面种植着繁多果树,苹果、梨、樱桃、草莓、西瓜、甜橙、芒果皆汇聚一堂,这庄主是何方人士?

王冲摘下一果便往嘴里塞,薛勇闻了闻,笑赞一声,也啃了起来,我爬上一颗苹果树,招华卷着襦裙在下边接。

严有智皱眉道:“我总有股不好的预感,我们摘点就走吧,这庄主颇不一般,被抓住可是要送官府的。”我们相视一眼,又摘了几个就卷土而跑。

后来这件田园偷瓜时间可闹出了不少笑话,为我们不知那园主当天猎犬恰巧感冒才未发现我们,也算我们运气好。

回到家时天已近黄昏了,红日西沉,斜射的阳光,所穿越的大气层,比太阳在天的任何时候都厚。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旺财的茅屋此刻正散着金光,我叹息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诗句倒不错,闻所未闻。”李承谨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我皱皱眉,直接忽略成空气。

他也跟着我趴在窗口,暗红的光辉洒在他光洁的脸上,许是靠的太近了,连他的鼻息都如此清晰,我暗暗挪开了点。

“你们逃课,先生很生气。”他喃喃道,我不答话,恍若未闻。

他也不气馁,继续道:“先生让我回来禀告爹娘,让他们教育你们一番。”

我淡淡“哦”了声,因道:“然后呢?”他转过头,歪着肩膀冲我淡淡的笑了,我 笑一声。

我突然想到一首诗:东篱把酒黄昏后,

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

帘卷西风,

人比黄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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