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出现的赵玉棠形象,是在黎民的提议下,经过阿黛尔后期处理过的。
把赵玉棠的本来目的忽略了,也绝口不提她被尤素夫劫持为 人质的事儿。而是把赵玉棠描绘成一个在国外见义勇为,与ABS英勇作战的女英雄。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通过这种方式,把赵玉棠给拴在一起,逼着她跟圣林合作,利用她的身份,协助调查圣林案。
监狱虽然只是刑罚执行机关,但是,第一监狱毕竟还是司法机构。它的最大优势,就是没有参与当初对圣林的定罪过程。
如果监狱出面,纠正了这个案子,对于监狱以及赵玉棠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成绩。这对于一监狱以及赵玉棠本人来说,可以得到很大的声誉。
当初警察局、律政司和法院三家内部,对于圣林案,也不是没有异议的。如果见到监狱这方面有了什么进展,那三家里的异议派,就有可能跟进,这样,推翻原来的定案,就有了极大的可能。
现在确定赵玉棠的正面形象,也有助于她在将来跟阿黛尔和曹无双的相处时,不至于处于被动局面。尤其是在强势的曹无双面前,黎民发现,阿黛尔根本就不是对手,他需要赵玉棠这样智勇双全的人,来制衡曹无双。
还有一点,就是黎民的私心了,这个心思,是从西门海岸的角度来考虑的。
作为前世辅佐过太子和圣荣女王的人,他想在今世也成全圣林和赵玉棠的姻缘。以弥补他们前世的遗憾。
这些事,是圣林离开鲁巴巴之后才办的,黎民也没有跟圣林说,所以圣林从蒋菲菲这里知道后,才感到有些吃惊。
“是啊,赵玉棠杀了好几个雇佣兵呢,对了,你在一监狱的到时候,就认识赵玉棠吧?她可是我的偶像啊,是我们兴阳警察的骄傲啊。”
还认识她吗?我认识她800年来。她杀了好几个雇佣兵?还是我把她从尤素夫手里救出来的呢。没叫人家给杀死,就算她命大了。
“还有啊,现在,大伙儿都说,你们俩个在战斗中,互相掩护,并肩作战,共同杀敌,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儿啊。”
阿黛尔,你脑子进水了,新闻怎么编辑的,怎么最后竟然传达出这样的信号了呢?
她是警察,我是逃犯,即使并肩作战,也是警匪勾结。即使是天生一对,也是雌雄大盗。
这观众也太能八卦了,竟然会往天生一对儿上靠。不过,这八卦得也太准了,800年前,我们还真是一对儿呢。这不是天生的,又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赵玉棠看了这个新闻,会作何感想?大概一边气急败坏,一边跟我们合作了。
这样精准狠辣的招数,大概也就只有黎民才想的出来了。
“喔,对了,老公,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想可能跟你有关。”
蒋菲菲突然站起来,由于起身太快,睡衣向下滑落,差点儿掉在地上。亏得圣林眼疾手快,才没让她完全走光。
“什么事儿?”
“昨天,帝国警察总局来了个检查组,说是要对一些案子的办案质量进行抽查。听说把你的案卷也调去了。还找了姚丰、佟刚、肖军、郑子祥这些当初的办案人员问话。虽然还抽查了另外几个案子,但是,我的直觉,就是为你翻案来的。”
二师伯说的果然没错,警察总局那边开始动手了。不过,菲菲的直觉也真是厉害,连这都能猜准。
都说女人的直觉厉害,果然不假啊。
只是自己到这里见菲菲的事儿吗,以后还真得注意了。倒不是担心别人,赵玉棠和曹无双那边儿,可不能走漏了风声。
菲菲的直觉就这么厉害了,那俩主儿,比猴儿还精,要是叫他们直觉到了我和菲菲的关系,还不是一逮一个准儿,后患无穷啊。
“菲菲,你坐下。现在,我非常严肃的跟你说一个问题。”
“什么事儿啊,这么一本正经的。我都有些害怕了。”
蒋菲菲说着,还是坐下了。
“我这次回来,除了是为自己翻案,还有其他的事儿。我前面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想让你牵涉其中。所以,从现在起,你再也不要关注我的事儿。更不要去打听消息什么的。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提跟我的关系。你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我就假装从来不知道你这个人,行了吧?”
“你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牵涉其中,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可能让我分心。你也不要以为我是在孤军奋战。我们有一个团队在做这件事。”
“如果你喜欢我,就听我的话,只要静静地等待,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好,我答应不给你添乱。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只要有可能,你就到我这里,让我陪你。我怕你办完这件事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哪里会不回来呢,我的家人都在兴阳,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只要我回来,就会到你这里来。只怕你到时候再嫁人了,就不欢迎我了。”
“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嫁人了,有你时常能够陪我,就足够了。”
蒋菲菲说完,凑近圣林,又给了一个长吻。
蒋菲菲见圣林主动来找自己,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最亲近的人,现在又给出了承诺,于是就喜不自胜。她酒量本来就大,于是这酒就喝的痛快淋漓。
总算是她还惦记着今夜还要享受旖旎风光,才没有放开量喝。
圣林喝的也是非常高兴,一冲动,差点儿就把自己那个前世今生的故事和盘托出。只是因为怕蒋菲菲知道了伤心,又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才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车,没有说出来。
喝完酒,双双进入卧室,自是无限旖旎春光。
赵玉棠没有跟其他人同行,而是自己一个人返回了大楚。
原本她一直处于纠结当中,但是,自从跟黎民谈话之后,她也算是看清了形势。
目前想抓圣林他们回去,确实已经没有可能性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象黎民说的那样,暂时跟他合作一把。
如果圣林真的是冤枉的,既可以还圣林一个清白,对于一监狱和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大功一件。
阿黛尔做的新闻的基调,黎民跟她商量过。赵玉棠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她觉得,这样的报道基调,其实也不错。当个跟ABS作战的英雄,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也不是就没有问题。其中有一个问题,还既尖锐,又关键。
她跟圣林、黎民、曹无双这些人不一样。人家都是散仙儿,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管。但是,她是警察,是有组织的人。所以,自己做的事儿,就必须对组织有个交代。
这个既尖锐又关键的问题就是,她必须向组织解释清楚,为什么没抓到圣林,却反而跟他并肩作战了。
即使是再高明的警察,抓人时也是常常扑空的。所以,一时抓不到人,并不说明自己没本事。对此,其他人都会理解,也不会揪住不放。
至于怎么就跟圣林合作上了,看似很棘手,其实却根本就难不住赵玉棠。
她采取了一个近乎无赖的方法。
回到监狱后,赵玉棠先是跟监狱长郑新民汇报了此行的情况,然后又到省局去做了一次汇报。
关于新闻中的她跟圣林的英雄阵线合作的事儿,她是这样解释的。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跟圣林合作。
她在通过调查,发现圣林可能在伊斯坦布的安卡难民营出现,于是就赶往那里。果然在那里发现了逃犯的踪迹。
但是,由于对方手下有100多人,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却全都是装备精良嗜杀成性的雇佣兵。
自己虽然想动手,但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就只好等待时机。
对对对,就应该这样。抓捕逃犯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领导们都赞同赵玉棠的做法。
虽然这次没有行动,但是,逃犯一天不抓回来,我就睡不着觉。所以,我就悄悄地尾随着他们,寻机抓捕。
对,就应该有这样锲而不舍的精神。
没想到,在追踪的过程中,却遇上了ABS雇佣兵袭击那些平民姑娘们。
我虽然是大楚帝国的警察,但是遇上了这样的事儿,还是不能不管。
逃犯圣林固然可恶,但是,那些姑娘们,可都是平民,她们是无辜的。除暴安良,是警察的天职,即使走到了国外,也是如此。
对对对,咱大楚是负责任的大国,是要承担国际义务的。
所以,我就发起了突然袭击,夺取了武器,开始跟雇佣兵作战。
由于我成功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所以,姑娘们的车队没有受到袭击。等到逃犯圣林他们赶来时,把平民接应走了,我想再寻找逃犯圣林时,已经找不到他了。所以,这次抓捕行动,就算是失败了。这是我的失职,我向领导们检讨,请求处分。
不用检讨,更谈不上处分。你做的很好,保护外国老百姓,勇敢地个邪恶组织ABS作斗争,你立下了大功,为国争光了,应该为你请功。
新闻上说我跟逃犯圣林合作,完全是无中生有。他们这样说,我想可能是2个原因。
一是圣林见我竟然追到了那里,对我恨之入骨,故意造谣抹黑我,让你们误解我。如果你们相信了,以后就再也不会让我去追捕他了。
这样,他的阴谋就得逞了,他就可以就此逍遥法外了。
第二个原因,可能就是媒体故意为之。
那个记者阿黛尔,曾经来过咱们大楚,还曾经到过第一监狱。她是米国人,大家都知道,包括米国在内的西方人,有许多对咱们大楚充满了偏见,
他们表面上把我捧成英雄,实际上,是想强调我和逃犯圣林的合作。借此抹黑我的警察形象。如此用心,何其毒也。
这一番谎话,赵玉棠说来,是心不惊,脸不红。即为自己的行为做了合理的解释,又趁机狠狠地把圣林和阿黛尔贬低了一顿。
她对圣林和阿黛尔这对狗男女同居,本就莫名其妙地生气,算是借此机会出了口气。
至于这些谎话是不是会露馅儿,赵玉棠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
反正没有其他人在场,根本就没有旁证。你们又有谁能像我那样不怕死,到那里去求证?再说,就算是你去了,找谁去?在家里,你是领导。到了那里,谁还认得你是谁?
跟人家摆领导架子,那帮野蛮人,说不定一枪就崩了你。
以后嘛,以后再说以后的。
即使圣林真的是冤枉的,也没关系。将来这些谎话露馅儿了之后,我也有一百个理由遮掩过去。
如果圣林是清白的,我就可以说,这次确实是跟圣林进行了合作。
怎么又合作了?
当然是合作了。因为我早就发现,圣林的案子存在着巨大的疑点。
这次跟圣林的合作,一是为了取得他的配合,二是为了迷惑陷害圣林的背后黑手,让他们产生战略误判。
当然,这里面,破绽还是可能有的。
但是,有破绽,又能怎么样?
如果证明圣林是冤枉的,我就是立下了大功一件,为监狱和省局以及司法厅大大地长了脸,同时,对于警察局、律政司和法院,则是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那时候,我就是英雄了。我怎么说怎么有理。谁还会纠缠那些细节。即使有人纠缠,也不用我操心。
到时候,在汇报和开记者招待会的时候,把领导给捧到前面去,就说是在他们的英明领导下,在他们的精心部署下,我才完成了任务。有什么破绽,领导们就给我摆平了。那里还轮得到我来操心。
至于圣林那边儿吗,就更是好办了。就兴他算命先生说话两头堵,我就不能说话两头堵了?没这个道理吗。
要不,就给他来个死不承认,他欠了我800的债,还能把我怎么样?
实在不行,弄瓶眼药水,假装流出几滴眼泪,他还能不依不饶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嘛。
外面这些人,倒是好对付。关键是家里老爸那关,可怎么过啊?老爸可不是好糊弄的。
赵玉棠有点发愁了。